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六月的陽光透過窗戶,空氣中瀰漫的灰塵,讓照進來的陽光有了形狀。
我點著一支菸,看著筆記本上的簡訊。
猛吸了兩口“家族要事,速來老宅。
急!!!”
很明顯是二叔的慣用的語氣。
寂靜的屋子裡,筆記本電腦散熱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明顯。
“靠。
我這輩子為什麼要生在張家。”
與往常的“詔書”不同,這次會麵地點竟然是我十幾年冇回去的老宅。
我本能的預感這次“緊急召回”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回去。
想到這,我關掉簡訊隨手訂了迴天津的火車票……老張家,有自己的一份獨特的家族企業,不同於平常的經商。
我們所做的是倒賣冥器。
說的再首白一點就是盜墓,北方管這種人叫土夫子、灰耗子。
因為從東北一帶發家起源。
受當地的五仙和薩滿影響,我們很多的盜墓方式都不同於中原和南方一帶。
和那些傳統的“倒爺”一家獨大不同。
我們家族內部有著明確的分工。
“一等先生看星鬥,二等先生看水口,三等先生遍地走。”
家族中也分為三類,觀星,聽風和遁土。
每一派所習的技術也都大相徑庭。
其中還有很多的門道自不必說。
而這三派都由總把頭領導。
現任的把頭就是我的爺爺“張之山”。
在明清時期家中又有人官場執政,當時黑白兩道通吃,也可謂是風光一時。
但張家也有個極大的缺點,年輕時身強力壯,甚至要超過同齡人,一旦過了35歲,身體會急速老化。
平均年齡都很低……而我恰巧就生在了這樣的一個充滿秘密的家族中。
彆人大學畢業所麵臨的是就業壓力,而我己經要開始擔心,我35以後的“晚年”了。
火車到站,幾十個小時擠在車廂裡,讓我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出站之後,我猛吸了幾口家鄉的空氣。
“幾年未歸,依舊如故啊。”
我不禁感慨。
幾十分鐘後我上了二叔家的車。
“小爺,幾年不見變樣了啊。”
司機問我“阿?
有嗎?”
我敷衍了一句,注意力則在手機上。
“還認識我嗎?”
聽到這句話我才抬起頭來看了他幾眼。
眉宇間卻有幾分的熟悉,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名字。
他還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我猶豫的樣子。
“嘖,記性也忒差了吧,小爺,梁子還記得不?”
“嗯?
我靠梁子,你是梁子?”
我望著那個滿頭白髮的中年男人,記憶裡浮現出的是一個一臉正氣的壯年男子。
他就是我爺爺在當上把頭前就跟隨我爺爺的一大得力助手,習得一身好武藝,當年仗著年輕氣盛,冇少手刃肉粽子。
按輩分我應該叫他一聲叔。
我小時候的一部分訓練就是在他的陪伴下進行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算是我半個師傅了。
上一次見到他是在我十歲的生日會上,我怎麼也無法把那個我熟悉的張梁,和麪前這個人聯絡起來。
“雖說有幾年冇看到你,你怎麼老了這麼多?”
“唉這不是過了35歲了嗎,時候快到了。”
“時候,什麼時候?”
“你還不知道?”
他從後視鏡裡疑惑看了我一眼“老二冇跟你說?”
“二叔?
他發個訊息能有十個字就不錯了。
還指望他說啥啊?”
“那……算了,等你到家了老爺子自然會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