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6章 天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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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勳也不再客氣,便準備動手。

而杜庸,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副高傲的姿態,根本不在乎杜勳究竟有什麽實力,因為在自己的眼中,像杜勳這種邊地分支來的,無疑就是冇見過世麵的鄉下人,而且鄉下人能有什麽修煉資源和天賦,即便到了玄體境巔峰,那也是不堪一擊的存在。

杜勳率先朝著杜庸發起攻擊,不過始終是相同境界,功法占優,任憑杜勳如何攻擊,杜庸也隻是站在原地進行抵擋,而且很輕鬆便躲過了杜勳的所有攻擊。

杜勳也冇想到,平時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居然還有這般實力,原來那日在秘技閣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今天的選拔。

但事到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於是杜勳又朝著杜庸繼續發動攻擊,因為此時的杜勳已然明白,隻要杜勳不出手進攻,自己的禦風狂刀就不能輕易使出,所以隻能暫時以自己平時所學功法進行攻擊。

而杜庸就隻是將杜勳的進攻擋回去,也不主動進攻,彷彿就是在和杜勳玩一樣,在一點一點磨著杜勳的耐心。

其實杜庸這麽做,不過是為了報當日秘技閣的羞辱而已,隻是自己要多於幾倍的討回來。

看著杜勳像一頭蠻牛一樣瘋狂地攻擊自己,杜庸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場下的人也像是在看雜耍表演一般,任憑杜勳如何發力,變換什麽功法,終究隻能在杜庸麵前來來回回,根本不能傷及杜庸分毫。

無珩也看不下去了,朝著杜一一問道:“一一,這杜庸到底什麽實力?為何有這般實力那日卻在秘技閣甘願受辱?”

杜一一則回道:“杜庸是玄體境巔峰無疑,隻不過他修煉的功法較多,剛好能夠剋製住杜勳罷了,不信你要是換個人上去,不見得他會如此,那日在秘技閣,因為我在,而且秘技閣也不能私鬥,也有可能他不想在選拔之前暴露實力才那樣吧!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小子壞得很。”

高台上的杜立卻和別人不一樣,也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再看看自己的孫子在台上繼續戲耍著杜勳,更覺得有什麽事很快就要發生一樣,可是自己又說不上來。

於是朝著杜庸投去一個眼神,杜庸自然也看到了,也知道杜立這個眼神的深意,便是讓自己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

正是此時,杜勳也停下了攻擊。

“我杜勳一路艱辛,難道今天便要在此當這個笑話了嗎?難道我這麽多年的修煉都是徒勞嗎?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就是一個冇有見過世麵的鄉下土包子,可是怎麽會?我明明可以和無珩過招,明明可以在之前那些同境界的人中出類拔萃,為何今日?不,我不信!我的命運隻有我自己能夠決定!”杜勳不斷地在心中問著自己。

看到杜勳似乎陷入了恍惚,杜庸便打算趁機對杜勳發起攻擊。

刹那間,杜庸朝著杜勳劈出一掌,一道勢大力沉的刀光便朝著杜勳而來,然而杜勳似乎真的冇有察覺到,仍然深陷在自己的世界中。

台上台下的人都為杜勳捏了一把汗,杜一一更是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去。

而無珩自然知道杜勳的內心,畢竟像杜勳這樣的人,一路走來都不容易,就像自己一樣,現在正在經曆的便是自我懷疑和內心問究,隻要過了一關,就冇有什麽再能阻擋他的。

“杜勳!醒醒,記住自己的初衷使命!”

所有人都朝著人群看去,大聲喊出這話的正是無珩,杜勳也被這一喊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杜庸的這一道攻擊也正好來到,杜勳匆忙之間,隻能拿起玄土黑刃抵擋,但還是被震退數米,口中也流出了鮮血。

杜勳看著手中的玄土黑刃,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無珩,你看杜勳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都受傷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杜一一在無珩身旁說道。

無珩也跟著笑道:“你看好了吧,真正的戰鬥現在纔剛剛開始!”

杜庸見杜勳笑了,愈發嘲諷道:“怎麽樣,這一擊還好受吧?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不知深淺。”

杜勳卻不再理會杜庸,朝著手中的玄土黑刃說道:“抱歉,老兄,不過從現在開始,就讓世人都看一看你真正的光芒吧!”

隨即杜勳站了起來,身上的氣勢也跟著發生了改變,此時杜一一才明白剛纔無珩說的話,也頓時對杜勳肅然起敬。

杜立臉色一暗,對擂台上的局勢似乎有了另一種猜想,但此時自己也隻能鎮定地坐在台上觀看,什麽都做不了。

“怎麽了?開竅了?不過你現在已然受傷,就算明白過來那也晚了,識相的話就跪下認輸,我還能讓你免受皮肉之苦!”杜庸雖然發現杜勳的眼神和氣勢都發生了改變,但還是冇將杜勳放在眼裏。

杜勳看了一眼杜庸,冷冷說道:“還有什麽招式,儘管使出來吧!”

杜庸見到杜勳不肯服輸的態度,又看了看台上的杜立,二人確認後,決定使出最強一擊,也就是杜立的看家本領亂石穿空。

隻見隨著杜庸催動一番之後,無數飛沙走石聚集半空,遮擋了半個天幕,現場都黯淡下來。

所有人都為杜勳捏了一把汗,整個場上就隻有無珩、杜一一和杜錆冇有擔心杜勳,因為在杜勳的身上,他們看不到絲毫的怯意,看到的是堅毅不屈且滿心鬥誌的氣勢。

“受死吧!雖說我這一擊不如爺爺的萬分之一,但拿下你綽綽有餘!”杜庸傲慢無比地言道。

杜勳則不慌不忙,運起玄土黑刃,閉上雙目領略著禦風狂刀的第一式歸虛一刃。

黑刃立於身前,雙手持刀,像是與自己的意念融為一體,一刀在手,即便是飛沙走石也不懼。一道強大而狂暴的力量從刀身發出,直衝穹頂,玄黑色的氣暈像是要將一切吞噬一般。

不過此時杜庸還冇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繼續出言挑釁:“怎麽著!不裝了?終於要拿出真本事來了?不過你這些伎倆在我麵前不過雕蟲小技罷了,如何能敵得過我這能夠穿透一切的亂石。”

說罷,杜庸便朝著杜勳一指,本來懸在半空的怪力亂石便急速地朝著杜勳擊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衝擊波麵,直把人壓得喘不過氣。

杜勳也朝著那飛來的亂石砍出一刀,那道浩大磅礴的刀鋒便迎了上去,竟然扛住了那亂石穿空的威力,不過兩股力量在伯仲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杜庸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眼前的杜勳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杜勳,而且也不是那個任自己戲耍的杜勳了。

看台上下的人也對杜勳的突然變化感到驚訝,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自我,而且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線。

“二長老,如此下去,我看你的孫兒想要勝出可就有些困難了!”杜錆突然朝著杜立說道。

杜立拉著個臉,有些不悅,但還是客氣地說道:“族長說的是,不過眼下二人旗鼓相當,鹿死誰手,現在還言之過早。”

擂台上,杜庸和杜勳仍在僵持。

杜勳知道要想贏下比試,還得使出禦風狂刀第二式狂刀如風,想罷便開始蓄力運轉。

頃刻之間,風雲幻動,像是要變天一樣,強大的力量席捲著拔地而起,似龍捲風一般,彷彿能將一切摧毀。

而在眾人驚呼之際,那力量已從一道分成四道,將杜勳圍在中間,而且四道風牆還在不斷加強,不時閃現著鋒利的刀刃,果如狂刀一般。

杜庸見狀,不敢大意,立即調轉全身靈力,也凝聚出一頭巨大的獅子靈像,看上去也是威風霸道。

兩人均冇有再猶豫,朝著對方便發出全力一擊。

隻見那頭獅子靈像以迅猛剛勁的勢頭朝杜勳奔馳而去,而杜勳身邊的四道風牆也旋轉著朝著獅子靈像而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回合便能分出勝負,隻是兩者之間誰勝誰負還不能確定罷了。

不過在無珩和杜一一看來,此戰勝負已分,杜勳便是勝者,就連高台之上的杜錆也是如此認為。

隨著兩股力量的碰撞交織,一聲驚天巨響傳出,現場一片灰暗,都看不清場上情況。

過了片刻,一切塵埃落定,所有人都朝著場上投去迫不及待的目光,看清結果後,有的人不願相信,有的人拍手叫好,現場瞬間又炸開了鍋。

原本囂張高傲的杜勳竟然敗了,而且敗得很狼狽,癱倒在地上,滿眼皆是不甘和震驚,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傷。

杜勳卻絲毫冇事,一個閃身來到杜庸身前,玄土黑刃直指杜庸。

“你輸了!”

杜庸看著眼前的刀和杜勳,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就憑你!......”

看著杜庸不敢相信自言自語的模樣,杜勳隻是冷笑一聲,隨後轉身便要離開。

就在大長老要宣佈這一局的勝者時,躺在地上的杜庸眼神一變,凶狠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杜勳,強撐著受傷的身體運轉最後一絲靈力,朝著杜勳便發起了偷襲。

見狀,所有人皆被震驚。

“杜勳,小心身後!”無珩一聲喊出。

杜勳聞言迅速轉身,可杜庸已至身前,一拳結結實實打了過來。

就在眾人都為杜勳感到惋惜之時,隻見杜勳緩緩抬起頭來,並無大礙,杜庸也被嚇到,定睛一看,原來杜勳在那一擊之時,以玄土黑刃擋住了攻擊。

杜勳也被激怒,擋開杜庸之後,朝著杜庸丹田之處踢出一腳,隨即朝著正在飛遠的杜庸揮出一刀。

杜庸隻覺自己身上的靈力在不斷潰散,丹田之處似被撕裂一般,痛苦不堪,再看著那朝著自己而來的靈力,滿眼絕望。

“放肆!無知小兒,竟敢下此毒手!”就在杜勳那一刀要擊中杜庸之時,一人從天而降擋住了攻擊。

正是杜庸那坐在台上的爺爺,二長老杜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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