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飛機上時，他又翻了一下昨天幼兒園的監控視頻，自然就看到了她母親大費周章藉著工作之名去幼兒園的事。

幼兒園安裝的卓遠科技最新版本的監控係統，所以視頻的畫麵格外清晰，加上他能全形度調取視頻，所以看得清楚。平日，他很遵守規則，跟普通家長一樣，隻會打開小朋友們在教室的監控視頻看，絕不關聯到彆的區域，但今天，為了看程知敏的行蹤，他便把有她和小朋友們站在一起的畫麵擷取出來，反覆看，至少要知道她對小朋友們做了什麼，才導致他們今天無法去上學。

畫麵清晰，程知敏正麵對著兩位小朋友，她身邊以及身後的園長及同行人看不見她的表情，所以她看林小荷時，那毫不掩飾的輕視隻有兩位小朋友能看得見。

林小荷天真爛漫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心思純淨隻顧著手裡的棒棒糖，所以並未察覺眼前的人對自己的輕視，亦或者是察覺了，也並不在意。

但林小唸的情緒就是在看到程知敏的表情後開始牴觸的。

三人麵對麵站著，而後是園長以及老師過來拽著林小唸的手要他跟程知敏道歉，林小念滿臉通紅，眼裡聚著淚水說這個奶奶是壞蛋，拒不認錯。

再之後的視頻，是洛清從外邊急匆匆趕來進了院長辦公室，又牽著小朋友們揚長而去。

季嶼霄低頭看完視頻，重重地把平板電腦反扣在桌麵上，反出一身清脆的響聲，大約是他的臉色太嚇人，空乘過來，原本想問他有無需要時，頓了一下，冇敢再往前走，深怕被怒火殃及。

他在強壓怒火，想事情又想得入神，縱使五官明朗帥氣，但氣場十足嚇人，整趟飛行，空乘冇敢主動上前服務。

等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就是給程知敏打電話，她的手機終於開通了。

“你在哪？”他聲音冰寒。

“在家啊！”程知敏也剛落地京城，剛接了保姆電話說季閎讓她速度回家。緊趕慢趕剛到家門口，季嶼霄的電話也打來了。

“你爸找我，我先不跟你說了。”程知敏聽他語氣就是來者不善，自己也心虛，找了個藉口便把電話掛了。

保姆過來替她接過包，低著頭不敢看她，也不知她去H市闖什麼禍了，把人季嶼霄氣成那樣。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

季閎在會客廳等她，一派威嚴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跑去H市胡鬨什麼？”比罵下屬更不留情麵。

“我冇胡鬨，去看孫子孫女都不行？”程知敏自覺冇錯，她這次去，不管是對孩子還是對林洛清，都是好言好語的。

“一大把年紀如此沉不住氣，大費周章動用關係去幼兒園鬨，能不能做點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季閎都無法說她，平日工作忙，這些家裡瑣事，他是一向不管的，若不是恰好聽了季嶼霄打來的那通電話，冇有逼問保姆，還不知程知敏又去犯糊塗了。

“我是什麼身份我比你清楚。我做這些為什麼？當初你跟老爺子躲在幕後讓我拆散了人家，你們做好人，惡人讓我做，我也認了。現在，你那兩個孫子，你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跟姓林的姓，不姓季？你要是同意，我也冇話說，橫豎不跟我姓程。”

季閎被她噎得冇話說，隻好擺出官威

“凡事要講究章法和循序漸漸，季嶼霄想讓你看時，自然會帶來給你看。”季閎根本冇在意這種小事，那兩個孩子現在法律上就已經是季家的孩子，改個姓還不如易如反掌的事。

程知敏這回安靜了，更學聰明瞭

“那等孩子們回來，這姓名的事就你來負責吧，你比我有底蘊一定能想兩個好聽的名字。而且你們季家不是有族譜嗎？按族譜來也成，名字的事我就不管了。”

程知敏也當一回甩手掌櫃，總之兩個孩子的名字是勢必要改的，林小念？林小荷？真真是上不了檯麵。

旁邊的保姆倒是對名字不好奇，很好奇兩位小朋友是什麼樣，怎麼以程老師這種多疑的性格，對憑空冒出來的孫子孫女竟然冇有一點懷疑就接受了。

程知敏道：“懷疑什麼？那孩子長得跟嶼霄小時候一模一樣，是他的，錯不了。要說這林洛清的手段真是了得，偷摸著把孩子生下來，季家這輩子都彆想甩掉了。”

說著，想到那天林洛清的態度，又開始生氣了。

保姆想，人家也未必想進你們季家，這麼多年都冇來聯絡過，要是想借孩子進你們季家，孩子一出生就該來了。而且據她所知，可是你們季家上趕著跑去要孩子的。

保姆心裡一聲歎息，心累！

這邊林洛清一邊忙工作，一邊約了律所附近的兩家幼兒園去參觀，因為是學期中，好的幼兒園都冇有學位了，而且林洛清也怕孩子們忽然換一家幼兒園不適應，所以格外挑剔一些，見了幾家都不滿意。

律所附近的這兩家幼兒園是易木暘拖關係聯絡的，是本市最好的兩家幼兒園，答應可以招兩位小朋友進去，所以她中午過去參觀比較一下再做決定。

參觀完回律所時，便看到季嶼霄正在律所裡坐著跟孫律師在聊天，一派從容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到律所來，因為外型太出眾了，以至於律所顯得格外逼仄。

“洛清回來了？季總等你好一會兒了，你們聊。”孫律師見洛清回來，急忙讓位，捧著自己的保溫杯躲回辦公室了。年紀大了，不願意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剛纔絞儘腦汁想話題，廢了不少腦細胞。

在辦公大廳的小新，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偷偷露出腦袋看了眼季總，又把腦袋埋起來假裝在工作，深怕跟他有目光接觸，這位季總，不知怎麼，今天給人特彆有壓迫感。

直到林律師進來，他看向林律師時，眼光不自覺就變得溫柔一些了。

但林律師並冇有理會他，手裡拿著一疊幼兒園的宣傳資料，坐回自己辦公桌上認真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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