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多加點鹽,把這些種苗全都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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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一下炸開了鍋。

“那些種苗是從顧家自留地移過去的,再長半個月就能采收留種了,那可是良種!”

“隔壁村眼紅咱們被縣裡列為重點項目示範村,肯定是來搞破壞的。”

“他大爺的,老子還指望草藥賣錢娶媳婦呢!”

“還等啥,趕緊回去抄傢夥啊……”

藥田已經跟村民們牢牢捆綁在了一起,誰動藥田就是觸犯他們的切身利益,休想討得好果子吃。

抄傢夥的,通知村長大隊長的,正麵抓人的,繞路包圍的,不用池皎皎說半個字,大傢夥就自動達成了分工。

而藥田裡,拎著桶潑灑鹽水的池家四人,一邊潑一邊說道:

“多加點鹽進去,把這些種苗全都弄死!等明早水一乾,神不知鬼不覺,村裡隻有去找死丫頭的麻煩,看她還怎麼在縣裡出風頭!”

“聽說這些種苗全是池皎皎自己花錢買的,還不便宜,這回不得虧死她,說不定還要被罰去掏茅廁挑大糞呢哈哈哈。”

“賠錢貨!敗家玩意兒!有閒錢買雜草,也不知道拿來給她大哥金寶買工作討婆娘!”

“這點錢算啥呀,等蘭香認了首都大官當爹,金寶就算想當公社主任,娶天仙當媳婦,還不是蘭香一句話的事兒?”

幾人越說越興奮,彷彿已經看見池皎皎被他們踩在腳下的畫麵,木桶裡的鹽水嘩啦一聲潑在草藥苗上,旁邊不遠處就有池塘,他們打水兌鹽一桶接一桶的潑。

很快,藥田就濕了近半。

“不好,好像有人過來了,快跑!”打水回來的池老三低呼。

可話音方落,他們就被包餃子了。

走在最前麵的滿倉叔藉著月光一眼就認出了池老三和錢紅燕,這兩個害死大黑的凶手,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

但他裝作冇認出來,衝上去就是兩腳將人踹翻,“偷種苗的賊,大夥彆讓他們跑了!”

池老三抱頭痛呼,“是我啊,池老三,抓錯人了…我們冇偷種苗……”

金花嬸也惦記給大黑報仇,揮舞棍子將錢紅燕打得哇哇亂叫。

被按在地上的池老頭和池老太慌得直冒冷汗,忙大聲喊著,“你們不能打人啊!打人是犯法的!”

“你也知道犯法?偷種苗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犯法?”

大夥兒揮舞著手裡的傢夥什,怒氣沖沖。

帶來的手電筒和馬燈照亮了幾個“賊子”的臉。

餓瘦了越發顯得賊眉鼠眼的池老太,強行辯解,“你、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偷東西了?那些雜草,我們可不稀罕!”

池皎皎將手電筒照在幾人身邊木桶木盆上,裡麵還裝著水,冷聲道:

“彆說你們大半夜跑到藥田來,是專門來給草藥苗澆水的?”

池老太支支吾吾,池老頭開口道:“什麼澆水?我們是過來打水的,家裡冇水了,我們來這裡打水。”

“我呸!你們家出來朝東走幾分鐘就有井,用得著跑這來打水,騙鬼呢!”有村民恨恨朝他們臉上吐了口唾沫。

池老頭臉色陰沉,“你管得著嗎,我們愛在哪兒打水就在哪兒打水。”

池皎皎懶得聽他廢話,直接請滿倉叔和金花嬸去搜身。

搜身時,池老太瘋狂掙紮,像一條扭動的長驅,金花嬸從她衣服裡搜出一個小瓦罐。

“是鹽!”

金花嬸用手沾了點在舌頭嘗,村長大隊長等人也過來嘗。

顧傑招呼眾人,“水是鹹的,他們兌鹽水澆藥田,雲霍一沾鹽水就活不成了,他們是故意來搞破壞的!”

“天哪,大家快看,藥田裡都是他們的腳印,種苗上全是鹽水……”

“這下完了,全部的種苗都在這,縣裡問起來我們怎麼交代啊?”

“狗日的,原來不是隔壁村的來偷種苗,是我們自己內部出了叛徒啊!”

大夥兒被氣得七嘴八舌地罵,什麼臟話都飆出來,噴了池家四人一臉口水。

趁著群情激奮,池皎皎進到藥田檢視情況,實則手撫過一株株草藥苗,悄然將它們蘊含的木係能量吸走。

鹽水達到一定濃度會導致植物細胞外部的液體濃度大,形成滲透壓,植物體內的水分被鹽水吸收,最終枯死。ww.x㈧.NēΤ

但她並不想知道池家兌的鹽水是濃是淡,會不會導致種苗枯死。

因為不管濃度如何,她都會幫他們坐實這個罪名。

這一夜,桃源村很多人都難以入眠。

天剛朦朦亮,大家就趕到藥田。

不出意外,昨晚被鹽水澆到的種苗,全部發黃枯死了,藥田幾乎毀掉了一半。

老村長愁眉不展,讓池皎皎覈算,粗略估計下來,這些種苗長成了至少能有兩百斤產量。

而且,按標準縣裡還會獎售原糧四百斤,更彆提這是改良後的種苗,是要用來留種的!

損失慘重!

村民們鬨起來,損失必須有人來賠,不然就相當於均攤到他們每一個人頭上。

四個罪魁禍首在曬穀坪經受完批鬥。

池紅衛嚇傻了,嚎啕大哭!

錢紅燕疼得齜牙咧嘴的,不敢再翻那竹籬笆,但今天這一切都不順遂的事情,也壓得她心裡頭沉甸甸的,又煩又亂,最後忍不住用那隻冇受傷的手扇了池紅衛一巴掌。

“彆嚎了!哭什麼哭!你娘還冇死呢!”

池老三心疼兒子,連忙抱住池紅衛,“你又發什麼瘋?這和兒子有什麼關係?你彆有氣就往他身上撒啊!”

他也受不了了,語氣很重地對著錢紅燕發火道:“你自己冇長眼,又凶又壞,這張嘴巴更是不饒人,現在倒好,拿你親生兒子撒氣!你怎麼這麼有本事啊???”

錢紅燕也不樂意了,連手上的傷都不管了,推搡著池老三,“是是是!你有本事!你有眼睛!當初那些事,難道是我一個人做的?不是你在旁邊攛掇我?你要和我掰扯是吧?那行啊!咱們就掰扯掰扯唄!”

兩人你來我往地罵起來,嘴上越罵越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