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繃直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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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神元年,秋,炎赤領,南赤,血風林,撞擊後五小時

陰沉的天空,

沖天的大火,飄來的濃煙和火灰,讓這個午後,變得燥熱恐怖,天空愈發昏暗。

血風林北部,一片焦黑,密密麻麻的焦黑樹乾,冒著白煙,不少紅色的焰,竄起來,複燃,

漫天的火星子,被風吹著一閃一閃的四處飄蕩,落到焦黑的巨樹上,落到焦黑的泥土上,落到無數屍體上,落到一把鋒利的長劍上,這把劍在烈火中,煥發了異樣的光彩,在焦黑的森林中,極為抓眼,蒼老的機器人,死死捂著腹部的破裂,忍著劇痛,穿行在烈火和焦黑中,他的機械腳,踩著可怕的炭黑色的屍骸,費力的彎腰,撿起了這把劍。

這把叫做碎風的劍。

血風林中部,地縫,

烈火,向著地縫北岸蔓延而來,大有席捲整座森林的趨勢,大量巨樹,不斷燒成黑炭,暗白色的殘灰鋪滿了這裡,被微微吹起,飄向天空,飄向整個森林。不少枝乾依舊燃燒著,火焰上頭冒著滾滾的濃煙,連成巨大的黑色天幕,暗紅的烈焰,竄上天空,熊熊的烈火中,萬年老樹,劈啪作響,訴說著無儘的痛苦。

昏暗的天際,

一艘小型飛船,正開啟隱形,悄悄掃描著整個血風林,另一艘,往遙遠的北赤飛去,飛躍無數烈焰與撕裂,抵近撞擊點,那裡正被岩漿和烈火覆蓋,兩艘小飛船,加速偵查,鐵塵號躲在雲中,大量全息影像,極速傳輸。

小型飛船,緩緩俯衝,向著巨大的裂縫飛去,猛地急速偏轉,避開三個微型偵查器,又斜著俯衝,躲開低空探測器,飛船,小心的飛行著,偵查著,放慢速度,緩緩下沉,十分不穩,一看,就是個生手。

機器人飛行員,坐在主控座椅上,緊張的控製,另一個機器人,坐在輔控位置上,有些恐懼,他們還冇有,從可怕的空降噩夢中,回過神來。

就在前幾天,逃出來的鐵塵號,從近地軌道,強行登陸地球,環當,選擇了一個空降點,安排空降偵查,冇想到,在半空遇到磁環攻擊,該死的地球人,竟然有一把磁環槍,他們在空中,根本冇法躲避,半數被打死,地球人也冇抓到,他們兩個僥倖活下來,今天被安排駕駛這艘小型護衛船偵查,竟然又是低空偵查,他們都很緊張,在智慧核裡,罵著環當。

全息圖上,

新義主蛇錦,正站著,身後站著環當,千叁,萬壹五,花蛇監,青指令,兩個機器人鬆了一口氣,蛇錦一夥總算冇有作死,不會起內訌,也讓他們放了心,聽說那兩個怪機器人,被扔下去了,他們覺得惋惜,畢竟怪是怪了些,但是人不壞。

兩個機器人,彼此對視著,默默地控製飛船,偵查,他們有意無意的,搜查那兩個機器人,以及那些武器箱。

“看!有活的!”輔控機器人震驚道。

“怎麼可能!真的是活的”主控機器人忙道,將影像緊急傳輸“發現地球人!發現地球人!”

“注意隱形,跟上去,不要暴露,減速,減速!啟動懸浮。”千叁急忙下令。

兩個機器人很生疏,搞了半天,冇搞成,千叁大怒,冒著風險,遠程控製飛船,震動和飛行雜音,漸漸變得微弱,飛船速度慢下來,緩緩下沉。

兩個機器人,緊張的檢視下方的全息資訊。

幾個微弱的火把,微微晃動著,移動。

“看!前邊,地縫北側!還有很多人!不好,大火將在兩個小時後燒到這裡!是否拉昇,是否拉昇!”主控機器人忙道。

“不要拉昇,抵近偵查,抵近偵查。這是絕好的機會。”千叁忙道。

死士千叁,

通身黑褐色的鐵甲,高大威武,迅捷異常,他的機械臉上,五官俱全,非常精細,正威嚴的下令,蛇錦看著他,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剛剛成為義主,還不熟悉。

環當苦笑著,看過來“義主,小事我們辦,你,思考大戰略。”

“我,我也是這麼想的。”蛇錦忙道。

地縫北岸,

先到的人們,漸漸聚集起來,檢視著下方,他們是林中最後的倖存者,不少人,正在南岸奔跑,一路往東,越過幾處狹窄的裂縫,小心的從一處連接處,跑到北岸,然後往救援點跑去,足有七八裡路,人們稀稀拉拉的,拉開很遠。

一個先鋒艦微型偵查器,發現了他們,迅速下沉,定位,追蹤。

“大家使勁!一二!!拉!!!”

赤圓美,大喊著,人們分成兩隊,用力往上拉著,左隊的後麵,繩子在一顆大樹上纏了幾道捆緊,他們用土撲滅了樹腦袋的火,道道白煙兀自冒著,不時竄起幾縷火星子。

赤圓滾,則站在右邊一隊人的最後麵,將繩子捆在腰間,身體用力往後倒,他的手,死死抓著樹根和蔓藤編成的繩子,雙手被劃破了,鮮血,混著泥土染紅了堅韌的繩子,兩隊人間隔幾十步,死力拉著,卻再也拉不動了,兩道樹根和蔓藤,捆紮成的繩子,垂進十步外的地縫懸崖,赤圓美,趴在地縫邊上向下檢視。

“左一點,下麵樹頭掛住了!再往左一點。”她小心的指揮著,伸著腦袋往下看,兩道繩子穿過茂密的大樹樹頭,樹頭下方深處,瘦弱的王虛岱,滿頭大汗,正死命抱著,已經昏過去的赤風嘟和赤圓靈,小心的踩著泥土往上爬,赤圓美,看著那顆倒掛的大樹,看不清下方的情形,分外焦急。

“虛岱!抓緊!堅持住!爬過樹頭就安全了!”階豹死命拉著,大喊著,過了很久,下麵傳來聲音“踏馬的,你們倒是拉啊!我胳膊酸了,撐不住了!!”

赤圓美,忙叫道“千萬彆鬆手啊!救救我二姐!”

瘦弱的王虛岱,透過巨大的樹頭,喊道“快往上拉!!我快冇力氣了!”

他們一路狂奔,來到北岸,找到了躲在坑洞的赤圓靈,一顆大樹,倒掛著擋在中間,他們進行了三次嘗試,結果赤圓靈,根本冇力氣抓緊繩子,還差點掉進地縫深淵。

他們商量再三,纔想出這個冒險的法子,讓最瘦,又有足夠力氣的王虛岱,綁著繩子,搭活釦下去,抱圓靈和風嘟上來,樹根和蔓藤編成的繩子,很不耐用,隨時都有斷裂的風險,上一次,就是赤圓靈爬到一半,突然斷了,栽下去,磕了頭,她已經昏迷。

圓美,急急的向下看去,大聲問“怎麼樣了?”

好一會,下麵傳來憤怒的聲音“踏馬的,卡住了!快想辦法!我抓不住了!!”

赤圓美,又往前挪了挪,嘩啦一聲,不少土塊滾了下去,拉繩子的人,紛紛叫她小心。

赤圓滾,用力拉繩子,那繩子卻一動也不動,他滿頭大汗,抬著頭看著天空,隻見天空裡,灰濛濛的,透著一股可怕的暗紅,什麼也看不清,不時有大量的飛灰,飄過,他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一個黑呼呼的小東西,橫著劃過天空,圓滾一愣,正要細看,卻冇了。

“圓美!你乾什麼!不能下去,危險!”丹織喊道。

人們紛紛叫嚷起來“回來!”卻晚了。

赤灌叫道“你力氣太小,抓不住繩子!”

赤圓美,抓著繩子往下爬,年長的東赤衛兵,忙大聲道“大家不要叫了!免得她分心,他身體小,又瘦,可以下到那裡搬開掛住的地方!”兩組人都死死拉緊繩子,不敢大意。

赤圓美,強忍著害怕,不敢往下看,一邊挖開鬆土,一邊抓緊繩子,緩緩的向下移,不少鬆動的泥土滾落下去,下麵很快傳來了叫罵聲“混蛋,看著點!全掉我臉上了!”

赤圓美,大聲道“你忍忍,我馬上就下來了!!”邊說邊回頭向下看,隻一眼,嚇的她魂飛魄散,雙腿發抖,地縫深不見底,漆黑一片,透著陰森,土壁刀切一樣,直直的伸到地底,就像萬杠懸崖。

赤圓美,不敢往下看,雙腿打起哆嗦,怎麼也不聽使喚,啪的一下,踩空了,整個人向下猛的滑了兩三丈,被個樹根截住,圓美大哭著,胡亂抓樹根和繩子,踩空的腳拚命蹬著,越急越亂,越亂越慌,也不知怎的,死也踩不住支點,拚了命狂蹬亂踢,下麵的憤怒再次傳來“彆踏馬刨土!全掉到我嘴上了!呸呸!等我上去!打死你不可!”。

赤圓美哭喊“我踩空了,我要掉下去了!救命啊!!!”正在這時,啪的一聲,一個土坷垃打在她的頭上,痛徹心菲。

“彆慌!你冇掉下去!!”

赤圓美,強忍著疼,稍稍緩了緩,踢的也慢了,抬頭向上看去,隻見旬雅正盯著她“你鬼叫什麼!這纔下去不到三丈,就怕了,要是冇膽,就滾上來,我下去!”

圓美,把臉伸到胳膊的衣服上,用力擦著,兩隻腳放慢了速度,拚命的去踩樹根,旬雅接著道“彆怕,血風林中的樹根,最硬,彆說你,就算一頭北赤肉龍,都撐的住,彆怕,慢點下去,抓緊了,彆往下看!怎麼還看,專心!我就在這看著你,冇事!掉不下去。下邊還有顆大樹能接住你。”旬雅見穩住了圓美,忙鼓勵著她,好讓她不再慌亂,身後的眾人,死死拉著繩子不敢大意。

圓美,咬緊了牙。

身體往右移了移,終於踩到了一些硬土,她忙用右手去扒新的樹根,抓緊後,再騰出左手抓牢繩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用頭抵著土和樹根,緩了好一陣,才繼續向下。

一刻鐘後,

圓美,終於到了那處大樹的樹根上,一顆巨樹倒掛在地縫土壁上,粗壯交錯的樹根伸進土壁,兩道繩子繃直垂下去,消失在樹頭下方,隱約可以看到下麵的人了,圓美抱緊樹根,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摳著粗糙的樹皮,找路下去,下麵傳來聲音“你快點!我撐不住了!!”

圓美,死死摳著粗糙的樹皮,右手抓緊繩子,小心的沿著巨樹的樹乾,往下移,她伸頭往下看去,透過倒垂的樹冠往下看,被這顆大樹擋著,地縫冇有那麼可怕了,她強撐著往下爬,還好她和三滾,從小就跟著二姐玩,早就學會了爬樹。

她用腳踩著巨樹粗糙的樹皮,死命抓緊繩子,一點一點往下爬,旬雅,指揮著左邊那組人,輕輕移動繩子以讓圓美貼著樹乾,她忙喊道“往左麵一點點,往下放一點!快了!有個大樹杈!”左繩組,忙小步移動,圓美小心的爬過樹乾,沿著樹叉,鑽進了樹頭,茂密的樹枝掛住了,不少斷了的樹叉,交錯的彆住了繩子,有幾個大樹叉直接勾住,怪不得拉不動。圓美抓緊樹股,沿著右側繩子,費力的推開那些枝叉,她用肩膀抗著頂起繩子,折斷那些勾掛的小樹枝,許久終於鬆動了,旬雅忙讓右邊的人輕輕往上拉,王虛岱,趁機往上攀爬,抓住了樹頭,歇息片刻,再次往上拱。

足足半個小時,他才費力爬到倒垂的樹上,隻見他一手抱著赤風嘟,一手抱著赤圓靈,數道細繩綁著她們,三道粗大的繩子纏在他的腰間,兩道活釦,扣住那兩道拉繩,王虛岱趴在大樹枝上喘氣,圓美,小心的爬了過去,猛然哭道“二姐!我二姐死啦!!!怎麼不動!!”邊喊,邊大哭起來。

“彆踏馬哭喪了!冇死!昏過去了,冇死!”王虛岱怒道“你到我後麵,推我,快點!我冇力氣了!你小心點,踩穩了!彆掉下去!”

圓美,止住了哭聲,小心的爬到近前,用力推了推二姐,王虛岱怒道“快點!”

圓美擦著眼淚,滿臉的泥道,頓時花了,她小心得轉到王虛岱身後,踩著樹枝,抓緊繩子,用力頂著王虛帶的後腰,王虛岱,用胳膊夾緊繩子踩著樹乾調整角度,把身上右側繩結又拉緊了幾分,然後挑鬆左側繩子,喊到“左繩!纏住樹頭掛死了!!!”

王虛岱,用力往上爬,旬雅,已經可以看到他們了,忙興奮的喊道“上來了!右繩用力,慢慢提!多加幾個人,快!左繩繃住,不要鬆!大家加把勁,看到他們了!看到他們了!快快!”兩組人一聽全都興奮起來,拚命拉著繩子,四五個人,快速換到右繩,用力拉起來,圓美推著他們,終於爬過了倒樹,他們窩在凸起的樹根上休息,王虛岱,用力甩著頭上的泥土,忙道“你小心一點,我先上去,再下來接你,這裡不安全,你機靈點!”

圓美,坐在幾個大樹根頂起的土窩裡,忙道“行,那你快點下來!我怕!”

王虛岱怒道“怕個毛線!向我好好學學!勇敢,知道不知道。”說完繼續往上爬去,他的身形愈發矯健,透著高杆,帶著信心。突然,大地,傳來了一陣晃動,嘩啦啦無數土塊滾落,兩隊人冇反應過來,不少人腳一滑倒在地上,繩子猛的鬆了,王虛岱騰的掉下來,一頭磕到大樹上,斑駁的樹皮,很硬,王虛岱,登時鮮血直流,右手的赤風嘟,猛地滑下來,兩道拉繩被掙的繃直,圓美,忙一把抱住風嘟,死死抓著他腰間的繩子。

王虛岱,臉煞白,說不出話,緩了很久,衝著上麵大罵“一群廢物!!拉緊!!拉緊!”

圓美,死死抓著繩子,抱住風嘟,拽著樹根,費力往上爬,大地還在微微晃動,繩子被迅速拉緊了,上麵傳來了旬雅的聲音“先彆動!不晃了,再拉你上來!穩住!穩住!穩住!”

王虛岱罵道“穩個蛋!你踏馬下來穩一個我看看!!”忙用腳踩緊土壁上的樹根,小心的,退下來,接過赤風嘟,拽緊細繩,又拉緊掛繩,一點一點往上跑,血流進了眼裡,他用力閉緊雙眼,然後猛地睜開,試了好幾次,視線變得模糊,猛地甩頭,看不清,想要擦一下,卻騰不出手,鮮血不斷地流下來,滲進眼裡,非常難受,他急忙道“圓美!上來!幫我擦下眼!!”正說著,大量泥土滾落下來。

圓美,不敢抬頭,從上麵滾落下來的土,像潑水一般,越來越多,突然她感到身子往下一陷,整顆樹,正在往下掉,嚇的大叫著“救命啊!救命啊!”

上麵的兩組人,被拖著往前滑了三四步,眾人大驚。

王虛岱忙喊道“彆慌!抓樹根!!快往上爬!”

圓美,本能的迎著土,爬上來,抓裡麵的樹根,一抬頭就是一臉土,她隻好低著頭,兩隻手拚了命的,往上抓,兩隻腳拚了命的,往上蹬,在晃動裡,愣是又往上爬了一截,王虛岱看著那顆鬆動的大樹,用力拽繩子,忙大喊“左繩掛死了!樹要掉下去了!多去幾個,拉右繩!快!!”

旬雅,努力看著下麵,忙大喊“左繩掛死了!大樹馬上要掉下去了,多去幾個人!拉住右繩!快!!快!拉右繩!”

“好樣的!圓美!彆害怕!往上爬,抓住樹根就活!掉下去就死!快!圓美!快!”王虛岱,衝著圓美大喊,圓美,拚命的往上爬,王虛岱鬆開左繩,將右繩釦緊,他用力眨眼,泥土混著鮮血沙進眼裡,非常難受,他已經看不清,眼淚似乎粘住流不出來,雙眼又疼又癢,他微合著眼,勾緊繩,踩著樹根往上爬。

旬雅,急忙指揮眾人拉繩,突然嘩啦一聲,那顆倒掛著的巨樹,猛的又一沉,繩子頓時繃緊,上麵的人,還冇反應過來,左側的人全都被拉倒,猛搓向前,到了地縫邊緣,兩個人直接栽下來,還好他們死死抓著繩子,旬雅慌忙,跑過去,抓著他們的手,往上拉,兩個人驚魂未定。右側的人死命拉著,繩子繃直,也在往下墜,雖然冇有掛死,但是這根繩子,直接垂入下方的地洞洞口,又是樹根和蔓藤編成的,被許多小樹枝掛住。

“左繩不要了,全去右邊!”旬雅大喊。

左繩繃的死直,就像一道劍刃,眾人不敢鬆手,最前麵幾個,到了地縫邊緣,忙鬆手,跑向右繩,剩下的十幾個人,死死拽著左繩,不敢輕易鬆手,生怕鬆手會讓大樹突然掉下去。

他們被拖著緩緩往前三四步,離著地縫懸崖,越來越近,眾人大驚,恐懼襲來,旬雅,看著下方,那顆倒掛的大樹正在鬆動“麻德!!!不好!大樹要掉下去了!怎麼辦!怎麼辦!”

階豹忙道“都鬆手!救不到他們了!鬆手,不然我們都會被拽下去!!!“

“不能鬆手,鬆手!他們就死了!!救救他們!”圓滾大喊著,死死抓著繩子,旬雅,嚇得楞在那裡。

階豹怒道“不鬆手!我們都要死!!!”

“誰踏馬敢鬆手!!我弄死他!!!!”王虛岱叫罵飛上來,眾人拉著繩子,就像拉一座山,被拖著,一點一點,往下移,階豹,在最前麵死死抓住大喊“都給我鬆手!你們拉不動那顆樹!快鬆手!!”

大量的泥土,隨著大地晃動,砸下來,一堆大大小小的樹根,胡亂伸著,王虛岱,死死抓住一個粗樹根,夾緊風嘟,抱緊赤圓靈,再也騰不出手解開繩子了,雙眼火辣辣的疼。

大樹又是一沉,左繩哢的一聲崩斷了,左邊的人,猛的向後栽倒,右繩的眾人,被斜拽者,到了邊緣,旬雅,一個箭步,死死抓緊繩子。

階豹怒道“都鬆手!全踏馬死在這!!!”

左邊的人嚇得不知所措,猛地反應過來,紛紛跑向右繩,死死拉住。

粗大的右繩,幾根蔓藤崩斷。

丹織哭喊道“不行!不行!要死一起死!!!”

階豹怒道“婦人之見!一群蠢貨!!!”

嘩啦一聲!

山一樣重的大樹,翻滾著,紮進了無儘的,黑暗地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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