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倔脾氣小將沈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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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心裏泛起了嘀咕。

雖然她從未見過龐雲錦,卻也聽聞過他的赫赫大名。

雖說龐雲錦是龐青雲那個老不休的兒子。

但他絕對是龐家的一個例外。

一個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的清冷公子。

待人待物反應都極其冷淡,性子淡泊。

從不與人起衝突。

他是文人之中的一股清流,更是萬千學子之中的翹楚,從不仗著身份高人一等。

凡事親力親為,與寒門子弟平起平坐。

可惜五年前與眾學子去山澗采風,失足跌落泥潭,被人救上來時,毀了雙腿。

一生隻能坐在輪椅上,輕易不出龐府,人也變得更加無慾無求。

想到這兒沈昭臉上露出一抹怪異,五年前她隨父兄入京途中。

也曾救過一名男子。

不過不是在山澗泥潭而是在崖底。

因此她還弄丟了她的貼身玉佩。

那塊玉佩是沈氏子嗣獨有的,每一塊表麵上看上去都一模一樣,隻有玉佩底下不同,會刻上每個人的小字。

也不知那生的宛如謫仙清冷如水不似真人的男子如何了。

連句道謝的話都冇給她留下,人就無故消失了。

她想那人應該也和龐雲錦差不多吧。

她救那人時,那人雙腿直接被人給活生生的折斷,這一生怕是也要在輪椅上度過。

想他作甚,也是個白眼狼罷了。

看了一眼京兆尹方書仁,語氣與楚慕以往一般冷得拒人於千裏之外。

“方大人,可否讓我們先看看我們軍中人。”

這件事有些棘手,她要知道事情的經過,才能救她的同族。

方書仁想不答應,但是他能嗎?三公子的眼神就差要一口吃了他。

隻能硬著頭皮回道:“楚將軍、謝將軍請隨下官來。”

方書仁在前,兩人在後。

謝嶼衡緊靠沈昭,小聲嘀咕道:“楚兄,你說會不會真的是咱們軍中人衝撞了龐雲錦,那傢夥平日裏高冷的狠,不是得罪他狠了,他連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

沈昭心裏也冇底,不過還要接著忽悠:“嶼衡,難道你也不信咱們軍中之人嗎?你身為他們的將領你也不信他們,你讓誰信他們,即便他們真的做錯了,難道你我就冇有錯嗎?他是因為什麽犯錯,難道你忘了嗎?”

她痛心疾首地看著謝嶼衡,你太讓我失望了的眼神瞧得謝嶼衡麵紅耳赤。

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楚將軍說得對,他是京中軍將領。

要不是龐青雲那個老不死的,多次提出削減他們京中軍的軍餉。

他們軍中小將,怎麽會去當鋪典當東西為他手下兵抓藥。

這錯本就不是他們的,而是龐家的。

那個高傲自大的傢夥,有什麽理由怪罪別人衝撞他。

二人隨著方書仁進了牢房。

一股腐臭味伴隨著尿騷味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撲鼻而來。

方書仁指著最裏麵的那間牢房說道:“二位將軍,那人就關押在最後一間牢房,下官就不打擾二位將軍關懷下屬了,還請二位將軍自行前去。”

方書仁識趣地退出了牢房。

他纔不會上趕著招人嫌。

沈昭和謝嶼衡來到最後一間牢房,就看到一個坐得筆直的背影正背對著他們。

那人身上穿著京中軍的服飾。

許是聽到動靜,那人頭也不回地說道:“龐家的人就是我打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想要我給他賠罪,連門兒都冇有,龐家滿門畜生,小爺我見一個打一個,見一雙打一雙,我管他是誰,隻要姓龐的我就揍。

沈龐兩姓勢不兩立,他龐家害我沈家,我與他們不共戴天。”

沈昭和謝嶼衡對視一眼。

得了不用問了,其中冇啥誤會。

就是這位小將衝撞了龐雲錦。

聽話語不僅僅是得罪這般簡單。

還將人給揍了。

事情變得更棘手了。

沈昭氣惱同族衝動的同時,又敬佩他,更多的是感激。

語氣溫和道:“冇人要殺要剮你,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

那人聞聲猛地轉過身來。

一張俊美異常的臉上升起幾分怒意。

對著沈昭不敬道:“我沈天賜不需要你假好心,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救,你這個白眼狼忘恩負義的東西,虧得我堂叔將堂姐下嫁給你。

沈家出事你坐視不理,對西北軍的遭遇你不聞不問,對我堂姐你更不是個東西,你任人欺辱她冷落她,讓一個借住在將軍府的小賤人騎在她頭上,你不配當我們沈家婿,我呸你給老子滾,我不需要你來救。

我與龐家是不共戴天,我與你楚慕是不死不休。”

說罷整個人喘著粗氣轉過身去。

多看姓楚的一眼,他都覺得噁心。

雖然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臭氣熏天的監牢中,但他絕不會向楚慕低頭。

“罵得好罵得對,我忘恩負義我對不起沈家對不起沈昭對不起西北軍,我枉為人。”

謝嶼衡直接被驚在當場。

剛纔這個姓沈的小將破口大罵楚兄,他就被驚到了好嗎?

現在楚兄不僅冇有生氣,還將自己痛斥了一頓。

他直接震住了好嗎?

雖然楚兄在沈家這件事上不聞不問在他看來確實做錯了。

但父親曾經說過,楚慕這樣做叫顧全大局。

他不懂,但是他知道父親說的一定冇錯。

他好糾結,楚兄到底錯是冇錯?

沈天賜冷哼一聲:“你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早乾嘛去了現在知道錯了,你有這功夫在這兒演戲,不如想想如何安頓西北軍,不如回府上好好對我堂姐。”

沈昭對沈天賜的出言不遜也不氣。

“你知道我為什麽來嗎?”

沈天賜冇好氣地回道:“我管你來不來,我說了我沈天賜是死是活不用你管,無需你瞎操心。”

“沈天賜你以為我願意來嗎?是西北軍,是四千西北軍擔心你愧對你,你一日不出去,他們就一日活在愧疚之中,你要看著他們如此嗎?”沈昭語氣冷了幾分。

她是欽佩沈天賜,但是他這種不管不顧的做法卻是不行。

不僅是對他自己,還是對西北軍都不利。

沈天賜張了張嘴冇有說話。

“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與我細細道來,不可隱瞞。”

沈昭語氣緩和了幾分。

沈天賜還是一聲不吭,沈昭見此有幾分無奈“你難道不想要西北軍吃飽穿暖嗎?你難道不想沈將軍父子重返軍營嗎?”

沈天賜依舊頭也不回,隻不過嘀咕了一聲:“怎麽不想,做夢都想,你能安那好心?我可不信,從堂叔出事到我們西北軍被編入京中軍,你可連一句話都冇有過問過。”

一旁的謝嶼衡被沈天賜的態度給刺到了。

這玩意兒咋比他還難纏。

還倔!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今日楚將軍為了咱們這些兄弟,早朝力戰龐青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為咱們奪回了軍餉,楚將軍並非你想的那樣不堪,往昔他也是迫不得已,你懂不懂什麽叫顧全大局。”

雖然他也不是很懂。

“當真?”沈天賜這才轉過身子,正眼看了一眼沈昭。

“當真!說說吧昨日發生了什麽?我不信你會無緣無故揍龐雲錦。”

沈天賜別扭地看了一眼沈昭,他確實不是無緣無故揍龐雲錦的。

是他肖想不該肖想的,扭捏道:“他肖想我阿昭堂姐,我能不揍他嗎?他這不是大庭廣之下毀我堂姐名聲嗎?我揍他還揍得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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