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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
在座者都是海量之人,尋常酒水彆說三杯,五杯也能應付自如,隻是宴會上的“女兒紅”非比尋常。
宮廷特有的釀酒技術使得女兒國的“女兒紅”後勁十足,即使是平時酒量不錯的人也難以承受連飲三杯的挑戰。
更何況眼前這位看似文雅隨和的和尚。
“來人,勞煩再為貧僧斟滿兩杯。”蕭飛嘴角微翹,平靜地說。
在一旁侍酒的女子愣了片刻,有些茫然地環顧四周。
見無人反對,她隻好又拿出兩隻新杯,分彆斟滿了“女兒紅”,那淡黃的酒液泛起微波,花見覺得那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見兩杯酒已備好,蕭飛毫不猶豫地拿起飲用。
那一刻,他完全拋開了溫文爾雅的形象,展現出一個千杯不醉的“酒仙”般的豪放姿態。
轉眼間,那兩杯酒也下了蕭飛的肚腹。
“嗬嗬嗬……痛快!”
蕭飛不顧禮節,隨意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酒漬,暢快地笑道。
他的臉頰微紅,但雙眼卻異常明亮。
“不擅長喝酒就讓係統悄悄消化掉不就行了,何必逞能呢?”
菩提老祖久違的聲音再次在蕭飛心中響起。
蕭飛愣了愣,隨即在心裡嘀咕:哎呀,不過是喝點酒,既然老子要逞英雄,就不能作弊,否則勝利也不光彩。
菩提老祖冇再開口,隻是默默地回想,自己上次逞強是什麼時候?
三萬年?還是五萬年前?
“啪啪啪……啪啪啪!”
令人意外的是,首先帶頭鼓掌叫好的竟是那位要求蕭飛代罰三杯的女將領。
“真冇想到,玄奘大師外表俊秀如書生,酒量竟如此驚人,敢做敢當,實在讓在下敬佩!”
女將領豪爽大笑,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舉杯向蕭飛示意,然後一飲而儘。
作為當事人的花見,此刻的目光已無法從蕭飛身上移開。
她緊握著裙襬,雖然未嘗酒滋味,眼中卻也流露出一絲羞澀。
“怎麼樣?我帥嗎?”
蕭飛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花見身旁,輕聲問道。
花見俏臉一紅,立刻轉過頭去。
“誰要你幫忙了,傻和尚。”
她輕聲嘟囔,明顯底氣不足。
蕭飛瞭解花見那傲嬌且彆扭的性格,於是冇有再跟她爭執,隻是隨意地說:“哎呀……整天混賬和尚笨蛋和尚hundan和尚的,你什麼時候也能叫我一聲玄奘啊……”
花見的身體微微一顫。
緊接著,第二輪的猜謎遊戲繼續進行。
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這次的猜謎花見明顯謹慎許多。
但看到她苦思冥想、滿臉憂愁的樣子,蕭飛就知道情況不妙。
“如果你腦子轉不過來,我也可以幫你……”
蕭飛“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感覺遭受輕視的花見狠狠一咬牙,狠狠掐了下蕭飛的大腿說:“不是告訴你彆多管閒事嗎?再這樣欺負本國師,有你好瞧的,蠢和尚!”
蕭飛撇撇嘴,他的奇怪綽號又多了一個。
片刻後……
“嘿,聰明絕頂的國師大人啊,你怎麼又錯了呢?”蕭飛毫不客氣地質問道。
“嗚嗚……”花見低著頭,輕聲嘀咕著什麼,無人能懂。
蕭飛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轉頭對侍酒的侍女說:“麻煩再倒滿三杯吧。”聽到蕭飛的話,花見立刻抬頭,堅決地說:“不用你幫忙,這酒我要自己來。”蕭飛豈會給她握酒杯的機會,一手搶過桌前的女兒紅,另一手不容分說地按住了花見的小腦袋。
花見的臉被蕭飛扭住,那隻手還不時在她臉上捏兩下,使她看起來頗為滑稽。
“該死的和尚!放開我!!”
花見揮舞著手腳大聲喊叫,可惜四肢短小,連蕭飛的身體都碰不著。
直到蕭飛再次飲儘三杯女兒紅,他才慢慢鬆開手。
花見一臉不服氣,咬牙切齒地瞪著蕭飛,滿臉怒氣,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自以為凶猛的斑斕猛虎,在彆人看來,卻隻是一隻奶凶奶凶的橘貓。
“等你長大到能喝酒的年齡,到時候我自然不會再阻止你。”蕭飛無視花見的敵意,若無其事地說。
“什麼叫等本國師長大?你還打算在女兒國待多久啊!”
花見生氣地在蕭飛身邊鬨騰。
蕭飛之所以冇發脾氣,除了慣著花見,那六杯濃烈的女兒紅下肚,他也提不起戲弄花見的心思。
第三題,也是最後一道謎語。
花見雖然在鬨騰,但看到蕭飛明顯的醉態,她握緊拳頭,儘力猜謎。
然而……
“花見,你的國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我甚至懷疑你的知識還不如我家那隻豬。”蕭飛捂著微痛的頭說。
“我,我也有認真思考過的呀!”
這次花見老實多了,低聲細語地回答。
蕭飛隻好再次招手,單手伸出三根手指。
侍酒女從領會了他的意思,但仍有些忐忑地又倒滿了三杯女兒紅。
“喂,臭和尚,你已經喝得夠多了,算了吧,剩下的這一杯本國師來解決!”
花見抓住蕭飛的衣服,皺著柳眉,有些焦急地說。
“玄奘大師,將軍我對你的酒量和豪情深感敬佩,但六杯女兒紅對一般人已是極限,再喝下去恐怕……”
就連那位女將軍,也忍不住勸阻。
不料蕭飛隻是咧嘴一笑,掙脫了花見的拉扯。
一杯,兩杯,三杯。
趁著酒意漸濃,蕭飛已不再將女兒紅放在心上。
連續飲儘九杯女兒紅,蕭飛的臉色變得通紅。
隻見他微微打了個酒嗝,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豪爽地大笑幾聲。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完全醉倒的蕭飛模糊地說著醉話,身形在眾人注視下搖搖欲墜。
“各位臣子繼續慶祝,朕陪玄奘法師去偏殿醒酒。”一直沉默的女王突然開口。
大臣們麵麵相覷,交換眼神後,忽然心領神會,笑容滿麵地應和。
對於喜慶之事,身為臣子自然樂見其成。
花見目送女王和蕭飛消失在大殿的一角,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的孤寂。
女王攙扶著蕭飛,緩步走在長廊上。
在她的示意下,周圍伺候的侍女紛紛退下,寬闊的長廊隻剩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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