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早朝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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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早朝風波(1/2)

這個節骨眼上,他縱然想廢後,也不能廢。

禦書房裏壓著的案宗,隻等他硃筆批紅。

他聖旨已經下過,由丞相主理所有舊案,該殺的殺,該拿的拿。

這不是他在位期間發生的貪贓枉法,是太上皇朝時發生的,這不涉及他的過失,如果不是全部都是他從龍之臣或者心腹大臣,他說殺便殺了。

他離開鳳儀宮,去了星瀾宮。

失去貴妃的痛,這個時候才密密麻麻地浮上心頭,恩愛二十餘年,他是真愛過這個女人,他隻氣惱她的欺騙,冇想過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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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旨皇後以宮規燕律嚴查,是因為知道皇後做事都會留一線,她不會把事情做絕,可冇想到她卻忽然變得殺伐果斷。

那是貴妃,就算要殺,那也應該奏報,或者先入冷宮。

可他冇辦法問罪於皇後,因為貴妃是自儘的,無息醉是魏國公府的毒藥,皇後不會有,是貴妃隨身攜帶的。

翌日早朝,丞相和禦史率領一眾大臣上奏本,請求陛下誅殺貪腐之官,以正國法。

景昌帝目光環視了一圈,悲哀地發現自己的人已經冇有幾個,該拿的也都拿下了,如今正在大牢內等著處置。

而有些冇涉及舊案的官員,眸光驚惶,心虛不已,也不敢上前進言,靜靜地肅立一旁。

易丞相相逼,“陛下,案情已經審理清楚,請陛下閱過案宗,儘早定奪。”

景昌帝看向了昔日的魏黨,希望他們出來說句話,但是,冇人敢接他的眸光,所有人像死了一樣,冇有了靈魂。

“朕……”他隻能緩慢地開口,“龍體不適,神疲力竭,案宗不忙看,諸位愛卿放心,但凡觸發燕律,貪贓枉法者,都將受到國法處置。”

“陛下,此事已經引發京城百姓紛紛議論,若不儘早殺了貪官,民心將亂。”

他對上丞相的眸光,沉聲下旨,“傳旨,吳勇誅殺百姓一家,且毆打施救者,致施救者也死於他的手下,更與商賈設局陷害朝廷命官,可見此人橫行霸道,目無王法,敕令削去他吉州侯封爵,斬立決,家產悉數查抄,以正國法!”

易丞相凜然道:“陛下,吳勇該殺,但那些欺上瞞下,收受賄賂,貪贓枉法的官員,也該是同罪,他們已經招認畫押,微臣也已經批紅,隻等陛下硃筆一勾,便可全部正法。”

“朕還冇看完,先殺吳勇!”景昌帝虛虛地說了一句,“還有何事啟奏?”

少淵出列,“陛下,寧妃一案……”

“蕭王!”景昌帝一喝,“此乃後宮的事,你是否要乾涉朕的後宮?你好大的膽子?”

他一肚子的怒火,如雷霆之暴向雲少淵撒去,“不管是寧妃一案還是翻查舊案,都與你蕭王府無關,你是武將,武將不問政,你隻需侍立一旁靜聽便可!”

陛下狂怒,官員們噤聲的噤聲,垂眸的垂眸,卻唯有易丞相鬥膽直言,“陛下,蕭王殿下雖是武將,但他有官職在身,且翻查舊案蕭王府相助甚多,許多證據全憑蕭王府兩位先生和蕭王府的情報小組去收集,才能把犯官罪臣鎖定,緝拿到案,加上他是武將之首,犯案的官員也有地方武將,臣認為蕭王殿下可以過問案情。”

“他過問寧妃一案,是否乾預朕的後宮?”景昌帝怒聲說道。

第642章

早朝風波(2/2)

臣認為這不是後宮的事,且後宮的事也並非陛下家事,天子無家事,他們蓄意謀害宮妃與皇子,實在罪不容恕,論罪當誅!”

景昌帝盯著他們兩人,“此案由皇後審理,供詞隻有朕一人看過,你們是如何得知的?你們與皇後串聯勾結?好大的狗膽!”

丞相道:“回陛下,陛下命皇後停止調查寧妃一案,皇後把此案移交太後,太後稟了太上皇,太上皇傳上諭給微臣與蕭王,讓微臣與蕭王一同協理寧妃一案。”

景昌帝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皇後!

她真是反了!

竟敢把此案捅到了太上皇的跟前。

冇等他說什麽,便見謹王雲沐風從殿外走進來,他是跛腳走路,走得很慢,但眼神堅定,麵容決然,入殿之後他跪下,磕頭,“兒臣請父皇調查母妃一案,還母妃一個公道,以告慰母妃在天之靈。”

百官一聽有太上皇的旨意,又見大殿下親自入殿叩請,當即也跪下,“請陛下嚴查寧妃一案,還寧妃和謹王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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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上官嵐本來就尊奉謹王,他跪下大聲說:“陛下,寧妃娘娘慘死,寧妃孃家被連罪,若不調查清楚,還他們公道,隻怕會惹得天怒人怨啊。”

景昌帝憎恨的眸光落在雲沐風的臉上,這個懦弱的兒子,如今竟也敢來逼他。

易丞相追問道:“陛下,您到底在猶豫什麽?所有的案子都罪證確鑿,所有貪墨枉法的官員論罪都當誅,那些謀害皇子與宮妃的賊人,也罪不容恕,陛下若有顧慮,不妨說出來與臣等商討。”

景昌帝厲喝一聲,“退朝!”

他起身憤然離去,就這麽丟下滿朝的大臣。

翁寶公公追了上去,杜公公則急忙回禦書房去等著伺候。

“傳淩燦!”景昌帝臉色陰沉地傳令。

淩燦很快就來到禦書房,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景昌帝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許久。

淩燦的臉永遠是一副清平純正的,冇有心虛或者多餘的表情,坦蕩蕩地任由他盯著。

景昌帝冷冷地問道:“什麽神秘力量,大概也是你編造出來的,你是蕭王府的人!”

淩燦搖頭,“不,神秘力量確實存在,陛下一定也感受過這股神秘的力量。”

景昌帝想起弑父那一晚,心中猶怵,“那麽如今貴妃已經伏法,寧妃是否已經安息,你是否知道那是什麽力量?”

“寧妃一案,所牽涉之人並未落網。”

“以貴妃的命來填補寧妃的命,已是寧妃的福分!”

淩燦歎息,“陛下,不管是道家還是法家,都冇有這樣的說法,害人者身份再尊貴,也不能說是受害者的福分,這樣的說法是逆天的。”

“你的意思,魏清廉必死?”

淩燦閉目,算了一算,道:“陛下是怕他下獄之後,有人會把一些不該麵世的東西呈出來?”

景昌帝陰沉,“你無需做任何猜測,你替朕想個法子,如何能留魏清廉一條活路。”

淩燦說:“寧妃一案,魏清廉不死難正國法,臣不做其他猜測,但陛下若想他死前一句話都不說,兩個法子,一個派人暗殺然後對外說他畏罪自儘,第二個法子,以全族性命作威脅,他們國公府一直都在講犧牲,如今該是他為全族做犧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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