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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小龍和吳波馴服地被戴上手銬,帶隊警官揮手說:“帶走。”
冇等他們動步,葉秋菊攔了上前,責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平白無故地抓捕關心烈屬的慈善人士?”
這句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所有烈屬頓時就將警察圍在了中間。
剛開始,他們是不瞭解情況,加上農民膽小的緣故,纔會保持沉默的狀態。
此時他們已經看清楚,這些警察就是衝著恩人陳小龍而來,衝著陪自己去邊疆掃墓的吳波而來。
在這次掃墓中擔負帶路的周琴,第一個叫了起來:“抓賊拿贓,捉姦捉雙,你們什麼證據都冇有,為什麼要抓我們的恩人?”
其他人跟著叫罵起來。
“殺千刀的,我們冇錢給孩子去掃墓,你們看都不看一眼。陳顧問大發慈悲,你們就要作踐他,天理難容啊!”
“吳股長這麼一個好人,哪兒找得到一點罪犯的樣子。要說像罪犯的人,就是你們這幫狗官。”
“對,就是這些傢夥在使壞。姐妹們,給我打!”
其他女人紛紛出手,帶隊警官顧得了腦袋顧不了屁股,被揪打得狼狽不堪。
其他警察想要伸手幫忙,馬千裡立即製止說:“這些人都是烈士家屬,你們誰敢動他們一根毛,青雲老百姓饒不了你們。”
其他領導也看得明白,這都是外地警察。
一個個跟著吆喝道:“馬縣長說得對,誰敢動烈士家屬,我們一起揍他。”
這麼一杆大旗豎了起來,冇有一個警察敢出手,隻好求援說:“楊書記,你快講話呀。”
楊帆怎麼也不會想到,葉秋菊輕輕說了一句話,竟然能把烈士家屬煽動了起來。
烈士家屬打不得,罵不得,這是一堆燙手的山芋,誰惹誰倒黴。
為了不讓事態失控,他硬著頭皮上前解釋說:“鄉親們,大家聽我說,他們是青江市局的禁毒警察,專門為了抓捕毒販而來。”
趁著這個機會,帶隊警官趕忙取出警官證,自我介紹說:“我是市局禁毒大隊的大隊長談龍山。”
看到對方真的是警察,烈士家屬也就停下了手。
“楊書記,我有點搞不懂啦。你讓大家到火車站來,到底是為了歡迎烈士家屬掃墓歸來,還是要看警察抓捕陳小龍?”葉秋菊追問說。
楊帆皮笑肉不笑地說:“葉縣長,都一樣,都一樣的。”
“怎麼都一樣呢?當著烈士家屬抓捕他們的恩人,你這是存心想打大家的臉。”葉秋菊又放了一槍。
不等楊帆反應過來,她立即轉移槍口說:“談大隊長,你說陳小龍和吳波是毒販,總得要有證據吧,拿給我看看。”
談龍山哼哧兩聲,冇能說得出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說不出口。
舉報信上說毒品就在吳波的包中,會在站台上轉交陳小龍。
剛纔已經搜查過手提包,也查過了吳波的身體,冇有絲毫髮現。
從道理上說,這種抓捕是一種極大失誤。
最為明智的做法,就是打招呼走人。
即使有疑點,也要以後抓到證據才行。
想到市長萬元的批示,還有楊帆在現場的支援,談龍山的腰板又硬了起來,冷漠地回答說:“葉縣長,請不要影響我們的執法活動。”
聽到這樣的回答,其餘警察也就開始行動,推著陳小龍和吳波往站台外麵走。
陳小龍平靜地看著對麵的楊帆和申遠,不帶表情地問道:“此時此刻,二位的心情是不是很愉悅?”
“陳小龍,能親眼看到你被送往牢房,我當然十分開心。等你走上斷頭台的時候,我會送你一碗酒。”申遠開心地笑出聲來。
他的心中,確實是有一種痛快淋漓的感覺。
總算是找到機會,報了兒子被拘留的一箭之仇。
陳小龍淡然笑道:“申縣長,你高興得太早了吧。瞧瞧,那邊來的是什麼人?”
聽到提醒,所有人都朝著他指的左側看了過去。
一群警察從15號站台方向走了過來。在他們中間,還押著一個頭上戴著黑頭套的犯人。
一輛列車同時出現兩撥警察執行抓捕任務,這是怎麼一回事?
冇等大家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已經有人認出帶隊警察是原任縣警察局長,現任省警察廳治安局的局長方如軍。
他的旁邊,是省禁毒局的童局長。
看到他們的出現,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情有變。
剛纔表現強硬的大隊長談龍山,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心中猛然一跳,這是唱的哪一齣戲?
儘管心中掀起了十八層巨浪,他還是立即迎上前去,敬禮報告說:“童局長,方局長,我們正在執行抓捕任務,請指示。”
童局長臉色烏黑,不客氣地嗬斥道:“你抓捕什麼罪犯?亂彈琴!”
方如軍冇有吭聲,隻是將目光在楊帆等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後停在陳小龍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笑容。
青雲縣領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冇有太大的反應。
跟隨談龍山前來執行任務的警察,頓時就炸了鍋。
童局長是省禁毒局的領導,是談龍山的頂頭上司。
突然出現在現場,而且是這樣的態度,證明事情出現了根本變化。
他們本來就有一點疑惑,明明冇有查到毒品,為什麼還要采取這種極端手段抓人呢?
即使需要對方配合調查,也應該是禮貌執法,溫和地將對方帶到辦公室好好交談纔對。
這兩個被當成罪犯的年輕人,都不是普通人。
一個是自己的同行,一個是資助烈屬去邊疆掃墓的慈善人士。
如果鬨出亂子來,這個台肯定不好下。
聰明的警察,趕忙取出手銬鑰匙,想幫陳小龍和吳波打開手銬。
這樣的做法,不出意料地遭到拒絕。
“警察大哥,你們就彆折騰了。這手銬是談龍山讓你們給我戴上的,就得要他親自打開才行。”陳小龍笑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這樣的說話,這樣的情景,頓時讓談龍山後背冒出一身冷汗。
看了呆若木雞的楊帆和申遠一眼,他覺得自己的心在往下墜落。
事情鬨到這樣的份兒上,在場人都明白出現了大烏龍。
其他人可以拱手看笑話,楊帆和申遠退不下來。
這就應了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剛纔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看到心上人手中戴著手銬,葉秋菊說不出的心疼,不客氣地落井下石說:“楊書記,你這到底是想要看誰的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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