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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春季廣交會開幕的日子。
提前三天時間,也就是4月12日,來自青雲方向的一列火車徐徐開進了廣州站。
三大公司參展的貨物,冇有再像上次那樣用卡車進行運輸,而是和其他廠家一樣將貨物裝上了火車。
要說有所區彆,就是他們獨自包下了四節車皮,所有貨物都被包裝得嚴嚴實實,看不出到底是些什麼貨物。
參加廣交會的老闆,都在找帶隊的馬千裡打聽,得到的回答是“保密”兩個字。
看到大家不滿的表情,他又安慰說:“大家不要著急,到了廣州的當天晚上,你們就能在新聞聯播中看到。”
得知是能上《新聞聯播》的商品,大家都展開了豐富的想象力。
每當想出一個新品種,他們就會去找隨行的沙娜娜進行求證。
對於這樣的詢問,沙娜娜始終都是笑而不語。這是小龍的秘密武器,可不能提前泄漏。
天鵝發繡廠的王廠長和工藝美術廠的朱廠長,都是多次參加廣交會的老資格,哪肯在一個小丫頭跟前如此無功而返。
二人相視一笑,立即就有了主意。
一個說好長時間冇見到陳顧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參加廣交會?
另一個介麵說陳顧問年輕有為,貌比潘安。
沙娜娜哪裡鬥得過這兩個老狐狸,一時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小龍現在到了哪裡,會是什麼樣的女人陪伴在身邊?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老狐狸早已經離開了身旁。
想到剛纔的失態,她頓時滿麵通紅,跺腳罵了兩聲“壞傢夥。”
時間不長,火車抵達廣州站。
馬千裡、沙娜娜等人正要準備安排參會企業卸貨的時候,三輛警車衝到了站台上,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直接衝了過來。
“所有人員聽好了,青雲縣的物資必須接受檢查!”分局副局長蔣慶壽高聲釋出命令說。
站台上頓時一片大亂。
平白無故地,警方怎麼會要如此大動乾戈?
馬千裡擠上前去,詢問說:“警官同誌,我是青雲縣副縣長,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副縣長算個什麼東西!”
蔣慶壽蔑視地掃了一眼,不屑地回答說:“我們接到舉報,青雲縣的物資中有違禁物品,給我走遠一點,我可不管什麼縣長不縣長!”
馬千裡漲紅了臉龐,提醒說:“警察同誌,你可以不把我的職務放在眼裡,但我得提醒一句,商品中有許多易碎物品,你們不能瞎來。”
“為了搜查違禁物品,損失再大又算個球!”蔣慶壽揮手說:“給我動作快一點,不要婆婆媽媽的樣子!”
馬千裡算是看了個明白。
對方根本不是搜查什麼違禁品,純粹就是想要搗亂,想讓青雲縣的新產品上不了廣交會。
這可怎麼辦呢?
馬千裡和警察進行交涉的時候,三十多名事先調動好的搬運工人,肩頭扛著撬棒、竹杠走了過來,準備從車廂往下卸貨。
什麼機械設備都不使用,一看就知道是準備采用野蠻卸貨的手段。
真要這樣做的話,不管是電視機、手機、BB機,都不會完整無損。就連洗衣機、電風扇,也都保不了周全。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卸貨。”馬千裡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前。
“給我將他拉開。”
隨著蔣慶壽的號令,兩名警察伸手去拉馬千裡。
“你們不能這樣做!”
滿臉通紅的沙娜娜衝上來,張開兩隻手臂,擋在馬千裡的前麵。
“喲嗬,小丫頭還蠻厲害的嘛!老子不信這個邪,給我動手。”蔣慶壽揮了一下手。
又有兩名警察衝了上來。
“誰敢動手,先得要從我們的身體上踏過去!”
“對,先得要從我們身體上踏過去!”
隨著一片怒吼聲,東方家電公司保安科長丁兵衝了上來。
在他的身後,跟著16個年輕力壯的保安。
大家一字排開,擋在了馬千裡和沙娜娜的前麵。
從青雲出發前,陳小龍專門給許飛打來電話,提醒說要防止意外事情的發生。
想要徹底隱瞞電視機成功投產的訊息,這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某些心腸不好的人,必然會要搞破壞。
最大的可能,就是不讓三大公司的產品參加廣交會。
這樣做了以後,不但能延遲東方彩電打開銷路的時間,還能讓蘇牧當初關於廣交會創彙的承諾成為鬨劇。
不單能讓杜平保住位置,更能讓楊家在江北的威望扶搖直上。
為了安全,陳小龍特意點名讓丁兵帶領保安隊參加護送。
這些年輕的保安,都是葉老將軍特意給三大公司選調的退役士兵。
一個個身姿矯健,氣宇軒昂,光憑磅礴氣勢,就將幾個上前的警察逼得連連後退。
“馬的個比!想要暴力襲警嗎?給我統統抓起來!”蔣局長惱羞成怒,指揮手下警察上前抓人。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有話好好說嘛。”一個肚皮有點發福的中年官員,從旁邊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蔣局長傲慢地問道。
“我是青江市副市長吳春。警察同誌,有話好好商量。”
“我們是三江分局的警察,接到舉報車上有違禁物品。他們拒絕配合,想要暴力襲警,吳市長,你看著辦吧。”蔣局長施加壓力說。
吳春的眼睛珠子轉了一下,走到馬千裡的跟前,責備說:“老馬,你是老同誌,怎麼也和年輕人一樣衝動呢?”
“吳市長,車上的貨物都是易碎商品,就這麼用撬棒、竹杠進行卸貨,能保證商品的完整無損嗎?”馬千裡解釋說。
吳春臉色一沉,不高興地說道:“打碎一兩、件商品,能有多大的事?我們要以大局為重嘛。”
站在旁邊的蔣慶壽,滿意地點了點頭。
“吳市長,你瞧他們手中的工具,象是打碎一兩件商品的架勢嗎?”馬千裡據理力爭。
“老馬,你如果一定要與警察同誌進行對抗,那我不再管青雲縣的事情了。”吳春威脅說。
說話完畢,他就轉身走人。
冇等走上兩步,有人在背後冷冷地說道:“死了張屠夫,不吃混毛豬。你一個副市長走了,天會塌下來嗎?”
吳春怒不可遏地猛然轉頭,看到幾個人正用蔑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說話的人,就是中間那個年輕人。
“你就是陳小龍?”
“是的,我是陳小龍,不要和我拉關係,我很蔑視你。”
“你……”
冇等吳春再往下說,旁邊一個方臉龐的中年人站上前來。
“彆你來你去啦,像你這種冇有擔當的副市長,如果放在石城,連一天都當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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