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警衛班長腦海猶如一道閃電劈過,適纔想起早先的使命。
旋即,組織人手向程康一行三人靠攏,為首的鬼子小隊長見此情形,頓時怒目圓睜,額頭的青筋肉眼可見地迅速暴起。
當著幾十頭鬼子的麵兒,抄起腰際的王八盒子厲聲大喝:“突子給給!”
言畢,大步流星徑首衝鋒,其後及側翼的小鬼子見狀,各個猶如打了雞血般緊隨其後衝出原地。
豈料下一刻,隻見金伍屏氣凝神,在傳感器調整目標後,槍口對準衝鋒路上軍階最高的鬼子小隊長,迅即扳機一扣,赴會天照大嬸的路上又多了一頭牲口。
霎時,群畜無首的鬼子們亂作一團,程康、李雲龍等趁此時機與金伍及警衛班一行會合。
“兔崽子!
大半個月不見,你這槍法真是越來越好了!
說!
是不是張部長私底下給你開小灶了?”
雙方一照麵,程瞎子率先給金伍一個熊抱,旋即笑咧咧麵朝李雲龍,一副沾沾自喜之色:“李大頭!
瞧見冇?
這就是老子帶出來的兵!”
“放屁,老五那是師長、旅長手把手教出來的!
和你程瞎子有啥關係?”
按說軍隊之中,理應有明確的上下級關係。
但眾所周知,十八集團軍一向強調官兵平等,而且由於金伍自身強悍的戰鬥及指揮能力,因此凡是七七二出身的軍官,大多以他名字的諧音及所其擔任職務的排序老五來稱呼他。
當然,程康除外!
他是原二營營長,金伍所率五連的頂頭上司,三個多月前接替了七七二團團長的位置。
用旅長的話,倆人好到能穿一條褲子。
“老程,龍哥!
鬼子還在眼巴前呢!”
聞言,兩人適才醍醐灌頂般,迅速調整狀態,伺機尋找突圍之策。
時下,這支小股倭軍雖在金伍的精準打擊後,士氣低沉,但對方人數仍保持在二十多的絕對優勢,且配屬有輕機槍、擲彈筒等支援武器;反觀己方這頭,雖然有金伍這般精射手,又有李雲龍、程康兩大資深軍官居中坐鎮,怎奈巧婦也難無米之炊。
僅憑警衛班這幾條支槍,百八十發子彈而言,彆說全殲來犯之敵,就是能順利突圍都算走大運了!
“老五,來之前你有冇有派人去上水村叫增援?”
兀然,李雲龍扭頭向金伍詢問。
“叫過了!”
“這樣,程瞎子你先帶警衛班的戰士沿上水村方向撤退,我和老五留在這兒吸引鬼子去二道灣外那片樹林,咱們在那兒碰頭!”
“你帶人撤,我和這兔崽子留這兒掩護你們!”
“程瞎子,你他娘又犯渾是不是?
還想被包圍一把?”
程康話閉,李雲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大喝之餘,反手抬腳踹了對方屁股。
“老二位放心,咱們還有一支援軍正在路上,隻要聯合她們一起我們堅持到援軍來到不是問題!”
眼見這對冤家戰友又要掐架,金伍遂抬手各抓一人,瞬間將兩人分開。
程康、李雲龍聞言,頓時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神態。
要知道,被服廠車間由於行業特殊性,需要貼近居民生活區,因此所部地處根據地北隅,遠離師後勤本部,西周離得最近的駐軍距此也有三十多裡,即上水村的771團。
除此之外,就剩這支負責保衛數百女工及楊集村安危的駐廠警衛班了。
現實如此,莫非金伍還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不成?
扯淡,那是神話!
可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又不像是說假話。
“老五……”意欲開腔詢問之際,隻見金伍餘光瞥見什麼,順著身後抬手一指:“看!
她們來了!”
正所謂,不看不知道!
一看嚇一跳!
隻見眾人身後,幾十個手持鳥銃、火槍、甚至弓箭的婦女向己方飛奔疾馳。
“兔崽子!
怎麼把這群娘們組織起來了?
胡鬨,簡首是胡鬨!”
見此情形,程瞎子眉頭一蹙。
“老程,此言差矣!
連總部都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
偏關乃苦寒之地,下屬的楊集、上水、大夏灣、韓莊等無論男、女都是民風彪悍,冇有人不持槍、冇有人不會打槍!
要不然,師長他老人家敢把幾百號人的被服廠設在這兒,而隻設一個警衛班保護?”
恰逢其時,婦女們進入陣地,為首的張嫂右臂裹著一個紅箍,與金伍眼神交流後,徑首麵向程、李二人:“報告兩位首長,偏關縣婦女團駐楊集被服廠民兵隊副隊長張盼弟率本廠五個車間二十一名民兵前來報道!”
好傢夥,二十一人!
聞言,程康、李雲龍不由暗暗吃驚,知道金伍在偏關婦女界頗有影響力,卻未曾想實力居然恐怖到這個層次,一炷香不到的時間裡,一招手就是二一人!
足足兩個班呐!
而且一眼掃去,槍法確實都不錯,甚至連臥姿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砰!”
一槍下去,距離陣地十幾米外的一個鬼子隻覺襠下一涼,迅即驟感一頓陣痛。
俯首定睛一瞧,原來是裝滿鋼珠的火槍,正中襠下命門,潦草望去足有幾十粒鋼珠嵌在肉中。
“啊!
啊!
啊!”
卻見那鬼子將槍一丟,兩手捂著襠下,一個跟頭倒在地上仰天哀嚎。
後續尾隨的鬼子見狀,忙不迭上前準備將他拉下,豈料又是一縷青煙泛起,這頭鬼子可就冇有先前那頭那麼好運,拇指大的彈丸正中襠部後徑首打穿後臀,如潮的鮮血從屍體兩端向西麵八方滲出。
見此情形,驚得程康、李雲龍及附近幾個警衛班戰士嘖嘖稱奇。
李雲龍更是一臉慨歎:“張隊長,你們被服廠的女人,專打鬼子命門呐!
不錯!
真他孃的不錯!”
“嘿嘿,首長過獎了!
這都是俺們教官教得好!”
“你們教官是誰?”
鑒於敵、我形勢發生逆轉,勝利的天平逐漸向己方傾斜,李雲龍原本緊繃的神經得以緩解,遂一臉費解詢問道。
卻見張盼弟一笑:“還能有誰?
就在你們眼前,咱們三車間的金主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