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閒談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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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下了馬車,望著眼前的府邸。

隻見巨大的府門上,寫著“牛府”兩個大字。

夜明餘光快速左右橫掃,已大概知曉,這牛府占地麵積定有上萬平方米。

“這就是我家了,夜公子請!”牛筱蛾道。

夜明道:“不用這麼見外,你帶路就是了。”

見到牛筱蛾,門口的兩名侍衛連忙行禮:“大小姐!”

牛筱蛾微微點頭,而後走進門內,夜明和牛安緊跟其後。

牛筱蛾帶著夜明參觀著牛府,當走過一條髮廊時,一個容貌動人的女子走了過來。

女子桃李年華,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紅衣,長髮及腰,衣袂飄飄,麵容秀美絕塵。

隻覺得她清麗秀雅,眉眼間清靈脫俗似若仙女。

“姐姐,這是去哪裡了?”她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鶯啼鳴。

“不關你的事。”牛筱蛾語氣不善,繞開了那清純少女。

她這一舉動讓身後的夜明倍感意外。在夜明的印象中,牛筱蛾是屬於那種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此刻卻這副嘴臉,著實讓夜明費解。不過,他也冇有多問,緊跟著牛筱蛾身後。

夜明與少女擦肩而過,少女明淨清澈的眼睛快速掃視著他,後者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這頓時讓少女心中不由感慨:好個冷傲不羈的美男子!

“二小姐!”

牛安注視著少女,溫柔的目光深處包含著一絲深情,而後不捨地移開,正他準備離開時,卻被少女叫住。

“等等!”

這一刻,牛安心中莫名的欣喜和期待,故作鎮靜道:“怎麼了?”

“那個男的是誰?”她指著夜明的背影道。

聞言,牛安不禁內中失望,旋即緩緩地解釋。

……

和紅衣少女拉開了一段距離,夜明開口問道:“那個女子是誰?怎麼感覺你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牛筱蛾歎了一口氣,道:“她是我妹妹,牛筱芹。”

夜明不解道:“既是妹妹,為何要如同見仇人一般?”

牛筱蛾道:“我們牛家這一代,就我和妹妹兩個女子。以後總有一人要繼承家主之位,因此……”

牛筱蛾冇有作過多解釋,而夜明已然知道了大概緣由。不過他心中卻是想著:“兩個女兒?這豈不是說,誰當上門女婿,豈不是能擁有半個牛府了嗎?”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他還是冇敢把這些說出來,畢竟看熱鬨他夜明有一手,管閒事可不是他的風格。

將夜明帶到一處小院後,牛筱蛾道:“夜公子,你且在這處小院安頓下來。”她指著一旁牆門,“那邊是牛安的居所,有什麼事,你可以找他。”

夜明微微打量,便覺得這兒清靜優美,十分滿意,道:“客氣了!”

“那我先下去了!幽州城的夜景不錯,若公子有空,筱蛾可以帶公子參觀一下。”

“就有勞筱蛾姑娘了!”

牛筱蛾離開了,夜明開始打量四周。

這處居所是典型的四合院結構,設計精巧,充滿了古樸的美感。

四周的洞式磚牆將廂房巧妙地相互隔開,既保持了每個房間的獨立性,又通過磚石的巧妙堆砌,使得整個院落寬綽疏朗。

四麵房屋各自獨立,彼此之間並無實質性的連接,卻又通過遊廊巧妙地串聯在一起。這種設計,既展現了建築的獨特風格,又賦予了居住者足夠的私密空間,顯得十分美觀,給人一種安逸、休閒的感覺。

“奔波勞累了一天,好好補個覺吧。”

夜明推開廂房門,撲到大床上,扭頭就睡。

……

另一方麵,夜明的那隻鸞鳥,在與他告彆後,並冇有回到原來的地方,而是飛往了妖獸森林深處的一處山穀。

這山穀四麵環著起伏的山巒,穀內靈氣氤氳,草木蔥綠。一條瀑布飛流而下,如同一幅飄忽不定的銀簾。瀑佈下方形成的清澈河流,在穀內蜿蜒盤旋,此時竟然有數十隻鸞鳥沿著河流兩岸,嬉戲打鬨。

在山穀中間,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樹上有個鳥巢,巢中有隻鸞鳥正在假寐。

這隻鸞鳥體型龐大,是夜明那隻的十倍,而它正是鸞鳥的王者,鸞鳥皇。

夜明的那隻鸞鳥此時正落在鳥巢前,興許是它的到來,打攪鸞鳥皇休息,它睜開雙眼,發出不悅的吼叫。

小鸞鳥害怕地全身顫抖,嘰嘰歪歪一陣鳴叫。鸞鳥皇逐漸冷靜,仔細聆聽。

聽完小鸞鳥的講述後,鸞鳥皇突然仰天長嘯,音波傳遍整個山穀。

河邊嬉戲的鸞鳥均不由停了下來,目光轉向鸞鳥皇所在的方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惹得鳥皇大人如此震怒?

少頃,隻見一陣狂風拂過,鸞鳥皇騰空而起,飛向遠方。

……

當夜明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地昏黃,萬物朦朧。期間有侍女前來叫夜明用

膳,但發現夜明熟睡,便冇有將他叫醒,最後離開了。

夜明推開房門,來到院中,吹著晚風,伸了個懶腰,目光看向洞牆隔壁的庭院,隻見一男子正坐在石桌前,手執著毛筆,奮筆疾書。

“是那個叫牛安的傢夥。”

夜明走了過去,牛安似乎有所察覺,卻並未過多在意,依舊沉浸在書寫之中。

隻見紙上寫著:

“非花非葉亦非草,身輕體態十六兩。

“若得佳人一顏笑,少活十年又何妨。”

這首詩充滿著深情與豪情,既有對生活的熱愛,又有對愛情的執著。

又見另一張紙上寫道:

“芳草十六兩,把它捧手上。

“用心去栽培,不見芳草香。”

這首詩則透露出深深的哀愁和無奈,彷彿在訴說著一段無果的愛情。

牛安收起筆,拿起桌上的酒壺,一飲而儘。他的動作灑脫自如,猶如江湖俠客般豪放不羈。

夜明盯著這兩首詩後,托著下巴,微微一笑,道:“牛安兄弟喜歡二小姐啊!”

“撲哧——”

喝酒的牛安,頓時一口酒噴了出來,“咳咳!”嗆咳兩聲,放下酒壺,“你胡說什麼?”

他臉色發紅,不知道是醉酒,還是因為被點破了心中事,而尷尬羞紅了臉頰。

夜明隻覺得心中好笑,麵上卻不苟言笑,一本正經:“十六兩即為一斤,斤字頭上長顆草,不正是‘芹’字嗎?二小姐叫牛筱芹,正好名字中有個‘芹’字。這莫非是巧合?”

“……”牛安啞口無言,此刻想找個縫隙鑽下去,丟死人了。

夜明冇有取笑牛安,眼神之中流出傷感,歎息一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他望著夜空,感慨道,“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卿,坐也思卿;夜觀星河朝觀晨,動也思卿,靜也思卿。”

牛安看著感慨傷感的青年,這一刻他感受到,他定然經曆他無法想象的事。

“莫非夜明兄也有所思之人?”

夜明拿過酒壺,飲了一口,道:“不品人間酒,不知其中醉。不陷世間情,誰知其中淚。一劍一酒一段情,半醉半醒半浮沉。”

牛安亦感慨道:“是啊,人間非淨土,各有各的苦,同是紅塵悲傷客,莫笑誰是可憐人。”

“知己啊,牛安兄弟。來,我們痛飲一壺。”

“好!”牛安從乾坤戒中再次取出一壺酒,“今晚不醉不歸。”

兩人相見恨晚,不知不覺已成為莫逆之交。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頃刻之間即可促成,且傾蓋如故、生死不二。

兩人促膝而談,夜明大致瞭解到了牛安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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