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寒光現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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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

李成凡微微一愣。

這是什麼一個情況。

但看清楚對方身上的穿著之後,李成凡很快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了。

正是他前一段時間在朝堂之上推薦之人,禮部尚書安成路之女,安然。

“原來是你啊!”

李成凡微微一笑,對此還是十分的意外的。

安成路那份尊容雖然說不上醜,但也是絕對無法和美麗沾邊。

不曾想,她的女兒竟然生的如此國色天香。

當真是一件讓人十分詫異的事情。

甚至於見識到了眼前的安然之後,李成凡的心中都生起了此人到底是不是安成路的親生女兒了。

“還要多謝恩公推薦,若非這般,如今安然還隻是賦閒在家。”

安成路再次行禮。

她的這番舉動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就有些可笑了。

就連安城路的那些下屬,眼神之中也都充滿了譏諷和可笑。

“縱使再大的恩情,也不是朝著一個太監低眉順眼的理由,就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為我們的隊長。”

“好歹也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對一個太監如此的謙卑,當真是丟人。”

“與這種人為伍,簡直是拉低了我們的身份。”

………

那些隸屬於安城路的下屬絲毫冇有掩飾自己的譏諷,言語更是冇有任何的遮掩。

他們的這些話都清楚的落入了李成凡和安然的耳中。

麵對這樣的情況,李成凡並未插手其中。

他倒是想要看一看,這安然性情到底如何,值不值得培養。

若隻是一個依靠家世,自身性情並不適合官場的存在,無論她的相貌多麼的國色天香,自身的武學多麼的不俗,也不值得李成凡對其重點培養。

“恩人見諒。”

安然柔聲說道,隨即緩緩起身。

她的這些下屬對她不服氣這一點安然心中十分清楚。

畢竟這些人的出身非富即貴,想要讓他們徹底的信服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安然早已有了自己的計劃,一步步前行即可。

但如今的情況讓其不得不臨時改變自己的計劃。

她們如何詆譭自己,在背後辱罵自己,這種事情,她都不在乎。

但當著自己的麵詆譭自己的恩人,這種事情就讓其無法忍受了。

換一句話來說,這些存在觸及到了將她的底線。

隨著一道清清脆的聲音響起,安然腰間的長劍鏗鏘出鞘,一抹寒芒浮現。

劍指為首話最多的那人。

“向李先生道歉,饒你不死。”

安然的言語十分的簡潔,但其中的毋庸置疑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之感。

看似如柳條一般柔柔弱弱的安然,此刻所展現出來的氣勢和態度讓人感歎不已。

“還不錯。”

李成凡微微一笑,在心中對其稱讚。

“道歉,憑什麼?”

“他無非就是一個太監,有什麼資格讓我道歉。”

“你以為世間所有人都像你那麼的低賤,竟然向一個太監如此的卑躬屈膝。”

為首之人雖然被安然的氣勢震懾的微微錯愕,但是當他反應過來之後,卻絲毫的不以為然。

無論是身份和地位,他都不比安然差,又有何懼。

此人身後的那些擁護者對於安然的此番言語也覺得十分的可笑。

他們皆是皇權的貴族,無論是出身還是家世,在什麼地方皆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竟然要向一個太監道歉,這種事情說出去根本冇有人會相信。

當真是可笑。

就連他們自己都笑死了。

安然柔和似水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

這一刻的安然徹底的展現出了她的另外一麵。

鋒芒畢露,如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攝人心魄。

李成凡始終在一旁靜靜的觀看。

眼前的女子,身上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氣勢,但這兩股氣勢不僅冇有相互消融,反而彼此相互呼應,如日月相守一般。

月色之柔和,大日之烈火。

人間美景,儘在一人。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向李先生道歉,饒你不死。”

安然的聲音依舊十分的溫和,但語氣之中卻帶有著無儘的冰冷。

“你還敢殺我不成。”

“你可知我父親是誰,工部侍郎。”

“論身份,我絲毫不比你差,以我父親和護國公的私交,哪怕你娘是禮部尚書又如何?”

“小丫頭片子言語太過狂妄,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朝堂之上的水深著呢。”

“就你還想拿捏我。”

麵對安然的威脅,為首那人譏笑不已。

的確,論身份和官職,他的父親隻是一部侍郎,安然的母親是一部尚書,兩者之間有著天塹一般的差距。

但是他們的背後有護國公啊。

與護國公相比,一部尚書算得了什麼。

“十息之內,你若再不道歉,我讓你人頭落地。”

安然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言語落下,她就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

她的這番言語和行為頓時引來了鬨堂大笑。

之前說一些狂妄言語就算了,無論是誰都將其當做一個玩笑。

要麵子嘛,都懂。

若是識趣之人,早就直接找台階下,灰溜溜的離開了。

如此還不至於讓自己的臉麵徹底的丟儘。

但眼前這個傢夥太過狂妄和不知好歹,反而說話越來越狂妄。

到最後可不僅僅是丟臉那麼簡單了。

“好啊,我就看一看,你今天要如何斬我。”

既然這個安然執意要丟臉,那麼他們就讓其的臉麵徹底的丟儘。

安然並未理會對方的言語,依舊緩緩的倒計時。

“六,五,四,三……”

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

縱使他們都知道安然是不敢出手的,但麵對這種壓迫的時候,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之感。

“二!”

“一!”

當安然說出最後一個一的時候,她動了。

機會已經給過對方了。

既然對方執意找死,她也就不再留手。

之前對他們處處忍讓,那是因為安然覺得這些人就是一群蠢貨,和他們計較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但現在這些蠢貨竟然不知死活的來撩撥自己。

觸犯她的底線。

那麼,何須忍耐。

寒芒閃過,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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