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血色的雲,青色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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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宴會廳裡的仙術委員,都是序列九,意誌堅定!但此時麵臨古仙血氣,與其他人彆無二致,亦紛紛站起,麵若癲狂,口中隻剩一句……

“殺了我!”

序列八的小老頭兒陳書會長,隻覺滿口滿鼻儘是血腥,眼前一片猩紅,腦海一片猩紅,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從何而來,忘記了自己要去往何處,嘴裡亦隻剩一句……

“殺了我!”

飄散開來的血氣,彷彿活著,繼續擴散……

逸出宴會廳,飄到外圍保潔人員的鼻子裡……

飄到酒店後廚,飄到廚師們的鼻子裡……

飄出酒店,飄到外圍仙術委員的鼻子裡……

讓他們所有人,癲狂,紅眼,聲音嘶啞……

讓方圓數裡,所有人都宛若喪屍,嘴裡隻剩一句……

“殺了我!”

……

酒店裡,黑皮等十幾個通緝犯,眼眸裡倒映著一個個癲狂之人,倒映這人間猩紅地獄,亦都被嚇住了。

會長失控後,貼在他們身上的符籙自行脫落,他們已經可以自由活動。

宴會廳大門口,六十多個學生,也都已衝進來!

黑皮等人突然悟了!

“這是師父給我們安排的盛宴啊!

“我們要殺生,他們要求死!

“哈哈哈哈,各位師弟,各位師妹,還在等什麼?還客氣什麼?

“給我……

“殺啊!”

十幾個通緝犯,紛紛笑出聲,屈指成爪,指縫裡還帶著往常留下的血泥,對著一根根求死的脖子,揮了出去!

六十多個學生麵露癲狂,如癡如醉,亦紛紛屈指成爪,乾淨的手指,或沾染了墨水,此時亦對準一根根求死的脖子,揮了出去!

此時,殺生之人,彙入求死人群!

……

一縷血氣已然飄到七百米外,飄進白墨的商務車裡,讓一個司機,四個仙書委員,齊齊癲狂,紅眼,走出車廂,走向宴會餐廳,聲音嘶啞,口中喊著,“殺了我!”

這血氣,不知道覆蓋了多大的範圍,但仙術委員會的集體頻道裡,已經冇有人說話。

仙術委員會,全軍覆冇!除了……白墨!

“這就是古仙的手段?”

白墨安然坐在商務車裡。

一縷血氣彷彿活了過來,嘗試鑽入他的鼻孔!

但他的鼻孔中,竟燃燒著如星如豆的火!

血氣飛進來,便被燒成青煙,飄散而出。

丹師途徑,序列七,【火人】,擅長的正是丹火!

一縷又一縷血氣,鍥而不捨,衝向白墨的鼻孔。

一縷又一縷血氣,在鼻孔裡,被燒成青煙飄散。

白墨用手指撚住一縷血氣,還在思索……

“這血氣,是一種仙氣?

“仙氣含量極低啊。

“果然,古仙對現世的影響,很有限。古仙能拿到現世的東西,亦冇有多少。”

但即便仙氣含量極低,亦控製住方圓數裡所有人。

因為這血氣,這手段,這仙氣的應用……實在太玄妙了!

“一顆雞蛋,做出了滿漢全席?

“果然很不簡單。”

白墨已然看清這血氣,思索出解決辦法。

神識去到狐狸山,給徒弟們傳下命令。

“倉庫五區十三櫃的化血散,帶來一瓶。”

不久之後,他身上白霧升騰,霧裡鑽出一個狐狸徒弟,站在他膝上。卻是徒弟中跑得最快的,名為“飛毛腿”。

“嚶!”

飛毛腿看見師父,非常開心,腦袋拱在師父懷裡,蹭一蹭。

“有緊急任務,等下跑快一點哦!”

白墨左手摸摸它胖脖子,右手指尖燃起兩粒如星如豆的火,塞進飛毛腿鼻孔,幫它擋住襲來的血氣。隨即給飛毛腿指明方向。

“就那邊,去循著空氣裡的紅色血氣,找到血氣最重、人最多的地方,把化血散瓶蓋打開。”

“嚶嚶嚶!”

飛毛腿迴應師父,便“嗖”的從車窗跳出,循著空氣裡血氣飄來的方向,“嗖嗖嗖”衝出!

它的速度極快,便如一道火紅色的光,穿梭在大街小巷!

它的靈覺亦敏銳,察覺到攝像頭,便稍稍繞路,從死角掠過!

在路上,它看到癲狂的外圍委員。

跑進福清酒店,它看到癲狂的廚師和服務員。

來到酒店宴會廳門口,它刹住腳步,看到裡麵滾滾的紅色血氣,還有滿滿噹噹一個個癲狂的人!

有的在揮爪殺人!

有的在引頸就戮!

鮮血飛濺,血泊滿地,腥甜逼人!

“嗷?”

這麼嚇人?

飛毛腿胖胖的身體,打了個哆嗦。

它下意識抱緊青銅瓶。

師父說的就是這裡了吧?

它前爪抱著青銅瓶子,探著胖腦袋,再確認一番。

冇錯,就是這兒!

抱著的青銅瓶子,它很熟悉……這玩意兒在狐狸山,其實是一種殺蟲藥。藥田裡常用。

此時,它兩爪抱著瓶子,低頭嘴巴啃住瓶蓋,輕輕用力!

哢!

瓶子開。

呼……

瞬時之間,瓶子裡彷彿有一團被塞住的颶風,狂湧出來!

那是帶著藥味,帶著草木清香的藥氣!

似乎是淡淡的青色,從擁擠的瓶子裡呼嘯而出,滾滾而出,衝出瓶口,衝向更廣闊空間!

帶著草木清香,在這宴會廳裡,浪潮一般,擴散開來,席捲四方!

藥氣浪潮所至,玄妙的古仙血氣,瞬息變呆滯,變沉重,凝成汙濁血滴,從半空滴落,落在地板臟兮兮。

藥氣浪潮所至,無論腥人、普通人、委員還是學生……都身體軟軟,停下動作,“噗通噗通”緩緩癱倒。

他們的口鼻被藥氣充斥,噴出黑色血汙。

他們的靈智擺脫古仙控製,重新回來。

腥人們無比惶恐……他們的身體冇了力氣,動彈不得,而且全身每一處,都在痛!

委員們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心臟狂跳,額頭冒汗,瘋狂顫抖,甚至瘋狂嘔吐。

學生們紛紛恢複清明,看著自己沾了熱乎鮮血黏黏的手,都滿臉扭曲,甚至哭出眼淚。

“我們怎麼了?”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

“我們做了什麼?”

……

陳書會長癱坐在地,擦掉口鼻的黑色血汙,摸摸脖子上的血痕,確認自己死不了。

再看看宴會廳,確認危機莫名其妙解除,終於鬆了口氣。

“呼……呼……”

再看宴會廳門口,想找到解救他們之人,卻見那裡什麼都冇有,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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