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出言不遜,吾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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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楞楞,嘩楞楞……

韓羽盤弄著虎烈膽,滿臉輕鬆道:“你這就給青衣樓掌門發傳音符,就說劍雨軒韓羽前來拜會,看他怎麼說。”

“是。”

看到韓羽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趙四海暗自鬆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枚巴掌大小,淡青色的玉符,口中唸唸有詞,右手掐訣一點。

那張玉符上紅光一閃,發出“叮”的一聲清鳴。

趙四海是個聰明人,既然服下黯然斷魂丹,自然已鐵了心背叛青衣樓。

到了這個時候,他當然希望韓羽能旗開得勝,最好能像斬殺耿人豪一般,輕鬆斬殺青衣樓掌門。

須臾之後,隨著又一聲清鳴,青色玉符上赫然多出一道血紅色的靈紋。

趙四海眼中青光一閃,將神識透入靈符中,隨即道:“張雁北讓屬下帶著韓前輩,週二當家到第一樓去見他。”

韓羽略加思索後,掃了一眼手下那三十餘名青衣大漢一眼,淡然道:“我和二當家,四當家去會會張雁北,你們呆在這裡不要亂動,等著好訊息就行。”

三十幾名青衣大漢麵麵相覷,他們現在和趙四海的心思差不多,隻能寄希望韓羽能贏,而且要贏得漂亮。

否則,身為臨陣倒戈的叛徒加臥底,他們會死得很難看。

韓羽,周媚,趙四海三人已昂首闊步,朝正北一幢由青磚綠瓦構築而成的雄偉樓閣走去。

這裡正是青衣樓的聚義廳,也是青衣樓掌門張雁北的日常起居修煉之地。

青衣樓之第一樓。

第一樓內燈火通明,門前兩隻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大紅燈籠下麵,站著四名攜刀佩劍,彷彿是木雕石塑般的青衣護衛。

韓羽三人沿著斷紋石階,朝第一樓內走去。

四名青衣衛士見是本門的四當家,並冇有任何阻攔。

剛走進聚義廳,趙四海就怔住了。

青衣樓的掌門張雁北,此刻就坐在北麵高台上,一張豪華大氣,雕著花的紅木交椅之上。

張雁北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歲,身材魁偉,鬚髮如戟。

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台下左右兩邊,並排的二十幾張同樣豪華大氣,雕著花的木椅上,幾乎也坐滿了人。

以二當家張雁南為首的青衣樓高層人士,幾乎都到了。

唯二空著的,正是他四當家趙四海的座椅,以及三當家耿人豪的座椅。

趙四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裡突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老四,你來了。”張雁北掃了韓羽三人一眼,聲若洪鐘道。

“我來了。”趙四海心裡惴惴不安,隻能硬著頭皮迴應。

“事情辦得可還順利?”

“還行。”

“老三呢?”

“三當家臨時有事,讓屬下帶個話,說是今晚就不回來啦。”

“哼!”

張雁北忽然冷哼一聲,臉上陰雲密佈,勃然大怒道:“恐怕不隻是今晚,老三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回來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趙四海大驚失色,忍不住問道。

“三弟什麼都好,就是這心眼遠不如你趙老四啊……”

張雁北歎息一聲,忽然猛地一拍紅木交椅的扶手,厲聲道:“若不是老三留在本座手裡的血魂牌碎了,咱們青衣樓的眾位兄弟,至今還矇在鼓裏。

趙老四啊趙老四,枉我張雁北如此信任你,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是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趙四海麵如死灰,額頭上汗如雨下,無言以對。

“張道友,你這麼說就錯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從趙四海身邊響起。

韓羽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張雁北的正對麵。

趙四海急忙退到韓羽身後,彷彿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我錯了?”張雁北不禁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愕然問道。

“正是。”

韓羽點點頭,侃侃而談:“趙四當家這叫良禽擇木而棲,並冇有做錯什麼。反倒是你,應該自己檢討一下。”

張雁北怔住了。

“哪裡來的野小子,居然對敢和我們青衣樓的大當家這麼說話?”

“你看這小子,特麼一副麵癱仔的德行,說話冇大冇小,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鄉巴佬。”

“是啊,我看他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是腦袋被驢踢了……”

……

台下二十來名青衣樓高層人士,紛紛拍案而起,口中罵罵咧咧。

隨著“嗆啷啷……”一通亂響,一柄柄明晃晃的刀劍均已出鞘。

“諸位兄弟,稍安勿躁。”張雁北卻一擺手,製止了眾人想立即將韓羽亂刃分屍的衝動。

然後,這位青衣樓的張大掌門上上下下,仔細大量了韓羽一番,才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不才韓羽,正是劍雨軒的主人。”韓羽微微一笑,淡然說道。

“你就是劍雨軒的主人?”張雁北眼中一亮,嘖嘖稱奇道。

“正是。”

“如此說來,我那耿三弟,就是死在閣下手中?”

“不錯。”

韓羽點點頭,毫不掩飾道:“貴門的耿三當家,在韓某麵前出言不遜,吾故殺之。”

聚義廳上頓時一片嘩然,眾人想不到韓羽居然如此坦白,如此單刀直入。

“很好。”

張雁北麵色一青,不怒反笑道:“閣下膽子倒是不小。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囂張嗎?真是後生可畏啊!”

“不敢,不敢。”

韓羽連連擺手,謙遜道:“韓某的膽子倒也不大,隻不過是一個誠實守信,以和為貴的生意人。

但是,凡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在下隻是據理力爭而已。”

“哈哈哈……”

張雁北忽然仰天大笑,笑了一會,纔看著韓羽,不懷好意道:“這麼說,閣下此行是來和我青衣樓講道理的?”

“那倒不是。”

韓羽立刻搖搖頭,笑著說:“韓某很清楚,青衣樓並不是一個可以講道理的地方。”

張雁北一愣,問道:“既然你知道,還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不怕羊入虎口?”

“來而不往非禮也。”

韓羽似笑非笑的看著張雁北,悠然道:“在下隻是前來通知諸位一聲,從今夜開始,青衣樓正式關門大吉,以後這裡改名劍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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