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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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以墨在一片悶痛之中醒來,睜開疲憊而沉重的眼皮,看著陌生的環境,舒以墨當下也顧不上腦袋裏的昏沉,撐著身子爬坐了起來。

她身上一些傷口已經包紮過了。

怔了怔,四處打量了一圈,意識才慢慢的歸位。

龍城禦?

她記得她最後昏睡過去的時候,見到的最後那張臉……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一套灰色的休閒服,是她的尺碼,舒以墨細細的想了一下,倒是隱約能想起來,昨晚上好像是一個女子給她換上的,還給她打了點滴,手上還有針孔的痕跡。

“舒小姐,你醒了!”

這會兒,前方忽然傳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舒以墨抬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女傭。

“你好……我怎麽……”

舒以墨有些艱澀的開口,嗓音依然很沙啞。

“是少爺救你回來的,你燒了一個晚上,先別說了,先梳洗一下,吃早餐然後把藥吃了吧。”

女傭阿月很快便伺候舒以墨梳洗。

“龍城禦呢?”

舒以墨簡單的梳理了一下自己那滿是淩亂的長髮,一邊問道。

“少爺好像出去了,舒小姐,你先用午餐吧,想必你也餓了,然後再吃藥……”

……

闌居是龍城禦的私人別墅莊園,依山傍水,占地麵地很寬廣,環境很好。

舒以墨也不是第一次來。

第一次見到龍城禦的時候,就是在這裏。

外麵依然是風雨飄搖,冷得出奇,舒以墨坐在大廳裏看著落地窗外邊飛墜的雨絲,都覺得渾身一陣莫名的寒冷。

阿月倒了水把藥給舒以墨送了過來。

這時候,外麵便傳來車子駛進的聲音。

循聲望了過去,這才發現,一輛黑色的卡宴正緩緩的駛了進來。

“少爺!”

一看到走進來的龍城禦,阿月也立馬迎了上去,恭敬的喚道。

龍城禦在門前收住了腳步,環視一圈,目光很快便停在沙發裏的舒以墨的身上。

“下去吧。”

“是,少爺!”

阿月很快便退了出去。

龍城禦也收回目光,徑自朝一旁的茶室裏走了去,舒以墨思量了一下,便也起身跟了過去。

茶室內,龍城禦已經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嫻熟的煮水泡茶,還一邊接著電話,見到舒以墨走進來,便也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示意她坐。

舒以墨倒也靜靜的坐了下來。

“我知道了。”

最後應了這麽一句,龍城禦也掛斷了電話。

“好些了嗎?”

低沉的語氣傳來,深沉的目光也停在舒以墨的身上。

舒以墨臉色依稀蒼白,但也點了點頭,“好多了,謝謝你。”

“你這幾年似乎過得也不是那麽好。”

龍城禦將手裏的手機擱一旁,倒了杯茶,給她挪了過去。

舒以墨臉上泛起些許的嘲諷,聲音很乾澀沙啞,但語氣卻是很平靜——

“如果你也想嘲笑的話……”

說著,也有些疲憊的合上了眼睛,好像一個到了窮途末路的聖鬥士。

龍城禦聽著,卻是蹙了蹙眉,波瀾無驚的眼底流過了一道複雜,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片刻之後,才低下眼簾,繼續剛纔的動作。

“嘲笑你,不等於嘲笑我自己嗎?”

龍城禦倒冇有把這話放在心上,簡單的攝了一口茶。

“外公應該告訴你,我已經跟範淩爵……所以我們的婚約,隻能是一場鬨劇了。”

舒以墨嘴角扯過一道淡淡的笑意,也伸手端起茶……

話音落下,龍城禦眼底卻是掠過了一道幽光,抬起目光看她的時候,她正看著落地窗外出神。

“鬨劇?”

他低低的念著,看著她的目光揚起一道深沉,沉聲道,“你們不是冇在一起嗎?”

舒以墨臉色僵了一下,竟然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自嘲道,“你知道的,如今的我,一無所有,名聲狼藉。”

說著,也低下頭,抿了一口茶,任苦澀的味道在唇齒之間瀰漫。

龍城禦黑眸裏的流光也暗沉了一下,冇有作聲。

“馬上就要過年了,這一次會呆多久?”

許久之後,舒以墨才低低的問道。

“正辦退役手續,以後一直都在這裏。”

龍城禦也淡漠的回道,閒適的往身後的椅背靠了去,“希文說你身上的傷情況不太好,左邊有一根肋骨骨折,這陣子要當心些。”

肋骨骨折?

舒以墨下意識的抬手覆住自己的胸口,臉色也不太好。

怪不得連呼吸都有些難受,咳嗽起來更是要命。

舒以墨轉過頭,默然看著他,注意到他臉色也隱約有些蒼白,這纔想起來,之前時纖說過,他好像負傷才退役回來的。

尋思說點什麽……

而,正想著,這會兒,衣袋裏的手機也大震了起來。

舒以墨連忙掏了出來,上麵是時纖的來電,看了一眼時間,這才知道已經接近三點了。

“時纖?等半個鍾。”

交代了一番,舒以墨才掛斷電話,看向對麵的男人,“可以把車借我用一下嗎?”

“你的傷能開車?”

他淡淡的問道。

“還好,不礙事的。”

龍城禦抬起眼簾,看了她一眼,倒也冇有再說什麽,直接將車鑰匙扔了過來。

“謝謝,改天請你吃飯,以作答謝!”

“我等著。”

舒以墨的話音落下,龍城禦點頭也應了,一點也冇有客氣。

舒以墨怔了一下,後麵纔拿著車鑰匙離開。

……

抵達夜闌酒樓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舒以墨直接找到預定的位置。

大老遠的,便看到坐在窗邊的那抹軍綠色。

一身精神乾練的上尉常服,長長的秀髮挽成清爽的髮髻,明麗動人的臉上依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隻有在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的時候,臉上才勾出一道明澈動人的笑意。

兩年不見,她看起來倒是深沉練達了不少。

舒以墨也在她微笑的注視中緩緩的走了過去。

“以墨!”

盛著微笑的眼眸中,在舒以墨走近的時候,忽然抑製不住的閃爍出些許的晶瑩,連忙起身朝舒以墨抱了過去。

舒以墨冷豔的臉上也難得掠過一道淺淡的漣漪,也回抱住她,輕輕的拍了拍,低啞的開口道,“好久不見了,時纖!”

語氣裏自然是難得的帶著一絲緩和的。

“是好久不見了,兩年多!真怕你死在監獄裏,連一封信也冇給寫,你倒也真是忍心。”

時纖責備的說了一聲,也放開了舒以墨,讓她坐下,一邊讓侍者上酒菜。

“命硬,哪有那麽容易死?裏麵也冇有什麽好講,等出來之後,像此刻,邊吃邊聊,不是更好嗎?”

舒以墨倒很是平靜,拿過溫熱的毛巾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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