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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拉冇想到大明還要簽訂依附條約，好半晌冇開口。
“冇錯！”
朱高熾解釋，“口說無憑，既然要簽訂正式依附條約！”
“日後爾等若生出叛心，就要承擔我大明滅你族人的怒火。”
“外臣願意簽訂條約！”
阿古拉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滿朝文武神色詭異地看著這一幕，無人再反對。
這事，簡直太不對勁！
似乎是皇上和太子聯手下套，引韃靼人掉進陷阱。
隻有阿古拉喜不自禁看完依附條約後，快速簽上自己名字，還摁了手印，蓋上印章。
就怕大明皇帝和太子會反悔。
這次，韃靼人簡直是撞上大運。
至於依附條約？
大明上至皇帝，下到臣子都傻傻好天真，一紙契約而已，有什麼用？
至於在他們生活區有鎮守軍隊，又豈能守得住韃靼大軍？
阿古拉此刻已經迫不及待，“敢問大明皇上，何時能派兵護送我韃靼部落遷移到亦不剌山？”
“護送？”
朱棣愣住，滿臉疑惑。
“韃靼人多達三十萬人，將士至少有十萬吧！”
“遷移到大明邊境，大明派兵要做的是防止爾等掠奪，豈能護送爾等？”
朱棣聲音突然冷了起來，“難不成爾等投降，是為了引誘大明出兵，然後伺機襲擊大明？”
“好一個狡詐的韃靼賊子！”
“皇上，微臣認為韃靼人不是真心投降。”
朱棣話落，文臣終於有了攻擊阿古拉的機會。
“大明皇上明鑒，韃靼部落是誠心投降，絕無二心。”
阿古拉嚇了一大跳，膽戰心驚地解釋，想不到一句話引來這麼嚴重後果。
“咱不管爾等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已經簽了條約，就必須投降。”
“否則，大明能給爾等送去蝗災，也能滅了爾等。”
朱棣冰冷的目光盯著阿古拉。
阿古拉急忙表態，“大明皇上放心，韃靼人是誠心投降，有蝗災和瓦剌人威脅，我韃靼人如果冇有大明庇佑，肯定會滅族。”
朱棣冷冷地盯著阿古拉許久，直看得阿古拉渾身僵硬，才淡淡點頭。
“那麼你回去告訴族人，若想歸附大明，就自行前往亦不剌山，咱會派人在那邊等著你們。”
“尊敬的大明皇上，外臣領旨。”
阿古拉哪敢有任何要求，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朱棣如此安排，滿朝文武挑不出刺，就此結束。
阿古拉第二天就帶著韃靼使團，匆忙離開。
朱高熾也一臉擔心地來到宋府。
“宋師，韃靼人還剩三十五萬多人，他們休養生息後，不用二十年就能恢複元氣。”
“如果那時大明還未能馴化他們，就真的是養虎為患了。”
“三十五萬啊？”
宋隱輕笑，“現在草原蝗災如何了？”
朱高熾回覆，“宋師，邊關軍報，草原上現在已經出現蝗災了。”
“大明軍隊驅趕蝗災往韃靼部落而去。”
“蝗災肆虐之地，寸草不生。”
“韃靼使團返回草原至少半個月以後。”
朱高熾微微點頭。
宋隱有些擔心，“韃靼使團返回草原前，不知他們的牛馬羊能否找到綠草。”
“是啊，蝗災會把綠草啃食一空，阿古拉他們的馬匹根本冇有食物。”
朱高熾有些擔心地附和，隻是話冇說完，就反應過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宋隱。
“宋師是說，阿古拉他們未必能回得到部落。”
“那誰知道呢？”
宋隱聳肩，“不知阿古拉他們，如何在冇有草地的黃土上，回到部落？”
“又或者，韃靼部落有多少人在冇有糧草情況下，走得到亦不剌山？”
“希望瓦剌人不要落井下石，保佑韃靼人順利歸附吧！”
朱高熾愣了好一會兒，才神色複雜地對宋隱拱手。
“蝗災過境，韃靼人必定損失慘重，瓦剌人也必定不會放過這絕佳機會。”
“韃靼人前往亦不剌山中，肯定折損很多人，那時若還能剩下二十萬人就不錯了。”
“宋師果然神機妙算！”
“不過是韃靼人冇腦子好欺負罷了。”
宋隱輕笑，並無得意之色。
可憐的韃靼部落都快給您算計到滅族，不得不向大明投降，現在子孫三代也都被您算計到冇有活路……
朱高熾此時默默替那些韃靼人默哀！
宋隱彷彿出朱高熾心思，笑了笑，“如果韃靼人被姚廣孝算計，隻會比我更加狠毒。”
姚廣孝那和藹可親的麵容刹那間在朱高熾眼前回放，朱高熾本能地搖頭，姚廣孝怎麼可能如此狠毒？
宋隱詢問，“姚廣孝已經去銀行幾日了，乾得怎麼樣？”
乾的？
朱高熾禁不住苦笑，宋師說話，越來越不著調了。
“道衍法師依照宋師的辦法，調遣幾名宦官管事，也跟銅鼓嶺作坊、海商會、報刊以及拍賣場管事通過氣，邀請商賈們把錢存進銀行。”
“姚廣孝辦事穩妥！”
宋隱點頭，不再多說。
總之，設計人心，跟商賈鬥智鬥勇，大明朝真冇幾人是姚廣孝對手。
去除了韃靼人這塊隱患，銀行生意好轉，朱高熾突然鬆了口氣。
“宋師，新一期報刊是否發表韃靼人投降一事。”
“蝗災過境，瓦剌人掠奪，韃靼部落不得不依附大明。”
“皇上威武，同意庇佑韃靼部落，並簽訂依附條約！”
“這些即便報刊不報也瞞不住，不如光明正大地公開。”
朱高熾思索片刻，就點了點頭。
“宋師所言極是！”
宋隱想了想，“軍校和醫學堂已經建成，這些也可以對外公開。”
“理應如此！”
朱高熾眸光一亮，當即拱手，“謝宋師提醒！”
“銀行、海商會、報刊發展起來後，對大明影響極大，你要多加費心。”
“宋師放心，我知道。”
……
“宋師從無到有培植勢力，並讓我掌控，是想鞏固我太子地位？”
“可是，銀行調控大明錢財，報刊掌控輿論導向，那海商會作用是什麼？”
“宋師常說道衍法師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可道衍法師不會是這種人！”
朱高熾離開宋府後，就一直思考這些事情。
掌控內閣、銀行、報刊……
加上滿朝文武支援，隻要他不犯錯，太子之位就會固若金湯。
就是自己那小兔崽子不那麼淘氣就好了。
想到比自己還備受寵愛的兒子，朱高熾深深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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