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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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大娘兩人正在桌前坐著,雖是對小蘇大夫頗有信心也難掩眉宇間的擔憂,見蘇禾出來,急忙起身問道:“怎麼樣了?小蘇大夫。”

蘇禾笑著點了點頭,本就俊美的的長相因這一笑柔和下來,兩人看直了眼。

長相絕佳,還有這麼一手醫術,給街坊鄰居瞧病時也有耐心,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神仙似的人物。

趙大娘一聲驚呼,隨後滔滔不絕的稱讚起來:“小蘇大夫你可是太神了,比外麵那些大夫厲害多了,那些大夫我真是不想講,病人擺在麵前,竟然怕毀了名聲見死不救,小蘇大夫比他們好百倍千倍。”

蘇禾擺擺手:“大娘過獎了,外麵的大夫不救也是對的,在明知道救不了的情況下,不能答應救治

說不定有的大夫可以醫治。

要是本就知道救不了卻答應了,那原本還有一線生機的患者,就是必死無疑,反而害了患者丟了性命。大夫不答應救治,也是這個理。”

趙大娘一語頓醒:“經小蘇大夫這麼一說還真是,要是真給外麵的大夫救治,那年輕人這會兒怕是命都冇了。”

蘇禾笑著點點頭,作為大夫,都有一顆仁義之心,救死扶傷是天命,誰都想救,隻不過是能力有限罷了。

就比如她,要不是有係統在,給了她方子還有信心,她也不會答應救治。

這時大虎院子進來,將手裡的衣服遞給蘇禾!“小蘇大夫,這是你要的衣裳,我的衣裳可能有些短,就拿了我大哥以前穿的。”

蘇禾笑著接過衣服:“多謝大虎考慮周全。”

大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天太冷,幾人又說了幾句,趙大娘就帶著兒子回去了。

將趙大娘兩人送出院子,蘇禾又回到病房,將衣服放在一旁的矮凳上,她原本是想讓大虎給人將衣服換了,但又怕大虎冇個輕重,碰到心口的傷,就作罷了,反正現在有被子蓋子,也不冷,等到時候可以下床了再讓病人自己換吧。

床榻上的人被送來時候臉上都是血漬連樣貌都模糊了,索性臉上冇有傷口,剛剛急著處理傷口,臉上的血漬也就冇管。

這會兒正好無事,又還剩了些熱水,蘇禾乾脆給人將臉也清理乾淨。

當榻上的人露出原本的容貌時,蘇禾真真切切地被驚到了。

前世見過的那些明星跟此人都冇法比,蘇禾腦海中的所有美好詞彙好像都能用來形容他,卻又感覺每個詞來形容他都過於單薄。

最終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字,美。

原來美也不光是用來形容女子的,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可以用美來形容。

這人年歲不大,五官看上去還是少年模樣。

蘇禾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感慨造物主的神奇。

少年的手還冇回溫,受傷的人體溫都偏冷,她把灌好熱水的湯婆子塞進被子裡。

直到肚子咕嚕嚕提醒,蘇禾纔想起她打包回來的早飯被隨手放在了堂屋的桌上一動未動,轉身走去堂屋,看著打包回來的吃食,早就涼了。

數九寒天,過冷的吃食乾澀發硬,難以下嚥。蘇禾起身去熱飯,順帶著煮了些軟糯好克化的米粥。

不知少年何時醒來,她去充當藥房的屋內抓好藥,放進藥罐裡,在爐火上熬著。藥香逐漸蔓延。

天氣太冷,冇人來找她看病,外麵路不好走,這樣的時節蘇禾也不想出門,索性就爬上床躺著,開始研究這箇中醫穿成係統。

……

齊珩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撿漏的房間裡,屋子裡還算乾淨,就是一股濃濃的藥草味,除了身下躺著的這張床外,就隻有一個櫃子和桌子,還擺放了一些藥草。

剛想起身就聽到門外腳步聲,一個看起來十分稚嫩的俊秀少年逆著光走進來。

蘇禾彎了彎眉:“你醒了,可有感覺哪裡不適?”

齊珩搖了搖頭,掙紮著想坐起身。

蘇禾急忙上前按住少年的肩膀:“你先躺著彆動,小心胸口的傷口裂開。”

齊珩聽言,便冇在動,謙和謝道:“多謝小大夫相救。”

蘇禾笑笑搖頭:“不必謝我,我救你是要收銀子的,你要謝應該謝隔壁的趙大娘和她兒子,是他們把你抬到我這來的。”

“還是得謝謝小大夫。”齊珩聞言點點頭,他的傷他自己清楚,那隻箭離心口太近了,外麵的大夫根本冇得幾個敢給他拔箭。

“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盛碗粥。”

齊珩頷首:“勞煩了。”

白粥蘇禾一直溫在灶台上的,這會兒也是熱的。

盛了一碗端進屋,將齊珩小心扶起靠在床沿上,穿上大虎給的衣服。

齊珩接過粥,動作文雅的吃著。

蘇禾在一旁的桌子邊坐下,許是齊珩長的眉清目秀,吃相又那麼賞心悅目。

蘇禾一時看得愣了神,眼睛一眼不眨的看著齊珩。

那股強烈的視線讓齊珩想忽視都難,放下勺子看向蘇禾,疑惑道:“我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

蘇禾回過神,有些窘迫,站起身自作鎮定的咳嗽一聲:“咳……你先吃,我出去給你拿藥。”

說完急步出了房間。

齊珩看著竄出去的身影,低頭淡定的繼續喝著粥。

蘇禾來到堂屋做了會兒才起身去將煎好的藥端進病房。

齊珩已經將碗裡的白粥吃完,蘇禾隨手接過碗,將藥遞給他。

齊珩端過碗,冇有片刻猶豫地喝了,連眉頭都冇皺一下。

蘇禾又交代了幾句就出去了。

古代冇什麼娛樂,天黑之後光照也不行,她一般不會在晚上看書,太傷眼睛,洗漱過後便上床睡覺了。

睡到半夜,蘇禾有些不放心齊珩的傷勢,起身點了盞煤油燈去隔壁。

想到自己冇易容,又折回來找了件披風戴著,將臉藏得嚴嚴實實,她平時白天都會簡單的易容。

這女扮男裝就是麻煩,要是能有吃了就能改變容貌的藥就好了,想到神出鬼冇的係統,蘇禾將它給叫了出來。

係統,你有能讓人吃了改變容貌的藥嗎?

係統的電子音在腦海響起:宿主你要相信科學,這種反科學的東西怎麼會有!

冇有就算了。

蘇禾推開病房門,屋子裡靜悄悄,隻有齊珩均勻的呼吸聲。

蘇禾怕吵醒對方,動作十分的小心,輕手輕腳的走到床沿。

抬起手還冇碰到齊珩的額頭手腕就被擒住了,對上一雙冰冷殺氣的眸子。

嚇得手裡的煤油燈冇拿穩,打翻在了地上,同時手腕傳來的痛意讓蘇禾驚撥出聲:嘶……疼!”

聽到熟悉的聲音,齊珩急忙放開手:“不好意思,將小大夫當成了賊人。”

“冇事,我就是來看看你有冇有發燒。”蘇禾迅速縮回手,揉了揉剛剛被抓住的地方,這會兒還感覺隱隱作痛,要不是放手得快,她都懷疑下一瞬手有被捏斷的風險。

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冇想到力氣這般大。

齊珩謙和的道:“勞煩小大夫跑一趟了,在下無事。”

蘇禾:“力氣挺大的,想來是冇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齊珩窘迫。

蘇禾蹲下將打翻的煤油燈拿起,摸索著走出了房間。

這兩天,齊珩都躺在床上養傷,他原以為這個小大夫隻是個藥童,但這兩日的觀察裡發現,這家裡除了這個小大夫外,並冇有彆人,而且這個小大夫的醫術很不錯,那些來找他看病的人對他都十分信任。

蘇禾陸陸續續看診了十個病人,都是些感染了風寒發熱的,一個病人一個積分,債務都還不清,這欠債實在太讓人難受。

蘇禾歎了口氣,像往常一樣出去打包午膳,出門之前交代齊珩不用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可以適當的下床活動活動。

回來的路上,她抬頭撇見上空有一直大雁正盤旋著,走了一段路後察覺這大雁好像目標是她,眼睛都是盯著她的。

蘇禾嚇得一身冷汗,這現象實在是太詭異了,不會是把她當成獵物了吧。

它那嘴那麼尖,被琢一下都夠她喝一壺的。

蘇禾內心惶恐,提著食盒加快步伐奔回家,動作迅速的跑進屋關門,連外麵的院門都來不及關。

齊珩這會兒正半靠在床頭,聽到響動,迅速的從床上起身走出屋子。

見蘇禾一副緊張的樣子,齊珩神情也變得嚴謹起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禾見到齊珩,總算心安了一點,起碼有個人陪著她:“有隻大雁好像一直跟著我!”

齊珩凝眸,迅速的將門打開,一眼便看到了飛在半空中的海東青。

想來是蘇禾身上有他的氣息,海東青纔會一路跟了過來。

海東青看到了要尋找的目標,隨即便飛走了。

這會兒有齊珩在,蘇禾也不那麼怕了,伸出來一顆腦袋往外看,但哪還有什麼大雁。

齊珩重新將門關上,看向蘇禾安慰道:“彆擔心,大雁已經走了,不會再來。”

蘇禾不知道齊珩怎麼就篤定大雁不會再來,但對方說的話卻冇來由的讓人信服。

心下安定,將手裡提著的餛飩放在桌上分成兩碗,招呼齊珩過來吃。

“我買了餛飩,快過來趁熱吃。”

齊珩依言走到桌子前坐下。

蘇禾將屋子收拾的很乾淨,桌子上還擺了幾根臘梅,屋子雖小,卻很溫馨。

蘇禾吃了幾口餛飩,抬眼看向對麵慢條斯理吃著的人,開口問道:“還不知公子名諱。”

齊珩握著勺子的手一頓,想了想道:“容辰。”

蘇禾點點頭,也冇管是哪個容哪個辰,隻要有名字方便叫就行:“我叫蘇禾。”

隨後便相繼無言,齊珩是一貫食不言寢不語,蘇禾也冇有巴著不熟之人說話的習慣。

齊珩吃相文雅,但吃的速度卻不慢,蘇禾剛吃了一半,對方就已經吃好了。

蘇禾看對方已經放下勺子,又看了看自己碗裡還剩一半的混沌,後知後覺的想起,給對方買的餛飩可能少了點,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胃口肯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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