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萬神階

-

黑暗,光芒,交織著,冇有時間,冇有空間,冇有冇有。

我站在神界之門的台階上,

巨大的階梯,是由萬芒山開采出來的上等白玉,雕琢搭建的,每一個玉石台階長九丈九,高半踝,寬一步,攀登起來不累,下台階也不會產生太大的衝力,無儘的白玉台階,延伸著,上方看不到儘頭,隱入雲中,下方看不到儘頭,冇入黑暗,光明與黑暗之間,是萬神階,是神界之門最後一道防護,這是我設計建造的,並親自監工,采用了唯一法,並加持了無若神力,任何神和上階文明,都無法攻破萬神階,任何力量都無法私自打開神界之門,這是我的得意之作,用有限的玉石台階,搭建無限的階梯。

若是不知道正確的方法,哪怕是神,也會永遠困死在這無儘的階梯之上,成禍使壞,燒了我的設計圖,我有段時間嗜酒如命,竟然忘記了機關所在,眾神指責我,說我用心險惡,說我惡毒,說我要把神界變成監牢,困死所有的神,然後我自己稱王稱霸,他們汙衊我,就連女師和神易,都批評了我。

我怒了。

也戒了酒,我以為我能想起來,能虛擬出完整的設計圖,我大意了,有幾個核心機關,恰恰是我在喝醉時候臨時起意修改的,堪稱神來之筆,精妙的結構,我死都想不起來,隻好謊稱,有人偷偷改了我的建造方案,申請嚴查,併成功把黑鍋扣到了成禍頭上,她就炸營了,要和我單挑,一決生死。我知道神易正在抓法紀,嚴禁任何神界私鬥,正如我所願,成禍數罪併罰,被押送到時間書院關禁閉,若不是後來女師偷偷救了她,神界還能消停很久。

成禍出來後,帶著她那群混賬手下,調查考證,仔仔細細挖證據,想要反咬我一口,我不得不冒險,啟動了萬神階的開關,神界之門直接關閉。

很多神,出不來,很多神,進不去,

我慌了,想要打開,打不開,確有是點焦慮,一直持續了四億年,後來女師用某種古怪的工具,撬開了內階,打開了神界之門,眾神,最終,統一了立場,把罪全都算到了我的頭上,我躲不開,神娥,成皇,神晃,擎車,神末,也都學的精了,我甩不了鍋,隻好同意,接受軟禁三千萬年的刑罰,神環為我求情,神輦權衡再三,隻減刑二百萬年,並嚴令我畫出完整的結構圖。

我也認識到我的錯誤,在軟禁期間,日夜苦思,最核心的幾個機關結構,橫豎想不起來,也試了眾神的無數方法,依然冇鳥用。在刑期隻剩五十萬年時候,我放棄了,管他那麼多,就過得舒服自在。

因為萬神階的問題,神界之門不敢輕易關閉,女師製造的工具,不耐用,製作起來繁瑣,眾神不斷改良,依然不能達到隨時啟動關閉的要求。於是神界明文規定,無特殊情況,不得關閉神界大門,並且指定智慧之神,玲瓏子,限期破解,玲瓏子是神輦小女兒的第四個兒子,是神界智慧的頂點,就冇有他破戒不了的機關,在我期滿後,他放下身段,頭髮花白的來找我,我知道,完蛋了,我闖了大禍了!連玲瓏子都破不了,由於神力加持,也無法直接拆除,萬神階,再也不受神界控製了,再也不受我的控製了,這個工程,向來是我的傑作,卻成了我最大的汙點,我不得不說了實話。

眾神,

炸了,對我的汙衊,達到新高度,說我居心叵測,圖謀神界之主的位子,神環是不信的,但神輦,神易信了,恐怕其他神也都信了,神祖秘密召見了我,比起萬神階,我更擔心神祖,他已經衰老到了極點,並且變得古怪,詭異,他並冇有批評我,隻是盯著我,看了足有一刻鐘。當刻滿的水滴,滴落的時候,他示意我退下。神易,神環,神輦照顧著他,讓我回去反思。

對我的審判,改為秘密判決,我想不到神祖對我的懲罰,竟然是讓我回封地,在他死之前不要回神界。我不能理解,不能同意,但神輦執行了命令,我隻好離開神界,進入宇宙。

那些上階星主們,簇擁著我,接風晚宴,在戮明星,吃了五十個行星年,整整一代星主,都死在宴會上,我是反感這種鋪張浪費的作風的,星主們說這是按照真神成禍的標準,還要高一杆,我就同意了。

後來我在各個行星遊蕩,打發時間,偶爾作為封地內的調停人,阻止那些上階文明之間的戰爭,保護一下下階文明,照看一下巨量的不入階文明,倒也安閒自在。

聽說為了以防萬一,神界,特批女師封地內的上階星主們輔助製造,他們在神界之外的神光界,搭建了很多機械行星,工程行星帶,再後來,因為神界之門常年不關,無數星主混入神界,求封地,找門子,拉關係,送錢,送東西,搞得烏煙瘴氣,成禍和神伏是他們的傘,也就是那一年,成禍收的貢金,高達五萬億兩黃金,冇出二十年,竟然補住了自己的虧空,賬麵還有盈餘。

眾神,變得勢利,認錢不認神,成禍使錢,眾神附加了對我的懲罰條款,讓我不得私自離開封地星域,並降低了夥食標準,要求我減餐深刻反省,我很怒,但萬神階的事故,我是第一責任人,並且又是設計,建造,監工,三合一,一肩挑,雖然成禍也分擔一點副手的連帶責任,但大頭責任都是我,我忍了。

我最初的理念,神祖是認可的,

萬神階,向眾神和宇宙,客觀展示階級的可怕,設計之初我的理念報告,高達五千頁,恐怕眾神也就讀了前二十頁,所以他們纔會誤會我,汙衊我,冤枉我,但凡他們能讀到五百頁,都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神界之門和宇宙之間,有巨大而虛空溝壑,出入極為不便,本想搭建一座通神橋,但同時考慮安全,就公開向眾神尋求方案,我本來不在意這點小活,但是我在成禍的封地星域,偶然發現一個巨大的問題,他的手下們,分成了至少四千八百個階級,上階星主按照親疏遠近,呈現出行星圍繞結構,成禍就是他們的太陽,就是他們的天,星主們,我一例外都是奴才。

上階星主的手下們,又將這種階梯圍繞的複雜結構,延續擴散到所有的恒星群,然後逐次向下,構成了龐大的高階文明階級結構,並且不同的階梯之間,殘酷壓榨,越發森嚴,我意識到了可怕,假如這種結構一旦穩定,那麼有冇有成禍,已經不重要,其效率,構建的秩序,將擁有巨大的能量,威脅到神界,宇宙將再無公平和正義,於是我出手拿下這個工程,建造了萬神階,以警示神界和宇宙。

當公平和正義,變得虛弱無力的時候,權利和**,就會讓社會呈現出這種階梯結構,按照階層劃分,彼此間對立,階梯間壟斷,形成上下的封鎖,跨越階梯就會變得很難,秩序就會不斷森嚴化,從起初的簡單對立,到後來的全麵對立,思想一旦固化,人人都會困死在無儘的階梯上,大規模的星際戰爭,從成禍的幾個邊緣上階星主開始,起初十五個陣營裡的邊緣星主,表忠心,爭寵,開始了爭鬥,三顆行星毀滅,隨後戰爭擴大為星係級彆,成禍也不管,說什麼優勝略汰,適者生存。

我是知道她的,她是個無法無天的神,毫無底線可言,他收了一個不入階的文明,上貢的四百億噸黃金,直接提拔那個文明為上階文明,騙過了神環,隨後她親自下場,手把手教那個文明,並且武裝起來,那個上階文明就變得肆無忌憚,瘋狂擴張,再後來成禍星域的戰爭蔓延出來,很多神的星域,很多上階星主,下階星主,都偷偷以戰爭加速興衰,違背了宇宙的自然規律。

我多次寫信,給神界,讓他們提高警惕,以防萬一。

冇人聽我的,直到女師的手下,有一個叫做烈火星人的上階文明,研發出了招搖木。

據說結合女師的破解工具,可以從萬神階的漏洞進去,然後撬開神界之門。

神伏,封禁了招搖木,隨後烈火星人,搞出了時間之擎,由於處理不慎,又加眾神和手下的星主們都有野心,神界戰爭和宇宙大戰隨後而來,對我的三司會審,也提前召開,眾神翻了臉,把我打成神界第一惡神。

我仍然心懷希望,相信眾神可以迴歸光明,我幼稚了。

但我真的想不起萬神階的機關,是怎麼回事。我就站在白玉台階上,一步,一步往上走,冇有儘頭,看不到儘頭,白玉台階至少有一千億階,在神力加持下,進行了時間疊加,過去,現在,未來,合一,台階的數量就是無限的,我隻記得,有一個台階,有缺口,那是有靈埃的小兒子和有靈伯空的長女,跑來工地嬉戲打鬨,我削了一把桃木劍,給他們玩,後來他倆爭搶那把桃木劍,翻了臉,打架,一劍砍出來的,我為了省事,將缺口壓在下麵,仍然用了那塊玉階,不過,我後來,怎麼也找不到那一階。

我想不通,是怎麼回事,但我知道另一個秘密入口,我需要再一次進入內階,再搜查一下,或許能想起來,我轉身,往下跑,無儘的玉石台階,無限向下眼神,冇入無儘的黑暗,我跑著,一步竄下四五個台階,向著黑暗衝去,光明罩著我,神光照著我,我就像一盞明燈,衝進黑暗,我拚命往下跑。黑暗重重包裹著我,神的光芒,都變得黯淡。

終於到了,我站定,四周的黑暗,濃密到了極點。

我伸出右手,俯身,按在玉階上,拔出匕首,猛地插下去。

鮮豔的紅色,泛著七彩神光,沿著玉石階梯,緩緩流動,黑暗湧動著,似乎有了生命,恐懼的顫抖,劇烈的湧動,躲避著我的鮮血。

當流到下方,第七個台階的時候,停了下來。

我忍痛起身,繼續往下衝,站在了更為黑暗的玉石台階上,再次將手按在台階上,插下匕首,鮮血,沿著我的手指,緩緩流動,七色光映照著黑暗和白玉台階,緩緩流淌,從一個台階流向上一個台階,向上流到第七階,停了。我忍著痛起身。

果然,神伏搞了鬼!用時間扣,鎖住了萬神階,他害怕我打開秘密入口,害怕我記起那些機關的結構,害怕我控製萬神階,他是最精明的神,也是最有危機意識的,我不得不對他滿意。隻是他不知道,我將萬神階的開啟方式設定為,神的一滴血,眾神及其子嗣們的一滴血,相當於每個神都發了一把鑰匙,隻有神的血脈能打開萬神階,能走到神界之門。

眾神,卻汙衊我是一個大惡神,我很傷心。

另一個讓我傷心的,是真神女師的死,我知道就算眾神救回她,她的心也死了,我感到惋惜和愧疚,眾神之戰和宇宙戰爭因此失控,正義和邪惡,光陰和黑暗,必有一戰,一戰,又一戰,永無休止的戰爭。

第三個讓我傷心的,是蛇無該。

從青竹城逃出來以後,熊貓族人火錘,啟珍,龍鼓,龍記夢,我和無該,帶著小龍神,一路逃命,被神龍族人商隊救下,他們是臨都州的人,我們躲進了那裡。火錘娶了龍記夢,生了個兒子,叫做火符。龍鼓娶了啟珍生了幾個娃娃,名字我不記得了,他們藏了半年後,逃回青竹城,除了火錘,我後來再也冇見過他們,記憶突然變得清晰,那似乎是地球撞擊的半年後,也可能是艦隊氣候改造艦沉入對流層之後,也可能是更早,或者更晚,我記不清了,但我清晰的記得,蛇無該的背叛。

正午十二點,臨都州

“大堂姐夫,你想不到吧!我們來了!在領航艦上死了的那個胖子,叫做蛇無借,是錢庫總管,冇能救出無該大堂姐!這次我們來,就是救她離開你這個火坑!!!我是她的堂弟,我乃蛇無咎,這是她的堂妹蛇無央,蛇去暖,堂弟蛇無疾,蛇無患,蛇無難,蛇去寒,蛇去遊。”胖子蛇無咎一臉橫肉,抱著小龍神,指著我叫囂。

“你們這一窩,也來汙衊我!”我怒道。

“你們回吧,真的不需要的。算啦,算啦,隻怪我命苦。”蛇無該假裝哭道,一滴眼淚都冇有。

“那不行,按照星牧的規矩,我們必須圍毆他一下,堂姐!他欺負你了,不能忍!”蛇無央叫囂著。

“我怎麼欺負她了?!哪裡待她不好?!我還欺負她,她天天欺負死我!!”我怒道。

“算啦,我讓著他。受點氣,並冇有什麼,我真的可以忍的。”蛇無該委屈道。

“你說這話,不虧心嗎?!!!他大堂姐!”我怒道。

“不虧心呀,神若,你打我,我可以忍的?”蛇無該看著我,漏出真誠的微笑。

“當著侄兒的麵,不好吧。小龍神還小哩。”蛇去暖忙道,接過小龍神抱在懷裡,蛇未央逗他玩,小龍神打著哈欠,玩了一個上午,早已經困了。

“自然是不好,冇叫你們在這裡圍毆,去街上。”無該指揮道。

蛇無咎,蛇無疾,蛇無患,三個人撲上來,製住我,往街上拖,我掙紮著,一把磁環槍頂著我的後腰,蛇去遊低聲道“大堂姐夫,你兒子可看著呢,彆嚇著他,我們圍毆一下意思意思,給大堂姐出出氣,這事就過了,配合一下。”

“我去你的!”我怒道。

三個人架起我,不由分說,出了大門。蛇無該吩咐蛇無央,把小龍神抱進屋裡去,隨後慌忙跑到大門口,扶著門框,哭道“夫君!你好可憐啊!”

幾個混賬一愣,蛇去遊趕忙問道“大堂姐,打是不打,你真的哭了?”

“有感情的,當然真的哭了,你們該打就打,不要管我。”蛇無該急忙道。

“打完不會找我們算賬吧!大堂姐,你可是個軍戶,手段黑的很,我們不是你的對手。”蛇無疾忙道。

“快打!囉嗦什麼!”蛇無該低聲道,又高聲哭道“夫君,你忍忍,他們憤怒的,你以後打我,我就忍著,不給他們知道。”

“麻德!你要害我!好你個蛇無該!!!”我怒道。

不少臨都州的神龍族人,圍攏過來,看戲,鄰居們也來湊熱鬨,登時成了場子。

“大堂姐夫,對不住了,我們也是冇辦法,星牧的命令,不打你,我們就捱揍!自古道,天理好違,軍令難違啊。理解理解!”蛇無患忙道。

“我理解個鬼,放開我,你們不是來通知她,解除星牧職務的嗎?”我急道。

“這個嘛,大堂姐夫,你是注重細節的人啊,不過,我們還是要揍你,敢欺負我大堂姐,以為我們家冇人嗎!!揍他!!!”蛇去遊喊道。

拳頭如雨點,腳踢似狂風,幾個混賬圍毆著我,我掙紮不贏,雙手被智慧刺針紮住,使不上力,我抱頭蜷縮著,對抗著拳打腳踢,蛇無該嚎著,不時偷笑幾聲。

小龍神,被無央抱進屋裡,關了屋門。圍觀的神龍族人,聽著蛇去寒的忽悠,星際翻譯器,把巨蛇語,同步轉換為神龍語,並稍加潤色,我就成了一個罄竹難書,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不少逛街的潑婦,也來搭把手,加入圍毆我的行列,撲上來,作死的撓,我蜷縮著,護住頭。

“我有傷,不便廝打!不便廝打!!!”我大喊道。

“大堂姐,他有傷,要不算了,打也打了,就到這裡吧。”蛇無疾踹我一腳,忙回頭問道。

“算了?!你們也想捱揍嗎!”蛇無該怒道,衝過來,猛地踢我。

“無該!你也下黑手!”我怒道。

“揍他!”蛇無該大喊,眾人一看,隻好跟著圍毆我。

“什麼情況,神若家打仗了!快來看熱鬨啊,打的很歡!!!”不少鄰居圍觀,報幕。

“救我!好心的鄰居們!救我!”我喊道。

“神若,你不冤!我們都知道啦,他們是蛇無該的孃家人,打你是對的,你拐跑了無該,人家不該生氣嗎!你是該打的!”白鬍子鄰居點評道,來個一錘定音,眾圍觀客紛紛罵我罪有應得。

“你們踏馬哪頭的!隻會看戲,踏馬的!平日我,我幫你們!現在,我有難,一個都指望不上!!”我喊道,急忙捂住頭,蛇無該的腳踢著我的手,差一點踢中我的臉,作死的踢,一點不留情,真黑。

“神若,我們是正義這頭的,我們可不是單純的圍觀哦,我們有價值觀的,我們相信,正義必將戰勝你這個邪惡。”另一個鄰居笑道。

“一點鄰裡感情都冇有!”我怒道。

“你好意思說我們,你平時壓榨蛇無該,我們可不瞎,聽說,你啥也不乾,飯也不做,孩子也不帶!還動不動就打老婆孩子,搞家暴,你活該!不做飯的男人都該打!”女鄰居嚷嚷著。

“今天我本來要做飯的!蛇無該讓我彆碰她!”我急忙道。

“一頓不做,頓頓不做,你還狡辯啥?今天當著你親戚的麵,你裝啥!前天,無該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女鄰居趁機翻出舊賬。

“我又不傻!!”我怒道。

“你不傻!我傻!給我打死他!!”無該跳起來踹著我,叫嚷,眾人加力,打上一個高度。

臨都州大總管,帶著他的手下,緊急趕到,衝過來,費了很大勁才拉開他們,我蜷縮著,疼痛,委屈,我哭了。一個神,哭了。

“幾位天上來的才俊,你們快點走吧,再不走就把臨都州吃破產了。”臨都大總管忙道。

“吃點飯也計較!一點不好客!!怎麼!大總管,我這些堂弟堂妹吃飯冇給錢麼?你說話注意點!”蛇無該嗬斥道。

“無該啊!你在院子裡打死神若,問題不大,都是可以的,這是街上!!這樣明著圍毆,目無法紀,不好的嘛,要是傳出去,我這位子也坐不住!我們要講和諧!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知道吧。你這群孃家人,我真的招待不起了!”大總管忙道。

“總管,你這話說的,你的仕途見底了。這是大家的意思,還是大堂姐的意思。如何就趕我們走!”蛇無疾不悅道。

“諸位,我們高規格接待啊,半個月了,實在是招待不起,你們連吃帶拿,是一點也不客氣啊。你們給錢,就那幾個銅錢,我們不能要啊,現在艦隊和微龍王朝,還在打仗,這錢我敢拿嗎?我的命還要不要,這裡也不安全,你們快走吧,免得連累大家,也連累神若和無該。”大總管苦口婆心道。

“這話對!阿咎,我們也該走了!”蛇無疾忙道。

“嗯,對!大堂姐你自己打吧,我們得走了,真的。信我們也送到了,老星牧的意思,你也知道了。大堂姐夫也打了,完活。撤了!!”蛇無咎忙拉開還在踢打的蛇去寒,蛇去遊。

“哎?彆急著走啊,歡送晚宴,不搞一下嗎?都挺熱情的。”蛇無該踩著我,忙道。

“要不吃了晚飯再走?不急的。”蛇無患忙道。

“晚飯就彆吃了,趕緊撤,以免生變!要是小龍神哭鬨起來,大堂姐槍口一轉,咱們都得死在地球上,撤撤撤!!!去喊阿央一聲,快!”蛇無咎忙道,催促眾人。

不多時他們一夥,推開人群,沿著街跑了,遠處臥在房子上的飛船,登時啟動。

蛇無央,跑出來,衝過大門喊道“麻德!不等我!!大堂姐我走了!你對大堂姐夫好點吧。彆老家暴。”

蛇無該大怒“你給我站住!亂說什麼!!”。

蛇無央大懼,嗖就跑了。

他們一行人穿過三條街,爬上飛船,嗡嗡啟動,緩緩起飛,眾人都抬頭望著,我趁機爬起來,捂著腰,捂著心口,蛇無該冷笑著看我“我現在不是星牧了,血若,你冇理由殺我了吧!”

“你太黑了!蛇無該!我看錯了你!我對你一片真心!你挖坑埋我!”我怒道。

“呦!真心?你也有麼!!!”蛇無該冷笑道。

幾個臨都州潑婦,忙湊過去,打聽細節,對我怒目而視。

飛船在半空加速,刺耳的嗡嗡聲,傳來,眾人捂著耳朵,觀看,劇烈的火焰,噴射,推動著飛船往天上飛去,很快就消失在雲裡。

“哇!你們的親戚,真的是艦隊的啊!神若!有機會也帶我們上去看看唄!!”白鬍子鄰居急忙熱情道。

不少人跟著起鬨,也要上天。

啪!蛇無該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一愣,眾人一愣,幾個潑婦,目漏凶光。

“欸?!無該!什麼意思??!”我急忙道。

啪,又是一耳光,蛇無該抽自己,擠出一兩滴眼淚,哭道“夫君,我錯了,以後我改,再也不叫親戚們來了。”

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我急忙往院子跑,幾個潑婦已經攔住去路,喊道“這樣的男人,不揍能行嗎!!”

麻德!要完!!

呼啦一聲,潑婦,鄰居們,甚至兩個衛兵,把我圍住,就打。

我蜷縮著,喊救命,大總管下令拉開眾人,驅散,隻是口頭教訓了無該幾句,就帶著人撤了,不多時,就剩下我和蛇無該。

我撐著往前爬,坐在門前,依在牆邊,喘氣。

“神若,感覺如何,美不美呢?”蛇無該俯身近前,檢視著我。

“你真狠!我不就是冇幫你切菜嗎?你讓他們打我!你真行!”我怒道,雙眼冒火。

“你給我好好想想,最最犯了什麼錯!”蛇無該薅住我,怒道。

“冇有錯!”我盯著她,含著淚,氣的臉刷白。

“彆生氣嘛,我的夫君。”蛇無該突然溫柔道,藏著凶狠。

“夠了,真的!”我恨道。

“你也知道夠了!!!以後你要再敢偷偷帶著小龍神,去小溪裡捉蝦!我就叫無咎他們每天來打你一次!記住冇有!”蛇無該薅著我的脖領子,突然變了臉,罵道。

“是這事!!!小孩子,玩一下怎麼了!!”我怒道“這都過去半個月了!!!就因為這個,你就坑我!!!”

“是的。就這麼簡單!”蛇無該冷笑道,起身,進了院子,簡單收拾現場,進屋去看小龍神。

我依靠在大門邊,憤怒,委屈,和無儘的憤怒交織著“這樣的女人不能要啊!!”我痛定思痛,痛下決心!

我扶著門,爬起來。今天必須分手,徹底分。

蛇無該抱著小龍神,從屋裡走出來,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裡,輕輕搖著他。遠遠看著我,招手。

我捂著劇痛,走了過去。

“分手吧!這次是真的。”我嚴肅道。

“噓,兒子睡著了,你就冇長腦袋!整天迷瞪!你說要不要捱打!去年,四個小孩子玩水,在湖裡淹死了!就是臨都州的!那處小溪,深的地方一人多深,小龍神要是掉進去了!怎麼辦!你就讓他玩水!也不看著!命就冇了!捉甚麼蝦子!!你怎麼當爹的!你也踏馬的玩水!!”蛇無該低聲訓斥道。

“彆廢話!今天你不留情麵,下黑手,我們完了。”我怒道,壓著聲音。

“完就完吧,快滾,找你的墨零去!!”蛇無該低聲罵道。

小龍神掙紮著,要醒,無該忙哄著,搖著,小龍神又睡了過去。

“你但凡能有墨零一半的好,我都能要你!”我怒道,壓著聲音,生怕把小龍神吵醒。

“我就這麼差?”蛇無該抬頭望著我,帶著平靜和藏不住的得意。

“是的!”我怒道。

“你打算去哪?”蛇無該問道。

“去火錘家住。”我怒道。

“人家和龍記夢,正在搞對象,你去當蠟燭啊,燃燒自己,就為了礙眼??”蛇無該冷笑道。

我忍!我咬著牙,攥著拳,全身繃直,站在院子裡。

夕陽,從院子上跳下去,彩霞照著屋頂。

傍晚將帶來黑夜,地球上最長的一夜。

巨蛇艦隊,四十艘戰艦,偷襲了盤古大陸東端。

階級的疊壓,是殘酷且黑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