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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哥，這是一些什麼貨？”

“小陳，這是紅白機和遊戲卡。”

“小霸王的品牌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是哪一家公司的產品？”

“不瞞你說，就是本公司的產品。市場上的同類水貨太多，很不好賣。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虧本賣給你。”

聽到這樣的回答，陳小龍已經百分百地認定。眼前的攤點老闆，就是日後赫赫有名的段大佬。

1990年推出的超級任天堂，是當時最暢銷的遊戲機。

數款遊戲都贏得玩家的讚譽，超級馬力歐更是成為永遠的經典。

全球累計銷量超過6100萬台，占領美國90%和日本95%的市場，俗稱“紅白機”。

從平民到總統，冇人逃得過任天堂的魅力。

擁有一台紅白機是孩子的最大夢想，數不清的青少年玩著任天堂的遊戲長大。

在歐美暢銷的任天堂，卻在華夏碰了一個壁。

非但冇能撈取重金，反而是讓各種盜版充斥於大陸市場。

理由很簡單。

一台SFC的售價將近1200元，當時中國人均月工資才378元。

中國還被阻擋在世貿組織之外，無需承擔保護知識產權的責任。

90年代初，大陸盜版紅白機風起雲湧，段平就是生產盜版遊戲機的先驅。

由於資訊傳遞速度慢，加上道路交通困難，纔會出現深圳滯銷，內地緊缺的怪現象。

如果不知道段平的真實身份，陳小龍也許會滿足眼前這一單生意，多賺一點好一點嘛。

此時的他，想到的不是眼前利益，而是如何拉近與段平的關係，好跟著大佬一起發大財？

這個關係可不好拉！

陳小龍很想說出攜手發財的想法，理智卻在告訴自己，這絕對是不合時宜的話。

人家是大佬，智商肯定會要遠超常人。即使挑選合作對象，也會有相應的標準。

自己有什麼本領！就憑口袋裡的3000塊錢嗎？

嗬嗬，這麼一點錢用來忽悠彆人差不多。

倘若忽悠這種頂尖大佬，人家準會是不屑一顧，甚至還會認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毀掉剛纔產生的一點好感。

最好的做法，還是恢複平常心，穩紮穩打才行。

“老哥，這種遊戲機的銷路怎麼樣？”

“您是說這個小霸王？”

“是啊。”

“您看這名字怎麼樣？”

“不錯，很霸氣。”

“仿任天堂的紅白機做的。”

“我明白。”

段平長歎了一口氣，陳小龍扮出詫異的樣子。

“可惜啊。”

“……”

“名字是霸氣，產品賣得一點也不霸氣。”

“噢。”

“這是我們公司自己出的產品，都是最好的電路板和材料。可惜就是現在水貨太多，給低價擠兌得冇有立足之地。”

“嗯，同類產品競爭太過厲害。”

心情不好的段平走到倉庫外麵，讓陳小龍陪著一起抽菸。二人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地吞雲吐霧。

“段哥，我也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厚道人。這樣吧，你也不要虧本出售，按照成本價給我就行。如果生意好做，下次你再賺錢。”

“小陳，我交你這個朋友，我們以後長期合作。”

“段哥，我這個外行有點建議，想請大哥參考。”

“啥建議？但說無妨。”

段平應付一聲，目光依然眺望著遠方的天空。

麵對這種淡漠態度，陳小龍依然如故地笑道：“段哥，依照我的想法，應該在遊戲機上再增加一點功能。”

“功能！遊戲機還要啥功能？隻要是任天堂有的功能，我這小霸王一樣也不少。”段平把目光收了回頭。

他在眼前年輕人臉上注視了一會，在等待進一步的解釋。

“段哥，在原有的程式上增加一些課程輔導。對啦，增加以後不叫遊戲機，就叫學習機吧。”

“課程輔導！學習機！這是什麼意思？”

“比如說英語、數學等科目，家長輔導不了，又很著急。學習機上增加知名老師的輔導課，家長是不是會能接受？”

“哦哦，確實是這個情況。現在一說到遊戲機，就是小孩子的玩具，鬨得雞飛狗跳，家長也不給買。”

“段哥，如果是剛纔說的學習機，家長是不是會搶著幫孩子買？”

“華夏的父母就是這樣，為孩子的學習操碎了心。隻要是能提高學習成績，家長非但不會反對，還會主動出錢幫孩子買。”

“對，就是這樣。老哥，是不是要試一試？”

段平揮了一下手，陷入沉思狀態。

陳小龍也不打擾，默默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彆看眼前破敗的樣子，要不了幾年就會變成一片繁華景象。

“小陳，我想起來了。現在國外有一種叫電腦的東西，隻是價格太貴了一些。”

“段哥，貴是確實貴，那是高科技產品，是以後的發展趨勢。”

“聽朋友說，學電腦就得要先學打字。我們可以把遊戲機上加個鍵盤，就說是學習打字的，再做個打字的小程式。”

“對，就是這個電腦簡單化。戴上一頂高科技的帽子，更會增加對家長的吸引力。”

“老弟這個想法，真是打開了我的思路。嗯，有搞頭。”

“段哥，如果你能搞，可以先生產1000台。下次來進貨，我就想看到學習機。”

“這個……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段平臉上時而舒展眉頭，時而咬緊牙關，表情陰晴不定。

到了最後，他還是搖了一下腦袋。

“老弟，你的想法雖然挺好，但是也有風險。研發上也需要資金和時間，一時很難做出決定。”

“段哥，市場不等人。”

“老弟，你不知道廠子裡的情況。之前仿製遊戲機，已經積壓了不少貨。這批貨如果出不去，我也冇有資金投入研發。”

看到段平的語氣很堅決，冇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陳小龍也知道自己犯了操之過急的錯誤。

產品積壓是事實，冇有資金搞研發也是事實。

最主要的一條，段平憑什麼會把整個工廠的命運，完全托付給一個初次認識的年輕人？

“段哥，說得再多都是一些多餘的話。這樣吧，就由我來幫你當這批積壓商品的推銷員。等你有了資金，我也搞一點投資，咱們再來討論這個話題也不遲。”

“老弟，這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你和我想得一模一樣。”

陳小龍笑得肚子有點疼，哪兒是什麼英雄所見略同，隻是多活了30年，纔會有這樣的超前見識。

雖說冇能談成學習機的事，段平對陳小龍的評價，已經從剛正不阿，自強不息，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這是一個有著傑出才華的年輕人，假如真能打開市場的話，說不定會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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