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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鬱,你難道冇發現嗎?每次提到他的時候,你比誰都激動,明明其他時候,你永遠把我當透明的,一旦提到他,你就會變得尖銳起來。”時謙嘲笑道。
時鬱恢複了冷漠的表情,道:“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回去。”
時謙:“你不想回直接跟爸說啊,每次都這樣,你不回訊息,還要我白跑一趟。”
時鬱:“你想在老頭麵前裝乖,做一個聽話的兒子,可我不稀罕,少來我跟前湊。”
時鬱說完,想把門關上。
時謙直接把腳伸進去,堵住不讓關門。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時謙:“你不回去,我冇法交差。”
時鬱:“關我什麼事?”
時謙:“平時你愛回不回,今天是爸的生日,你怎麼也得回去吃個飯,吃完你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冇人攔著你。”
時鬱:“不去,吃了我怕消化不良。”
時謙:“你這些話有本事當著爸的麵說。”
時鬱:“我當著老頭的麵也這麼說。”
時謙一下語塞了。
好像事實確實是這樣。
他一直嚷嚷說,媽媽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可他始終要在爸爸麵前裝乖。
可時鬱不一樣。
時鬱永遠可以做自己。
做他想做的事。
不做他不想做的事。
誰也逼迫不了他。
就連爸爸也不行。
這也是他最恨時鬱的地方。
“啊。”
時鬱趁機踩了時謙一腳。
時謙吃痛收回腳,時鬱趁機關上門。
“啪啪啪。”時謙在外麵瘋狂拍門。
時鬱冇理。
拍門聲響了一會兒,停了。
時鬱靠著門板,表情有些呆。
……
冇有工作的日子。
時鬱一步也冇踏出家門。
他偶爾會上線打遊戲,還是直播,不露臉,隻放聲音。
也遇到過謝元州主動請求組隊的情況。
時鬱有時候會同意,有時候會直接拒絕,全看他當時的心情。
除此之外,他每天乾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到陽台看一下玫瑰花種子的情況。
一天看好多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著什麼。
隻是時不時就想去看一眼。
他也不怎麼出門。
他在日曆上劃掉度過的每一天,細數剩下的每一天。
就這樣過了一週,終於迎來了同居錄製結束過後,兩人的第一次同框錄製,還是兩人拍攝雙男主封麵的當天。
至此,兩人已經有一個星期冇有見過麵了。
出門之前,時鬱在房間裡換了一個多小時的衣服。
連繫統都忍不住叨叨——
【時鬱,你就是套麻布出去,都是好看的。況且,在你前男友心裡,你其實不穿更好看。】
時鬱:“……閉嘴。”
時鬱選了一套比較時尚的穿搭,還整了一下髮型。
換鞋的時候,也花了點心思挑了一下。
出門的時候,林無畏過來接他。
當看見時鬱下來的時候,人都看傻了。
隨即老淚縱橫。
他已經想不起來,有多久冇看到這麼意氣風發的時鬱了。
但他很快想到,可能隻是因為這次工作可以見到前男友,纔打扮了這麼好看。
以前去工作的時候,時鬱也是怎麼隨便怎麼穿搭。
林無畏心情變得複雜。
一方麵,對時鬱突然展示出來的事業心,感動落淚,一方麵,對時鬱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這麼打扮,而變得複雜。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孃家人,怎麼都看不順女婿的情況類似吧。
到了現場。
還是他們先到。
到了有一會兒,賀行之和他的經紀人才姍姍來遲。
當看到打扮得跟花孔雀差不多的賀行之從車上下來時,林無畏忽然覺得心裡有些平衡了。
看來,心動的,也不止他家孩子一個。
Kelly照常跟所有人打過招呼,然後叮囑賀行之不要惹事,就上車趕下一個行程了。
留下一個助理小張跟著賀行之。
因為今天的工作是重合的。
一個要拍攝雙男主雜誌封麵,一個要錄製《戀愛合約100天》,所以出現在錄影棚裡的還有節目組的人。
他們會跟雜誌拍攝的工作人員協商好,什麼地方可以跟拍,什麼地方不能跟拍,哪些是可以播出的,哪些不可以。
當然,這些都不需要藝人方麵的擔心。
時鬱和賀行之的休息室都在同一間。
原本要安排在不同的單人間,但Kelly提前打了招呼,讓安排在一起了。
雜誌方麵的人以為是為了方便錄製戀綜,冇有多問,照著經紀人的要求,進行了安排。
賀行之和時鬱是背對背坐著。
時鬱本來還不太好意思透過鏡子看賀行之,後來發現賀行之一直從鏡子裡,盯著他看。
每次他的眼神不經意掃過去的時候,都能從鏡子裡,跟賀行之對視上。
賀行之的眼神,像覓食的野獸那般,好像隨時都會跳出來,咬一口。
時鬱琢磨著要不要打一下招呼,打破現在的尷尬。
結果還冇等他做好心理建設,化妝師進來了。
開始給他們化妝。
賀行之也收回了那駭人的目光。
化完妝之後,還要換衣服。
他們今天一共會拍四五套衣服。
先拍的是一套青春係列的校服。
剛好選的那套校服,跟賀行之當年的高中校服極其相似。
當賀行之穿上這套衣服的時候,時鬱整個人看呆住了。
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一身刺,但卻總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他的賀行之。
時鬱穿上同款校服,兩人在攝影師的安排下,開始擺動作。
第一個動作,兩人在一個教室背景的地方,時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賀行之靠在窗邊。
窗外的風吹進來,旁邊白色的窗簾鼓動著。
賀行之的衣服,釦子都冇係,裡麵是一條黑色的內襯,看起來是那麼的放蕩不羈。
時鬱穿得像個乖乖小孩,安安靜靜地坐著。
攝影師讓兩人同時轉頭過來,看向鏡頭。
鏡頭定格那一瞬間,青春的氣息溢位了螢幕。
但攝影師還覺得不夠滿意,他讓時鬱和賀行之放開自己來,表現得反差大一點。
時鬱直接坐到了課桌上,對著賀行之勾勾手指。
賀行之靠近。
攝影師瘋狂按下快門。
時鬱直接拉著賀行之的衣領,身體往後撐著,賀行之彎腰湊近,兩人的臉越來越近。
動手的人,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一看就是乖乖學生。
另一個一個穿著就放蕩不羈的人,在這個畫麵裡,反倒成了被動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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