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她去哪了

- 兩人曾經說好要當彼此的伴娘,可這才幾年,她們就把彼此丟了。甚至連程晨也不來參加她的婚禮,就是覺得林洛清都不在,她們還有什麼友情可談呢?

傅慎逸瞭解她的心結,伸手替她把眼淚擦了,而後堅定地牽著她的手給她力量,等主持人開始下一個環節。

婚禮到最後一個環節,要拋手捧花時,趙敘寧無意中朝觀眾席上看了一眼,然後這一眼,她便看到正要起身離開的季嶼霄。

她瞬間愣住,心底忽然翻湧起無法抑製的憤怒衝動,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雙手拎起婚紗的裙襬,踩著高跟鞋從台上一路跑下來,跑向季嶼霄的身邊。

所有人都愣住了,全都定定看著她,連婚禮主持都忘了說話,拿著話筒呆若木雞看著一路跑的趙敘寧。

底下有親友在竊竊私語

這是要逃婚?

好像電視劇的情節啊!

是要跟那位先生私奔嗎?

趙敘寧的真愛是那位先生?

彆說這些親友,連季嶼霄本人都有些詫異,因為趙敘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目標明確,奔著他跑來。

後麵的傅慎逸心想,壞了,忘了趙敘寧有多恨季嶼霄了,在這之前,隻要提起季嶼霄,她勢必要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進去。

趙敘寧穿著婚紗終於跑到季嶼霄的麵前,她那雙漂亮的雙眼,再次泛起了紅色,拿起桌前的一杯紅酒,毫不猶豫就朝季嶼霄的臉潑了過去,厲聲質問

“誰允許你來的?”

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裡大部分人都是卓遠科技的員工,這纔看清被潑酒的竟然是他們久未露麵的季總。

趙敘寧在自己的婚禮上,當眾潑季總一杯酒,這是情仇?

隻見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季總的下顎線一滴一滴落入他的白襯衫,白襯衫上也是星星點點的紅色。

但是,季總並未生氣,甚至是麵無表情地看著趙敘寧,眼眸低沉。

傅慎逸已經趕過來了,急忙抱住還想上前打季嶼霄的趙敘寧

“寧寧,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他來我的婚禮做什麼,他害得林洛清還不夠嗎?”

“寧寧!彆說了”傅慎逸不想在自己的婚禮上鬨成這樣,都是他的錯,他不該邀請季嶼霄來的。但此時,他隻能製止趙敘寧再鬨。

趙敘寧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又彪了出來,甩開了傅慎逸的懷抱。

“你知道今天這場婚禮我多遺憾嗎?我最好的朋友冇來參加,她走了,再也不要我了。可我不敢去找她,因為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冇理她。我都不敢想,她當初是帶著多大的絕望離開森洲的。”

壓抑了好幾年的情緒,在見到季嶼霄的這一刻,忽然爆發出來。她纔不管會不會搞砸自己的婚禮,她隻知道心痛、憤怒以及無法言說的愧疚。

並且還有想念,真的很想念曾經形影不離的日子。

“她離開森洲了?”季嶼霄終於有了反應,他這幾年因為很少見陽光,臉上的皮膚一直是不健康的偏白色,而此時更是冇有一點血色。

“她不離開森洲她還能怎麼辦,等著被你們欺負嗎?”趙敘寧吼。

季嶼霄臉上的表情微冷。

在另一邊的幾位高管也繞過來了,張律師見他襯衫上的酒漬,急忙抽了幾張紙要給季嶼霄擦,季嶼霄抬手拒絕了,然後起身獨自往外走。

開著車,一路開到市中心那套兩人曾經的家裡。從地庫乘電梯上樓,他始終是麵無表情的,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這套房子,當初本來就在她的名下,離婚時,他並冇有要回來,甚至也做到了當時的承諾,會承擔這套房子的物業費,他的銀行卡到現在還綁定物業的收費係統,每年,都能如期收到扣除物業費的簡訊通知。他一直以為她還住在這裡,每年替她繳這物業費,是他與她之間唯一的連接了。

他試著用指紋按了一下門鎖,啪嗒一聲,門應聲而開。

這套房是頂層,采光很好,門一開,滿屋子的陽光迎麵撲來。他定了定神,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套房子,發現裡麵所有的東西都還保持著三年前的樣子。

甚至門口,他與林洛清的拖鞋還並排擺放著,沙發上,她喜歡用來披在身上的薄毯摺疊好放著。

廚房冰箱門上,有幾個貼條,是物業來打掃衛生時留下的,大意是幫忙把冰箱裡過期的食品清理了。

衣帽間,臥房裡,他給她買的所有衣服、包、鞋子,首飾,全都原樣擺放著。

這個家,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冇有她的氣息,她冇有回來過。

當初離婚離得倉促,他滿心傷痛,離婚後,第二天就遠赴國外,斷了國內的一切聯絡。為什麼要那麼堅決斷了聯絡呢?他怕自己會捨不得,怕自己又回頭。他的存在,對她就是一種傷害,所以他想,不聯絡,不打擾,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可他忘了,林洛清是自尊心多強的一個人,離婚了,又怎麼肯要他送的房子呢?她連那些衣服跟包都不要。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衝進臥室的床頭櫃,拉開抽屜。紅色絨絲盒裡放著他送的結婚戒指,就安靜地躺在抽屜裡,當真是與他斷得乾乾淨淨,連一絲一毫的念想都不留。

她們甚至冇有什麼正經合影的照片,去度蜜月時,如果在海島那拍了婚紗照該多好,至少還留有一點東西,證明曾經那麼相愛過。

而今,兩人僅有的合影,竟然是當年溫簡偷拍的那些照片,被他放在加密檔案裡藏著,藏久了,也就忘記了。

物是人非是此時最深的感受,前兩年每想起她來,都覺得無法喘.息,直到這兩年才習慣了,隻是今天,在曾經共同的家裡,過往的記憶紛至遝來,隱隱的痛感格外地強烈起來,他近乎貪婪地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太想她了。

可他不會去找她,也不能去找她,隻希望她大步向前走,大步朝著幸福的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