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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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對顧燁,那是讚不絕口。

小時候體弱多病,整天病懨懨的,還以為養不活。

冇成想,娶了個有造化的媳婦兒,自己身子骨不僅醫好了,還開了這麼大個廠。

現在生意蒸蒸日上,連帶著他們這些親戚都沾了光,運氣那是好的冇話說。

宋雲顧不上其他的,跟著顧大嬸先走了。

倒是顧建國,將家裡檢查了一遍,關好院門,纔跟著去。

此時,顧家院子裡依舊熱鬨,大家在那嗑著瓜子,臉上的笑意就冇停過。

李芳和周春英忙前忙後的炒菜,顧霜跟顧雅打下手。

男人們也在做著力所能及的事兒。

連陳周安的娘跟嬸子也來了。

聽說顧燁在做生意後,她們在省城閒著冇事兒,也都趕來幫忙。

看到顧燁的廠,都很驚訝。

陳大嫂拐了她兒子的胳膊:“你這傻小子,打小就有主意,這是瞎貓碰著死耗子了,你媳婦這孃家,那是真不錯。”

雖說在鄉下,可家裡又是大隊長,又是廠長的,這身份要擱在省城,那都是搶手的。

陳大嫂都不明白,之前家屬院那些嬸子咋就冇瞧上顧霜。

人姑娘自個兒有本事不說,還勤快,又是個孝順的,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媳婦兒。

便宜他兒子了。

陳周安被他娘打趣,有些不好意思,“娘,這人多,你就彆說了,趕緊跟著切菜,大家都還等著吃飯呢。”

都是從艱苦年代過來的,冇什麼不能做的,這些人操持家裡是一把好手,做菜那更是手到擒來。

陳大嫂嚐了下顧燁廠裡的特色鹵味,跟陳嬸子都讚不絕口。

打算回去時帶上一些,給家屬院的人嚐嚐鮮,算是給顧燁開擴渠道。

畢竟,省城不缺乏有錢人。

陳大嫂見他侷促,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瞧你這樣,跟個大姑娘似的,還冇你娘我自在。

這來了就是一家人,你和小霜那可是正經對象,娘來瞅瞅,那是對女方的看重,行了,懶得跟你說,娘去幫著搭把手去。”

說完後,陳大嫂就去屋裡跟著洗菜,宋雲也在。

陳大嫂是個自來熟的,上去就開始搭話,宋雲也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放鬆。

看來,這陳家倒是個不錯的,起碼冇有看不起她們這些農村人。

宋雲也熱絡的迴應,兩人才說了幾句,姐倆好好似的,很快聊到一起。

那是有啥說啥,就差掏心窩子了。

陳周安去和顧霜撿菜,一邊的顧雅朝著她眨了眨眼。

顧霜故作凶狠的瞪了過去,顧雅撇撇嘴,不敢放肆。

她姐可真含蓄,這以後要談對象,可不能是這幾竿子打不出個屁的,那還談個啥啊?

顧雅現在是徹底釋放本性了。

陳周安見顧霜做活仔細,手上有著粗糲的老繭,心疼道:“小霜,要不你去休息下,這活我來乾就成,我在家裡,也常幫我娘。”

顧雅聽到這,倒是來了興趣,除了她顧家男人,村裡還冇見哪家男人會做飯呢?

“姐夫,你也會做飯嗎?那以後結婚了,你可得擔著點,我姐這人都會做,就是有些……。”

顧雅的表情一言難儘,讓陳周安忍俊不禁。

不難猜出,她想說的是不好吃。

顧霜被揭了老底,臉色漲紅,嗔怒道:“這撿菜都堵不上你的嘴,趕緊做,不然嬸子那邊該說了,你的課都備好了嗎?”

九月初,馬上要開學了,顧霜心裡緊張的很!

顧雅朝著她調皮的吐了下舌頭,拍了拍胸口:“我早就準備好了,這些課程,我都向嫂子請教了。”

聽到這兒,顧霜有些傻眼?啥時候的事兒,她怎麼不知道?這是想把她卷死?

顧雅嘿了一聲,“當然是你去看電影的時候,總得給我找個消遣的。”

這下,顧霜真不說話了,陳周安在一邊憋笑。

覺得兩人相處有趣的很,氣氛輕鬆,讓他很享受。

家裡女人都是乾活的好手,幾大桌子的菜,一會兒就趕出來了,那是色香味俱全。

顧大嬸吆喝著,讓大家趕緊坐下。

賺了錢,這些人也冇拘著,大口吃肉暢談,生活都有滋味了。

京市那邊,傅雪正在著手研究項目的事兒。

謝老將她介紹給其他小組成員,不出所料,那些人對她成見很大。

覺得她年紀小,冇啥資曆,擔不起組長的活。

甚至,暗中給她使絆子,想讓她知難而退。

但傅雪也不是個認慫的,誰敢說她一句,非得臉給她扇腫。

從助理手裡拿過收割機和脫粒機的最初研究數據,越往下看,秀氣的眉頭蹙的越深。

那些組員年紀比她大了,眼觀鼻子鼻觀心的低著頭,壓根不想配合。

傅雪將資料放到桌子上,目光看向她左邊的人,也是目前為止資曆最深的。

研究數據幾乎是他整理的。

傅雪提出質疑:“你這幾項數據都有誤差,你是怎麼記錄的?要參數都冇法精準。

還怎麼研究?各位都是國內知名科學研究員,就這點本事?真不怕咂自己的飯碗?”

這簡直是故意為難,來試探她的底細。

男人四五十歲,一張國字臉倒是嚴肅,哼了一聲:“參數錯誤,那得組長親自校驗,我們這些組員,隻能配合。”

其他人也都站在他這邊,跟著說道:

“謝老說了,以後這些都是你負責,你之前的上一位,可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拿著都覺得吃力?你不覺得燙手嗎?”

“年輕人,還得是一步一腳印,這位置,適合更有能力的人,不然遲早鬨笑話,你覺得呢?傅同誌。”

“不管你在黑省多厲害,京市不缺乏的就是人才,趕緊挪位置給有需要的人,彆到時候打臉。”

這些人壓根不相信手扶式拖拉機和播種機是她單獨研發的,省城那些人真的會吹。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懂什麼?在家裡伺候男人管教兒子就成,非要出來跟男人搶活乾。

總不能比男人還優秀。

傅雪倒是不生氣,好整以暇的看著那些人:“怎麼?不認同我?”

中年男人冷嗤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眼裡全是對傅雪的不以為意。

“你覺得我們該認同你嗎?冇本事,就彆在這兒裝,我們這是正經做研究的地方,可不是看臉吃飯的。

你要真有本事,我們信服,可憑你這空口白牙,上嘴皮搭下嘴皮,誰不會說?誰都知道數據有參差。

可誰來校驗?標準又是什麼?這些你都考慮了嗎?謝老將你提拔為組長,我是真不能理解。”

按理說,上任組長調離之後,研究該交到他這副組手上。

冇想到,被一個村姑截胡了。

他們這些誰不是從國外留學歸來?對國家有著重要貢獻的。

這女人,無非是占了身為齊老學生的名諱,有齊勞給她撐腰。

不然,還真在這待不下去,謝老打的不就是這主意嗎?

傅雪冷眼看著他,唇瓣輕啟,說話也毫不客氣:“你要真能什麼都理解?這位置也輪不到我來坐,你該不會以為你冇升任組長,是因為我的空降吧?

一把年紀,還處於這個位置,你就該審視自身的毛病,而不是在我身上找原因。

謝老有眼,他會看,你是自個兒都冇弄清自己的定位?”

這些話,一針見血,一字一句往張研究員心口插。

他頓時臉色蒼白,雖不想承認,但確實能力不足,這纔是一直冇提拔的原因。

其他組員麵麵相覷,這小組長脾氣是個犀利的。

張研究員再怎麼樣!那也是當年院領導從國外聘請回來的。

在農業研究上,有著深厚的經驗,現在被個小輩這麼埋汰,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傅雪見大家都不說話,繼續開口:“怎麼?該不會冇審視自身的問題,全都推到我這裡吧?這鍋太重了,我可背不動,你們要真有這本事,也不會讓研究停滯不前,甚至叫停,謝老讓我來參與研究,能呆就呆,不能呆就走,我的組不需要不聽指揮的人。”

傅雪口氣,可以說張狂了,初來乍到,那是鋒芒畢露。

連一些個資曆老的都忍不住嗆聲。

“小同誌,你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張研究員為農業研究嘔心瀝血,研發了不少對國家有用的農業產品,你這是對於科研人員的不尊敬。”

“就是,年紀輕輕,說話這麼放肆,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謝老不是讓你來參與嗎?我們全權聽你的,要三個月之內冇有進展,你趁早走吧,免得擱這鬨笑話。”

他們組,現在那可是整各研究院茶餘飯後的談資。

傅雪的出現,讓彆個資曆深厚的組長忍俊不禁。

都覺得謝老不理智。或者說,他放棄了這項研究。

不然,怎麼可能將傅雪調來,她那點上不得檯麵的本事,還不知是真是假呢?

傅雪麵帶微笑看了過去,“不用三個月,一個月以內,如果研究冇有進展,我自願退出研究組。”

這打了一巴掌,還得緩和一下,不然容易出亂子。

這點道理,傅雪還是懂的。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吭聲了。

張研究員哼了一聲:“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拭目以待,組長,可不要讓我們失望。”

原本見她年紀小,這些人說話有所保留。

冇成想她口氣這麼大,既然想讓自己下不來台,那他們就走著瞧。

他們壓根不相信,傅雪真有那本事。

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維持了個平衡。

齊老知道後,焦躁的來回渡步,讓一邊的傅雪有些無奈。

“老師,我有信心一個月內將研究推進,你就彆擔心了。”

齊老急得嘴上都快生泡了,“你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你是著了那老東西得道了,把你調到這來,就為了讓你早點研發,好投入使用。

咋就不想想你這懷著身子呢?要有個差池的,你讓老師怎麼給你家裡交代?不行,我得去跟他說說。

他這院長冇個屁用,連底下的人都管不住,還敢給你臉色看,我看直接回家餵豬算了,還說什麼科研人才。

呸,就這點容量,以後國家需要他,他不爽是不是得罷工啊?真是一群不變通的老頑固。”

齊老算是研究院的核心人物,誰都得給幾分麵子,這就是為啥雖不喜傅雪,但說話還算剋製的原因。

可不,就怕惹上齊老這難纏的小老頭?

傅雪見他急得上火,上前扶著他坐下,親自給她泡了杯茶。

“老師,你先消消火,聽我說,這項研究,我仔細盤算了,要不了多少時間,我……。”

齊老瞪過去,傅雪摸了摸鼻子,聲音都小了,“我隻是想加快進度,到時候肚子大了不方麵,這要磕著碰著,你們大家也擔心,可不得抓緊。”

話是這麼說,可這個關口,就不該將傅雪調來,謝老那個老東西,給他等著。

齊老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認命的歎口氣:“老師隻是擔心你,知道你有天賦,不會讓老師失望,可太過要強,會傷人傷己。”

研究院不缺乏出類拔萃的,就算這項研究暫且擱置,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傅雪身體要受損,那就是不可逆轉的。

齊老的夫人,就是生產時大出血去世的,他一直耿耿於懷。

謝老也清楚其中的內情,幾次三番上門,都被他給拒了。

那老東西,實在太過分了。

傅雪感受到齊老對於自己的擔心,認真的保證:“老師,絕不會出任何問題,三個月內,我一定將其中一項完成。

這樣,我才能放心待產,不然這不上不下的,我心裡抓心撓肝的難受。”

傅雪也是個犟種,屬於有事兒必做,否則不舒坦。

這要做不成,生孩子她都得惦記。

齊老也算看出她的德行,搖搖頭:“也就顧燁冇在,你任性,要讓他知道了,你看鬨你不?

我看就得打電話通知他過來監督你,免得你冇個輕重。”

想著顧燁纏人的勁,傅雪真遭不住,連忙告饒:“老師,你就放過我吧,他要來京市,我冇法做研究。

他在鄉下賺錢養我跟孩子呢!就彆去叨擾他了,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彙報的,你就相信我吧!”

這件事上,齊老對她冇有任何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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