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殺的殺,勞役的勞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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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媽,江六,周大等人一聽說要帶人去搜家,頓時掙紮得更厲害了。

他們知道,一旦那些東西被搜出來,他們就斷冇有活路了。

他們乞求地望著江一舟,有兩個甚至直接把頭往地上撞。

江一舟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們去撞,然後讓人押著,帶人去他們的家搜查起來。

實際上這些人的房子,都是原本江家修建的,賞賜給那些有頭臉的奴才。

比如原來的江管家,許媽等人。

所以他們的房子就在江宅旁邊,隻一會兒就到了。

他們的家人聽說要來搜查,趕緊跑回去把門關上,從門後抵住。

江一舟吩咐:“給我撞開!”

這些奴才依附在江家上,開枝散葉,都變成一大家子人了。

平時也是依仗著江家,在這一片非常囂張了。

此刻,這些個奴才的家人,見擋不住江一舟的人,便直接坐在地上呼天搶地地哭嚎,什麼闖入民宅,殺人搶東西了,要去告江一舟無法無天……

江一舟視線陰陰地從這些奴才的家人身上掃過:那些奴才從江家弄走多少東西,其實歸根結底,還不是入了這些人的嘴?

按理說,他們是巴著江家吸血,多少會感恩當年江老爺太太的恩情,然後會照顧一下唯一的江家後人江一舟,不料,這些人竟是比任何人都歹毒,都心狠,是寧建仁磋磨江一舟的最得力的走狗。

而這些奴才的家人們,在原主僅有幾次從狗洞爬出去,想要向他們那裡獲得幫助。

他們給原主的隻有譏諷:喲,這不是養尊處優的江小姐嘛,怎麼變成這幅摸樣了?還來向我們這些下人要吃的?既然要當叫花子,那就應該有叫花子的樣子,跪下磕頭……

這些屈辱的記憶,被原主壓在最深的地方。

也是江一舟當年“放他們一馬”的原因之一——那時候她最多隻能乾掉那幾個奴才,可是他們的家人卻仍舊會享受著從江家吸血的好處。然後被寧建仁利用起來,再去對付她。

現在好了,江一舟讓人毫不意外地從他們房子裡搜出幾十件傢俱首飾花瓶等物件。

在院中堆成了一座小山。

人們紛紛咋舌,萬萬冇想到,這些奴才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這是要把主子家搬空的節奏啊。

事實上,在江一舟穿越到原主身上時,這些人就在幾個月內,把江家搬得差不多了。

這兩年來,寧建仁忙著在外麵到處找機會往上爬,加上又有雲山田莊的牽製,所以後宅的事情基本都是江二叔三叔以及這些個奴才之間的鬥法,自然,這個宅子裡但凡能搬得動的東西,基本上都被弄到他們自己家了。

按理說,這畢竟是主子家的東西,一旦查起來,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他們卻篤定不會查。

因為當年寧建仁要在江家站穩腳跟,要跟他們打好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他們這麼做,就是寧建仁默許的結果。

寧建仁不可能去查,除了他們之間狼狽為奸,還因為寧建仁隻是把這裡當做自己的踏腳石,並冇有吧這裡當做自己真正的家。

如此,他又怎會去在乎這個家是否已經被這些蛀蟲鑽得千瘡百孔了呢。

至於江一舟:在這裡絕大部分人的慣常思維裡,一個被丈夫趕到偏僻莊子上的女人,基本上就宣判了這個女人的悲慘結局

——在莊子上淒苦一生。再冇有回來的可能。

綜上,他們壓根兒冇想到這本來不會發生的一天卻發生了,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如今,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鐵板上釘釘。

江一舟把這些人直接扭送到西岷縣縣城,送交官府。

賀縣令看到江一舟押著這一大批人前來,微微有些驚異,但片刻就明白了。

在雲山周圍,甚至是除了福鬆鎮的其他地方,幾乎都說這個江家主如何的心善。

隻有很少的人看出她的手段,包括他。

他在跟江一舟合作之前就仔細調查過她的背景,他就知道,總有一天,這個江家主肯定會捲土迴歸,然後讓整個江家都翻天覆地。

按照他的估計,其實對方在一年前便有返回江家的實力。

對方卻一直冇有任何動靜。

直到現在,才鬨出如此大的動靜。

他明白過來了,這個江家主即便是要複仇,也是放在自己的事業之後的。

記仇,但絕不會讓仇恨矇蔽自己的決斷。

賀縣令不由得更高看江一舟一層,這樣的人,是個能做大事的。

這件案子很清晰:拋開兩年前的縱火案不提,僅這一次,就有幾十雙眼睛親眼看到這些惡奴抵著門,不讓江一舟這個真正的江家主迴歸。若不然他們這些鄉鄰都在歡歡喜喜過大年,也不會被驚動,紛紛前來圍觀啊。

然後是那些鋤頭棍棒柴刀什麼的,也的確是他們拿過的,隻不過被江一舟帶的家丁給奪下來了。

最後則是那無論如何都抵賴不了的傢俱擺件以及金銀珠翠的首飾……

再加上那幾十個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圍觀者,都成了證人。

所以,這次判罰也冇什麼懸念:那幾個惡奴兩次蓄意謀害主子,罪大惡極,殺無赦。

當然,賀縣令隻能判罰,最終定罪還需要經過上級稽覈才行,所以這幾人暫時關押在大牢裡。

至於這些人的家人,因為享用這些財物帶來的好處,包庇,所以與偷盜同罪,因財富的數額巨大,持續時間久。

這些人全部處以鞭刑刺字,然後發配服徭役二十年。

二十年?對於普通人,能在那種高強度的勞動下兩年就了不得了。

……前後三天時間,江一舟把整個江宅上下徹底清理了一遍。

這期間,江二叔江三叔一家被嚇得瑟瑟發抖。

江子君帶著幾個月的孩子一直縮在左側院裡,連門都不敢出。

這個堂姐太…凶殘了。

雖然那些個奴才她也不喜歡,經常在她麵前陰陽怪氣。要不是她孃家就在旁邊,可以給她撐腰,她覺得自己下場不會比江一舟更好。

但現在看到江一舟如此乾淨利索地把這些人全部處理掉,她心情非常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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