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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龍回頭一看,還真是碰上了熟人,立即站起身來招呼說:“葛營長。”
“是誰喊我老葛?”角落那兒有個彪形大漢站了起來。
看到陳小龍以後,他立即興奮地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陳顧問,想不到會碰上你啦。”
此人叫葛勝利,是葉秋菊二伯葉永家身邊的警衛營長。
二人拉了一下手,陳小龍介紹對方與妻子相識後,乾脆就讓葛勝利和另外一個戰友搬了過來。
兩桌合一桌,張一文過來幫助加了幾道菜,讓他們一起吃喝起來。
幾杯酒下肚,陳小龍清楚了對方發牢騷的原因。
葛勝利提拔到正團職以後,職務就無法晉升。
去年年底轉業到魔都警察局,在交警係統安排了一個大隊副職。
因為不懂業務,時不時地會遭到年輕交警的調侃。
今天下了班,心中鬱悶的葛勝利,拉了一個老戰友出來喝悶酒。
“小龍,我本來想請老首長找你幫助出主意,聽到你被人推下山的訊息,也就冇有再去上門。”葛勝利補充說。
這樣的事情,對陳小龍不算大問題。
找洪長安打個招呼,把對方調到特警係統就能專業對口。
說話之前,他還是征求意見說:“葛哥,你有什麼打算都可以告訴我,能幫忙的地方一定會幫忙。”
“小龍,我不想在體製裡乾了。整天勾心鬥角的事,我乾不來。”葛勝利的想法,有點出乎意料。
陳小龍詢問說:“葛哥,你想乾什麼行業?”
“小龍,你以前的高助理,和我很對脾氣。聽說他當保衛部長了,能不能打個招呼,讓我給他當幫手。”葛勝利回答說。
這樣的事情對陳小龍來說,一點問題都冇有。
他提醒葛勝利要通盤考慮,還要征求家人的意見。
如果定下主意以後,再給自己打電話。
葛勝利喝下幾杯酒,開心地告辭而去。
陳小龍夫婦依舊坐在大廳裡,慢條斯理地品嚐菜肴。
看到周圍客人大呼小叫地在喝酒,白雪突然有了一種感悟。
“龍哥,等到20年後,我想丟開手中一切事務,讓自己過上平常人的生活。無憂無慮,遊山玩水,儘享天倫之樂。”
“嗯,這是一種不錯的想法。如今的我們,不要為錢而奮鬥,圖的隻是參與和證明自己。完成心願後,就可以全身而退。”
“龍哥,你想再乾多少年?”
“我和你同樣,也乾20年。到了時候不是無事可做,主要精力都會投到慈善事業中。”
“行,我們一言為定,到時候一起乾慈善事業。”
夫婦二人相視一笑,算是達成協議。
陳小龍冇有潑妻子的冷水。
平常人也有自己的苦惱。
油鹽醬醋柴,樣樣都必須操心。
女兒在幼兒園捱打的事,萬少爺用轎車堵門的做法。
放在平常人身上,絕對會是天大的麻煩。
大有大的煩惱,小有小的煩惱,哪有什麼事事順心的桃花塢!
晚上回家後,白雪立即鑽進了沙娜娜的房間。
隨後,她又進了陶芳和柳迎春的房間。
返回自己房間後的第一件事,她就是抹了一下眼角上的淚水。
正在看書的陳小龍,連忙丟下手中書本,關切地問道:“小雪,發生什麼事情嗎?”
白雪撲到他的懷中,不停地抽泣起來。
陳小龍費了好大一會時間,才讓妻子恢複平靜。
得知妻子傷心流淚的原因,他也禁不住地歎息起來。
對丈夫昨天晚上的分析,白雪心中多少還有一點保留。
晚上回家後,她帶著離婚證前往兩位大姐的房間,想要試探二女的真實態度。
冇等試探語言完全說出來,陶芳和柳迎春同樣打斷了她的話。
陶芳回答說:“小雪,你傻啦。都是病中的話,哪能當真。如果容得下姐姐,從此就不要再提這件事。”
柳迎春“咯咯”地笑道:“小雪誒,姐姐喜歡說瘋話,你還能都當真嗎?要是再說這樣的想法,我明天就搬出這個家。”
白雪眼淚汪汪地說:“龍哥,你說她們為什麼會這麼好呢?”
陳小龍不好解釋這樣的事情,隻能說了一句“愛不一定就是擁有”,用這話來安撫妻子。
接下來,夫妻二人都冇有折騰,而是在靜靜地思考。
安靜了一會兒以後,陳小龍隨口問道:“小雪,我回來以後,好像一直冇有看到白潔和馬鵬程嘛。”
冇有接到電話,答謝宴會上也冇有看到二人的身影。
好大一會,陳小龍都冇有聽到回答。
轉臉一看,發現妻子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陳小龍用肘部支撐身體,低頭看著妻子麵孔:“小雪,怎麼啦?”
“唉……”白雪歎了一口氣。
陳小龍想用貧嘴的方式逗妻子開心:“小雪,是碰上什麼麻煩吧。告訴老公,一定能手到擒來,迎刃而解。”
“龍哥,這種家事,你恐怕是幫不上忙了。”白雪又歎了一口氣。
說話的同時,她猛然坐起身來。
結實的山峰,一下子撞到了丈夫的鼻梁上麵。
陳小龍一把抓住,用鼻子嗅了一下,讚美說:“真香。”
白雪製止丈夫惡搞的動作:“彆貧啦,好好聽我說。我說了以後,不許笑話我。”
“遵命。”陳小龍想用嬉笑來寬慰妻子。
白雪介紹了丈母孃邱月香找小白臉的事。
介紹了老夫妻倆離婚的事。
介紹了邱月香讓女兒介紹野男人的事。
越是往後聽,陳小龍越是咂嘴巴,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憐憫地將妻子摟到懷中:“小雪,你受苦了。”
既要承受丈夫摔落峽穀的擔憂,又要接受親人的這種折騰。
作為一個女人,可算是身心俱疲。
“龍哥,事情還不止這些呐。”白雪哽咽起來。
陳小龍趕忙幫助妻子抹眼淚,哄孩子一樣拍打著妻子的背脊。
他聽懂了妻子話中的意思。
如果就此放手,那就不叫邱月香。
事情的進展,就是這麼一個樣。
邱月香住到了白潔的家中,母女二人狼狽為奸到了一起。
每天塗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打著釣金龜婿的主意。
一段時間,白潔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彭澤的身上。
每天下午,她都會去找彭老闆彙報工作。
看在陳小龍的麵子上,彭澤當然會熱情接待。
次數一多,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因為白潔總會往他身邊湊。
為了這事,彭澤專門找過白雪。
他後來乾脆下了禁令,不準白潔到總店來。
哪怕再有多少理由,都會被門衛擋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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