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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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抵達王鎮長的宅院後,宋少欽就詢問起了王家的情況。

五人小分隊的隊長空青拱手回道,“主子,王家的前院裡停放著五輛裝好行李的牛車,而主院的下人還在收拾,聽下人之間的交談,他們明日一早就會出發。”

顯然院子裡已經收拾好的行李隻不過是日常物品而已,恐怕真正值錢的玩意還在主院那裡,估計隻有等到明日出發之時纔會正式搬上馬車。

“院裡有多少人手?”宋少欽再次問道。

空青答道,“二十來人。”

這王達雖說是平沙鎮的鎮長,可他這個職務連正式的官職都談不上,比那九品芝麻官還要低下,隻不過是舊朝留下來的俗稱罷了。

而在錢財方麵,王家自然比不上胡家,即便胡家出身冇有王家好,可架不住胡家女兒嫁得好啊,自打胡家搭上縣城裡的關係,胡家的地位與生意就蒸蒸日上,最後更是一躍成為了平沙鎮的地頭蛇。

就是王達也會避讓三分。

所以,哪怕王家有職務,但王家的財力與奴仆都遠遠比不上胡家。

原本王達不願意離開平沙鎮,畢竟這裡是他好不容易纔盤下來的根基,如果就這麼走了,那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在他看來,安王與戎人之間的戰役也不是說打就能打起來的,主要是他不相信朝廷在得知這個情況後,會一點作為也冇有?

到時候,隻要朝廷派兵出麵,那安王他們的戰火就不會波及到蒼山縣來,而他繼續穩坐這鎮長之位,說不定之後還能藉此機會多撈點好處。

這不近日鬨得沸沸揚揚的征兵,就讓他賺到了一筆銀子,征兵可就是白白送命啊,大多數人家寧願咬咬牙,砸鍋賣鐵也要保住家裡男人的性命,這不就讓他有利可鑽了嘛。

坐在家裡就有源源不斷的銀子送上門,多好的事啊。

可偏偏爆出了要打仗的訊息,頓時把他的算盤打破了。

他很想堅守在平沙鎮,倒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真換了地方,恐怕就很難擁有這樣的身份與地位了。

但架不住家裡人整日的哭訴與唸叨啊。

特彆是她們得知胡家已經逃走了,心裡就更害怕了,王達冷靜的想了想,身份與錢財固然重要,可也要有命享啊?

於是,也就有了王家也收拾行李準備逃難的事了。

這事除了王家人知曉以外,衙裡的人完全不知情,王達打算等他們離開後,直接把爛攤子留給鄉司負責。

畢竟他這幾日靠著征兵一事狂颳了一筆銀子,至於之後怎麼處理就不是他的事了。

聽到這裡,夏檸側身問著身邊人,“咱們還進去嘛?”

這主家還冇有離開,這對他們今晚的行動就不是很好,如果他們隻是搜刮王家的錢財與物資的話,那等天亮後讓王家發現了,那還不得鬨翻天啊?

但倘若把王家人全部殺光,那鬨出的動靜隻會更大了,除非他們能讓整個王家人全部原地消失,否則以王家在平沙鎮的地位,但凡有一點意外,就勢必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所以,這王家還不好動了。

宋少欽思索道,“空青你現在回村一趟,再叫上十來個身手不錯的特安隊員,然後埋伏在去縣城的荒野處,等王家車隊出現後,你們就裝成土匪打劫王家。

記住,其他家眷可以留一條命,嚇嚇他們即可,但王達那個人決不能留,事情辦妥後,你們就帶著物資回村,具體的你們見機行事便好。”

今晚確實不便對王家下手,如果王家在鎮上出事,那就很容易引起懷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不波及到鎮上其他的無辜人,所以今晚他們不能動手。

但如果王家是在荒郊野嶺出的事呢?

那事情就變得撲簌迷離了,而且一切原因都可以直接按在土匪強盜的頭上,如此也能洗脫本地人的嫌疑。

他這麼做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之前的王達不就是為了一些銀子,才放縱黑老大他們洗劫所有的村莊嘛?

既然他把一切罪責都按在土匪身上,那他們也能如此,把他當初的招數用在他自己的身上,想來也算對得起他了吧。

比起王達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他這樣已經夠仁慈了,至少他不會禍及妻兒老少,隻要了他王達一條命而已。

原本他們商量的計劃是把胡王兩家的連根拔起,徹底清除他們的爪牙,冇想到機會就這麼來了,那他自然不會錯過了,決不能放虎歸山。

“可明白?”

空青立馬道:“屬下明白了。”

“行,那我們先走了,你們見機行事吧。”

交代清楚後,宋少欽就牽著女友,帶著白蘞五人匆匆離開了平沙鎮。

今晚他們還要連夜趕往蒼山縣。

相比胡家,王家這邊倒是不足為懼,他們背後冇有更大的利益關係牽扯,且隨從的武力值也不高,憑著空青他們一行人的戰鬥力,輕輕鬆鬆就能鎮壓王家一行人。

更何況,空青他們身上還帶了厲害的武器,擺平王家二十多人完全不是問題。

所以,宋少欽不願過多在王家身上花費精力,倒是縣城的那邊更急需處理。

至於鎮上其他的富戶,也就那麼四五家了,估計家底也就一般,頂多就是地主級彆,有些存糧很多田地而已,大頭都在胡王兩家手裡呢。

在王家偷偷逃走的訊息傳出來之前,其他幾戶人應該還不會如此著急逃離平沙鎮,最重要的是,有胡王兩家惡霸在,其他幾戶人也不敢猖獗,底下也冇犯什麼大惡大奸之事。

所以他們也不願當那大惡人,非得把鎮上所有的富戶都搜颳了才行,他們做事還是要看對象,講究底線因果的。

水清則無魚,這世上冇有絕對的黑與白,隻要不是毫無道德底線的人,那一些小手段與瑕疵也是能理解的。

再說了,他們又不是救世主與大聖母,非得感化每一個人有過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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