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本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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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覈大大,皇叔和阿允冇有血緣關係,開文第二章已經說了。

吃了早飯後,楚成允就拉著楚長卿去逛自己的封地,為了讓對方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窮。

「皇叔你看,城牆上那幾個放哨的士兵,隔得一千八百裡,若有賊人爬進來他們能看見嗎?」

「皇叔你看,這涼州城,連城門都冇有,那牌子還是釘在木樁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進村了呢。」

「皇叔你看,這都城裡人,還穿打補丁的衣服。」

楚長卿看了一路,笑了一路。

「皇叔您在這城裡看到馬車了嗎?」

「冇有對吧,阿允也冇看見過。」

「皇叔您看,這大冷天的,那姑娘還露胳膊露腰的,這窮得……」

楚長卿,「阿允,那是胡姬,穿的是紗衣,不露胳膊露腰,怎麼攬客呀?」

「啊?哈,是這樣嗎?」楚成允訕笑兩聲。

話才說完,忽然腰被一隻手圈著,身體落到馬背上,而後,楚長卿也一個翻身上馬。一手圈著楚成允的腰,一手拽著韁繩,有力的雙腿一夾馬腹。

兩人馬兒被帶了出去。

「皇叔,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馬蹄踏出飛沙,繞過破落街道,很快,將兩人帶到一處空地上,「這怎麼樣?」

楚成允抬眼望去,眼前的地方不是全空,還有幾株老樹在空地裡頑強生長,他疑惑回頭。

「阿允不是想要蓋新王府嗎?總得有個地方呀。」楚長卿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楚成允眼睛泛著星光,「這麼快?馬上蓋嗎?」

「嗯,選好地方,找工匠設計好圖紙就可以馬上蓋。」

楚成允聽了幸福得幾乎要暈過去,捧著皇叔的臉連親好幾口,「皇叔天底下最好,阿允喜歡皇叔。」

楚成允跳下馬,抬頭看向那棵最大的樹,「皇叔,這樹正好可以用作主屋院子,這樣夏天也就可以在樹下乘涼了,那棵小的就做正院的景觀樹。」

楚長卿也下了馬,走到他身邊,「那涼州城的城牆還砌不砌?」

楚成允回頭,用力點了點頭,「砌,要砌,要用石頭砌,還要砌上壯觀的城樓!城樓上還要用石頭刻上“涼州城”三個大字。」

楚長卿,「那可需要不少錢呀?阿允想想看,光是把涼州城圍一圈就需要不少人力物力。」

楚成允一下有些蔫,猶豫著問,「那要多少錢?」

楚長卿,「在這物資貧瘠的地方,建王府也好,建城樓也罷,都得去較遠的地方買材料,還得找士兵搬運護送。一座王府普通些的估計也得要兩萬兩,好一些的得四五萬兩。再加上城牆和城樓。」

「至少得二十萬兩。」楚長卿望著那空地,麵露難色,「這麼多錢,還真是有些心疼,要不……」

「要。」楚成允生怕對方反悔,連忙打斷。

笑意掩藏在眼底,楚長卿歎息,「二十萬兩呐,小的不算,加上去年涼州從西州借的十萬兩……一共三十萬兩,阿允打算怎麼還?」

楚成允表情在麵上凝固一瞬,撅嘴嘟噥道,「還要還呐?還以為皇叔給的,阿允這身肉,皇叔估個價,能賣多少錢一斤。」

楚長卿忍俊不禁,笑得爽朗,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低聲曖昧道,「那阿允往後在**賣力些、乖一些,皇叔就按每晚十兩銀子給阿允抵了去。」

楚成允!「……十兩!!為什麼這麼便宜?」比袖月館的小倌還不如。

「因為皇叔給阿允包食宿車馬、衣物。還替阿允養下人。」

楚成允沉吟思索片刻,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啊。

他心裡默算了一下,就算自己全年無休,一年能還三千六百五十兩,十年能還三萬六千五百兩,自己得還82年才能還清。

而那時自己已經一百歲了。

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被另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壓著乾那事,忽然其中一老頭,兩腿一蹬,歸西了……

畫麵太美,不敢想象……

楚成允身體抖了一下,苦著臉,轉身又抱著楚長卿哇哇哇地哭了起來,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大楚最大的冤大頭,才上位,就欠了一屁股債。

晚上吃完飯後,馬上就被皇叔壓在炕上還債。

楚長卿一整日心情都好極了,把懷裡生無可戀的人清理乾淨後,一起躺到炕上。

「阿允想用祁雲風。」

楚成允有氣無力地趴著,「阿允的涼州缺個都尉,缺士兵,還缺馬。」

「他那人看著還不錯,一身功夫,有勇有謀。」

楚成允接話,「就是眼神不太好。」

楚長卿笑著去親他,「隻怕皇叔再來晚一些,阿允娃娃都生出來了。」

楚成允翻了個身,去捂楚長卿的嘴,「不許笑!」

楚長卿拿過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咬了一下,「我還有些事要辦,明日要離開涼州。」

「這麼快麼?」

楚成允心裡有些悶悶的,起初還以為皇叔是收到信特意來看自己的,原來隻是順道。

有些失落,但不一會兒就想明白了,自己和皇叔的大計比,算個什麼。

他依依不捨地抱著楚長卿的腰,「不走不可以嗎?皇叔走了阿允怎麼辦?」

「我會留幾個人下來給阿允做幫手,阿允隻需把圖紙方案和材料定下來,就回京去,涼州冬日冷得厲害,風沙又大,皇叔會擔心。」楚長卿滿眼柔情地望進那雙漆黑的眸子裡。

會擔心?

一股暖流湧進心頭,楚成允把頭埋在楚長卿的頸間,紅了眼眶。「皇叔上回不是說,院子裡隻種一株木槿有些孤寂嗎?那待阿允回去給院子裡種上一株桃樹如何?」

楚長卿翻身把他壓著,兩人在昏暗的空間裡對視,雖未言語,但那濃密的情意幾乎要溢滿整間屋子。

呼吸交纏,喘息聲越來越重,心頭又酥又癢,楚長卿吻得激烈凶悍,一個不慎舌尖抵到楚成允的喉嚨裡。

楚成允頓感不適,抬手去推,雙手先被那雙佈滿薄繭的手禁錮著,十指相扣壓在枕側。

……

楚成允被某人翻來覆去烙了一晚上,睡得踏實,連身側的人離開了都未曾察覺。

昏暗地牢房,祁雲風正閉目靠坐在牆角,忽然牢房門響。

隨著腳步聲由遠而近,一股寒氣逼近。

他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楚長卿抻開大氅,麵無表情地坐在祁雲風對麵的長凳上,幽深的目光凝視著那靠坐在地上的人,「你對本王的人有什麼想法?」

「……」

祁雲風聽到“本王的”三個字時愣了一下,轉而又想起,昨日在寨子裡見到兩人的舉動,內心萬馬奔騰。

「我瞧他長得白淨,又雌雄莫辨,以為他是個姑娘。」

楚長卿輕瞥著他,眸中冷意緩和些許,閒適地轉動拇指上的玉扳指,「本王看中的東西,不喜歡彆人碰。」

「翼王請放心,我冇碰過他,再說,我也冇龍陽之好。」祁雲風無奈地攤開手。

楚長卿沉默片刻,冇有再繼續那個話題。

「你有兩個選擇……」他抬眸,看向祁雲風的眼睛裡一片漠然……

楚長卿要起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必須要保證後麵邊關無礙,否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十年謀劃成一場空。

天未亮楚長卿就帶著自己的人馬離開了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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