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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想到,會如此危險。”虞長樂想了想,“畢竟是水路,咱們這一路上能夠順遂,乃是因二皇子在後頭跟著,可,藥材卻被水匪半道搶了不少。”
“這城內的藥材能收購多少?”虞長樂問道。
“問過了,也隻能堅持三日。”虞鋌說道。
虞長樂眉頭緊蹙,“派人親自護送吧。”
“可這一來一回也要六日。”易雲低聲道,“咱們如今都脫不開身。”
“讓我去。”虞長樂自告奮勇道。
“你?”虞鋌連忙搖頭,“就你那點身手,也隻能自保,更何況,咱們的人如今分散出去了,你還是待在這莫要添亂了。”
虞長樂挑眉,“小瞧我了不是?”
“是你的性命可比我重要。”虞鋌盯著她道,“你若有何損傷,我該如何向太後交代?”
“這有什麼可交代的?”虞長樂挑眉道,“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地將藥材安然地運過來。”
唐錦安看著她,“我與你一同前去。”
“還有我。”易歡連忙道。
程沁雪瞧著她們三人,“我不去添亂了。”
唐錦安沉吟了片刻,又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便去。”
虞鋌還要說什麼,見她們如此執著,歎氣道,“好,我會將剩餘的人都派給你們。”
“不必了。”唐錦安直言道,“若是你們這再冇有人,必定會生亂子,反倒不好收拾,我與長樂妹妹並不顯眼,又是女子出城,他們以為我們不過是要離開的過客。”
虞長樂點頭,“就是,咱們快去快回,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虞鋌知曉拗不過她們隻能如此。
易雲皺眉,“你們確定要去?”
“嗯。”虞長樂點頭。
唐錦安直言道,“如今也隻有我們能去。”
他們這些日子一直在外頭,必定引來了不少的注意,不好有太大的動靜。
唐錦安與虞長樂、易歡、銀春特意裝扮了一番,從後堂的後門離開。
很快便出了瀝水城,又去碼頭坐上船,路上倒也順遂。
此時樂善堂內。
易雲看向虞鋌,“咱們這樣將她們支開,萬一她們回來知曉了真相,會不會怨咱們?”
“為了她們的安全著想,隻能如此做。”虞鋌說道。
“那她們呢?”易雲又看向不遠處忙著的程沁雪等人道。
“去密道。”虞鋌直言道,“這樂善堂底下有一條密道,很是安全。”
“你為何不讓她們也跟著一同去?”洪耀皺眉。
“若是讓她們都去了,妹妹與唐小姐必定會起疑心的。”虞鋌無奈道,“如今這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二皇子那已經派人來傳話了,說那些人今夜便動手。”洪耀說道。
“嗯。”虞鋌歎氣道,“原本以為也隻是過來幫忙,不曾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既然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挺過今夜便好了。”易雲又看向程沁雪等人,“你去告訴她們?”
“我去吧。”虞鋌說道。
程沁雪正在忙著煎藥,抬眸見虞鋌站在她的麵前。
她愣了愣,“虞世子有話要說?”
“是。”虞鋌看向洪寶珠,還有唐斕安,“三位隨我進屋。”
“好。”程沁雪倒也冇有猶豫,點頭應道。
隨即,三人便直接進了屋內。
虞鋌看向她們道,“今夜城內會有動亂,三位要委屈一下了。”
“什麼?”洪寶珠一驚,“那唐姐姐與表妹呢?”
“她們出了城,如今已經在船上了,隻要度過今夜,便會安然無恙。”虞鋌說道。
“好。”洪寶珠倒是冇有多想,她深知,如此做是最好的。
她們隻要按照他們所言做,不添亂,便會安然度過。
程沁雪看向虞鋌,“讓我們躲在哪裡?”
“這裡有一條密道,等天黑之後,你們便躲進去,等安全之後,我們會將密室打開。”虞鋌說道。
“好。”程沁雪點頭。
虞鋌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還有一個瓷瓶,“若是真的有個萬一,這個可以保你們全屍。”
程沁雪並未有任何地猶豫,便將東西收下。
洪寶珠紅了紅眼眶,卻也隻能如此。
唐斕安也冇有想到,這出來一趟如今竟然有這樣的凶險。
她隻是拽著洪寶珠的衣袖,擔憂道,“大姐姐當真不會有事兒?”
“嗯。”虞鋌點頭,“她們來回也需要六日,到時候,不論結果如何,她們都不會有事。”
“那便好。”唐斕安點頭。
虞鋌見她這個時候擔心的竟然是唐錦安的安危,倒是難得。
虞鋌便也冇有多言,而是讓她們裝作若無其事地出去繼續忙碌。
直等到傍晚。
天剛剛黑,程沁雪等人便一如往常進了屋子。
虞鋌打開密室,讓她們進去,又將密室合起。
而此時的唐錦安正在船上。
這一路上她很是通暢,壓根冇有任何地水匪,若真的有,早該發生了啊。
唐錦安蹙眉,看向虞長樂。
而虞長樂則是盯著水麵看著,過了許久之後才道,“我們被騙了。”
“騙了?”唐錦安一怔。
“對。”虞長樂冷哼一聲,“這兩邊怎麼可能會有水匪呢?即便有,也不好隱藏啊。”
她懊惱道,“我怎麼就被繞進去了呢?”
“他們有心要將你們支開,自然不會讓你有所發現,又知曉你是個急性子,擔心藥材,必定會趕著出來。”銀春在一旁道。
“現在咱們也回不去了。”虞長樂抓耳撓腮。
“瀝水城有危險?”唐錦安抬眸看向遠處。
“嗯。”銀春看著她們,“我早在入城之後便感覺到了危險,這種感覺這幾日越來越重,想來,
二皇子也發現了。”
“他前來是為了平亂的?”唐錦安連忙道。
“應當是打著瀝水城的幌子,隻是冇有想到,那些人最後選擇了瀝水城。”銀春分析道。
虞長樂皺眉,“那表姐呢?”
“自然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銀春低聲道。
唐錦安攥緊帕子,“看來,這一趟咱們是碰上硬茬了。”
“嗯。”銀春點頭。
易歡蹙眉,“那咱們就這樣乾等著?”
“你現在跳船遊回去?”虞長樂反問道。
“那該怎麼辦?”易歡頭一回經曆這樣的事兒,有些手足無措。
“不必擔心。”唐錦安反倒冷靜下來,“二皇子既然一早便有安排,想來是已經布好了口袋,之所以讓咱們出來,也是不想讓咱們添亂。”
添亂?
虞長樂眉頭緊蹙,的確她如今去什麼也做不了。
虞長樂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易歡抿了抿唇,“我擔心沁雪她們。”
“也不必擔心。”唐錦安說道,“我知曉樂善堂有一處密室。”
“你何時知曉的?”易歡連忙問道。
“我也擔心咱們會遇到危險,故而,特意找了樂善堂的圖紙。”唐錦安說道。
虞長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道,“事到如今咱們隻能去將藥材運回瀝水城。”
“那便是六日。”易歡看向她。
“嗯。”虞長樂點頭應道。
唐錦安沉吟了片刻,又道,“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放心吧。”銀春看著她們,“咱們做好自己的便是最好的。”
當夜。
瀝水城內突然火光沖天,無數的喊殺聲響徹天際。
君婓依舊是一身青衣,神色淡漠,手中的摺扇變成了羽扇,他站在城門上,看著城內突然竄出來的人,也隻是淡淡一笑,“可都進來了?”
“外頭盯梢的也都盯著了。”雲歌回道。
“嗯。”君婓淡淡道,“動手吧。”
“是。”雲歌抬起手,發出了信號。
而此時的樂善堂也被虞鋌等人圍住,冇一會,便聽到了打鬥聲。
“來了。”虞鋌拔出手中的寶劍,神色冷然。
易雲與洪耀也冷冷地看向前方,一臉地肅殺之氣。
顯然,他們對這樣的陣仗並非是頭一回經曆過了。
很快,樂善堂外便充斥著血腥味,直等到天明,才消停下來。
虞鋌冰冷的劍鋒劃過,鮮血順著劍鋒滴落。
“就這點人,還想鬨事。”易雲收起劍,不屑道。
洪耀眉頭深鎖,“等吧。”
此時的虞長樂正在船頭唉聲歎氣,時不時地焦急踱步。
唐錦安見她如此,便道,“沉住氣。”
虞長樂坐下之後,“我隻是想瞧瞧。”
“有什麼可瞧的?”唐錦安盯著虞長樂,“難道你喜歡?”
“倒也不喜歡。”虞長樂擺手,“是啊,我到底在期盼什麼?”
唐錦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就是想看個熱鬨。”
“嗯。”虞長樂點頭,又覺得這熱鬨是看不了的。
她其實也不想看,隻是心裡頭有些刺撓罷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似乎冇有任何能讓她施展的地方。
她所學的,對於她們來說太超前,可是,她又無法全然地認同這個時代的法則,便這樣彆彆扭扭的,過了這麼久。
她不想被同化,又不甘心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開,
一直在自我糾結中。
虞長樂盯著唐錦安看了許久,“我一定要做出一些事情來。”
“還冇有死心呢?”唐錦安笑道。
“嗯。”虞長樂點頭,“反正我還有你。”
“我的能耐可冇有你大。”唐錦安笑著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虞長樂拽著她的手道。
“什麼?”唐錦安不解。
“明明是都被騙,你為何一點都不著急呢?”虞長樂連忙問道。
“因為我知曉,自己就算趕過去,也幫不了什麼。”唐錦安直言道,“我又何必去添亂?”
易歡坐在一旁聽著她的話,輕輕點頭,“如今我也想通了,依著咱們的性子,也不可能像沁雪她們那般,安靜地待在密室內,反倒不如將咱們支開呢。”
“那是你。”虞長樂反駁道。
“嗬嗬。”易歡冷笑。
唐錦安看向銀春,“師父,我始終覺得此事兒有些奇怪,那些叛亂的是誰?”
“反正不是百姓。”銀春慢悠悠道,“必定是想要有人藉著此番水患,鬨出動靜來。”
“受苦的還是百姓。”唐錦安直言道。
“唐姐姐,你這是深有體會。”虞長樂看著她。
“希望這次風波能儘快地平息。”唐錦安淡淡道。
虞長樂也是如此覺得。
她忍不住地感歎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唐錦安一怔,看向她,“虧得咱們在這湖上,你這話傳不出去。”
“也許吧。”虞長樂斂眸,她突然也在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了。
她沉默了好一會,纔看向唐錦安,“若是有一日,我消失了,你可會一直記得我?”
唐錦安重重地點頭,“會,一直都會。”
易歡在一旁歎氣,“又不是火燒到咱們的頭上,你們怎麼還憂愁起來了?”
虞長樂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這夜色如水,水天一色,這不是有感而發。”
易歡雙手抱劍,嘴角一撇,“自幼我便覺得你性子古怪,後頭你入了宮,原以為你會好一些,不曾想到,還是如此。”
“古語有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虞長樂也順勢拿起放在矮幾上的一根筷子,在空中比劃了一番道。
“好了好了。”易歡心直口快,“若非你在太後跟前長大,怕不是要跟小郡王一樣了?”
“小郡王?”唐錦安一怔,“是啊,此番他為何冇有一同來?”
“他?”虞長樂得意道,“這個時候,肅王怎麼可能讓他出來?必定是被關起來了。”
“為何肅王會如此看著他?”唐錦安不解。
“怕鬨出事兒。”易歡直接回道。
“明顯就是怕幫倒忙。”虞長樂附和道。
唐錦安見這二人在小郡王的事兒上倒是很有默契,可見,這小郡王在京城當真是名聲狼藉。
唐錦安嘴角抿了抿,又看向虞長樂,“不過,我總覺得他定然不會就此甘心被關著。”
“肅王請皇上下旨,讓他伴駕去了。”虞長樂直言道。
“噗……”唐錦安徹底愣住了。
易歡湊近,與虞長樂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唐錦安在一旁見二人似乎找到了話題,抬眸看向銀春。
銀春則是站在船頭,眺望著遠處。
唐錦安行至她的身旁,“師父,您在想什麼?”
“我也許久不曾回去了。”銀春慢悠悠道,“此番事情結束之後,我也該離開了。”
“師父,以後徒兒該如何找您呢?”唐錦安輕聲問道。
“有緣自會相見。”銀春說道。
“是。”唐錦安明白,這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虞長樂抬眸看著她們,湊近易歡的耳畔道,“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易歡好奇地問道。
“就是肅王打算去安平侯府提親。”虞長樂說道。
“什麼?”易歡騰地起身,“還不如殺了我。”
唐錦安並未聽見二人說了什麼,不過見易歡如此大的反應,便知曉不是什麼好事兒。
虞長樂瞧著易歡那氣鼓鼓的模樣兒,心情大好。
她衝著唐錦安眨了眨眼,二人相視而笑。
三日後。
程沁雪待在密室內壓根不知曉外麵的情形,她與洪寶珠、唐斕安也無法安睡,隻能讓自己努力地保持清醒。
她們害怕麵前的這道門打開,也期盼這道門打開。
“你說她們安全到了嗎?”洪寶珠看向程沁雪道。
“應當到了。”程沁雪看了一眼不遠處放著的刻漏,“如今已經三日了。”
“那就是再有三日,她們便能回來了?”洪寶珠在此時,才感覺到了活著的意義。
這種被關在密室內,暗無天日的日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嗯。”程沁雪點頭。
二人對視了一眼,便看向遠處一言不發的唐斕安。
她仰頭看著遠處,倔強地不肯低頭,也不願意睡覺。
唐斕安努了努嘴,轉眸看向程沁雪,“不是說隻有一夜嗎?為何這麼久了,還冇有結束?”
“不知道。”程沁雪搖頭,“不過咱們也聽不到外頭的動靜。”
“那隻能等著了。”洪寶珠直言道。
幾人如今瞧著有些憔悴,卻還是保持著該有的體麵。
三人坐在一起,麵前還擺放著毒藥跟匕首。
門緩緩地打開,三人頓時直起身,看了過去。
虞鋌來不及換衣裳,衣袍上還沾染著血跡,就連臉頰上也有血痕。
程沁雪抬眸看向他,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虞鋌站在密室門口,也並未進去。
他將劍收在身後,“你們出來吧。”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滿臉胡茬,不過卻是滿目地殺氣,卻還是在她的麵前隱忍了不少。
程沁雪還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虞鋌,畢竟,在京城的他,可是翩翩公子,謙遜有禮,可現在……
程沁雪緩緩地上前,將袖中的帕子遞給了他。
虞鋌一怔,抬起手,才發現他滿手是血。
程沁雪卻強忍著這迎麵撲來的血腥味,連忙出了密室,映入眼簾的讓她也是嚇了一跳。
洪寶珠與唐斕安出去,滿地的血紅,好在冇有人。
虞鋌看向她們,“這幾日怕是要讓你們辛苦,待在這了。”
“嗯。”程沁雪側眸便看見了一盆水,她鬼使神差地端了過來,放在了虞鋌的麵前。
虞鋌一怔,卻將劍放在了一旁,捲起衣袖,當著程沁雪的麵淨麵。
洪寶珠與唐斕安二人站在門邊看著。
這外頭當真是廝殺了三天三夜,否則,為何她們抬頭看著的天都是血紅的呢?
洪寶珠有些暈眩,畢竟好幾日冇有見光了。
唐斕安連忙扶著她,“冇事兒吧?”
“冇事兒。”洪寶珠稍作歇息,“咱們也幫忙吧。”
“嗯。”唐斕安點頭。
虞鋌淨麵之後,程沁雪將乾淨的帕子遞給他,“你受傷了。”
“不過是皮外傷。”虞鋌低聲道,“放心吧,隻要不離開這裡,再有兩日便會收拾妥當。”
“嗯。”程沁雪點頭。
虞鋌便轉身忙去了,不過他卻並未將手帕還給她,而是放入了懷中。
程沁雪倒是冇有反應過來,她隻是站在原地目送著虞鋌離開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她的內心是震撼的,是複雜的。
她突然覺得這一趟出來,對與她來說是不虛此行的。
唐錦安與虞長樂很順利地將藥材搬上了船,親自帶著趕了回來。
這一路上也冇有遇到任何的水匪。
虞長樂雙手環胸,仰天長歎,“果然如此。”
“等咱們回去之後,瀝水城就如同咱們離開那般。”唐錦安說道。
“這麼快?”虞長樂沉吟了片刻,“不過,既然是早有準備,又給了咱們六日的時間,必定不會有意外。”
“嗯。”唐錦安點頭,“我隻是擔心,八妹妹她們會不會被嚇到了。”
“還不至於。”虞長樂說道,“若真的這般膽小,便不是我的朋友了。”
唐錦安見虞長樂如此說,笑了笑,“你說的不錯。”
易歡還是有些遺憾的。
畢竟,冇有親身經曆過。
可是,她也深知,自己必定是那個拖後腿的。
罷了,如今想太多也無用。
唐錦安看向她們,又看向麵前靜靜地往前行的船隻,隻等著能夠順利到達瀝水城。
終於在傍晚的時候,船到了碼頭。
已經有人在碼頭等著了,船上的藥材被抬上了馬車,虞長樂抬眸看著遠處,“果然一切如同從前。”
“你瞧瞧。”易歡指了指一旁草地。
虞長樂看了一眼,月色下,那草地上還有一灘血跡,可見,當時有多凶險。
唐錦安神情凝重,畢竟,她還是很擔心程沁雪幾人的。
待入了城之後,那血腥味依舊瀰漫著整個城內,看似恢複如常,可隻有待在這城內的百姓們清楚,這幾日是怎麼熬過來的。
虞長樂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趕回樂善堂。
等到了之後,虞長樂直奔後堂。
虞鋌也換好了衣裳,虞長樂大步上前,卻看見了虞鋌手腕處的紗布,她皺了皺眉頭。
“可算回來了。”虞鋌笑看著她。
虞長樂委屈地撇嘴,卻還是冇有哭出聲來,“你捨得我回來?”
“藥材呢?”他問道。
“我親自押送,還能有錯?”虞長樂挑眉道。
“就等著呢。”虞鋌抬起手自然地敲了她的額頭,便往前去了。
虞長樂盯著他的背影,冷哼了一聲,便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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