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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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桓你來說,這些年你在錦州的遭遇,放心大膽地說,本王會派人去錦州調查實情,若有人敢仗勢欺人,本王定叫他們好看。”

沈昭的話,讓楚家人的心猛地一緊。

他們怎麽感覺楚慕對這於子桓出奇的好。

不過他們也不怕,在他們這些人不遺餘力的抹黑下,於子桓早在錦州的眼中成了一個毒瘤。

於子桓看著那些不以為意的楚家人。

深吸了一口氣。

“兄長,子桓冇有偷同窗的紙張,那紙張是子桓幫書鋪抄書,抵的銀兩錢。”

於子桓此話一出,楚探花立馬開口駁道:

“於子桓當初你也是這麽說的,夫子可派人去請了那個書鋪的掌櫃,人家掌櫃明確表示,根本就冇有雇傭你抄書,更不會拿著紙張給抵銀錢了,一切都是你扯謊。”

於子桓苦笑一聲,“當年那掌櫃得拖欠我的銀錢,在我被人陷害之後,他當然順勢誣陷我了。”

楚榜眼譏笑一聲,“於子桓你別將自己說得那麽可憐,好似誰都欺負你似的。”

說罷轉而看向沈昭,“堂兄,那書鋪可是錦州城最大的鋪子,怎會拖欠一個抄書人的銀錢,明明就是他於子桓偷東西被抓不承認,還誣陷失主和書鋪掌櫃,其心歹毒。”

“我冇有。”於子桓說道。

楚探花眼中閃過嘲弄,“那你可有證據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初於子桓就冇有證據證明他說的真假,被夫子罰跪在書院大門接受眾人的嘲諷。

他如今更拿不出來證據了,楚探花篤定地想。

“我有證據,證明我是被冤枉的。”於子桓直視著楚探花說道。

當初他之所以冇有拿出來證據,是因為他知道這些人都串通好了誣陷他毀他名聲。

就算他將證據拿出來,也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甚至還會被他們倒打一耙。

楚探花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慌張。

他不可能有證據。

他能有什麽證據,當初陷害於子桓的紙張是那間書鋪獨有的。

他們所有人的證言加上書鋪掌櫃的證言,於子桓不可能翻身的。

他早就被釘在了偷竊者的恥辱柱上。

“證據在哪兒子桓?可需要兄長幫忙替你取來?”

沈昭相信於子桓,他口中的證據一定有。

於子桓雙手一拱,對著沈昭感激道:

“證據在我來時的包裹裏,還請兄長派人去客院將子桓的包裹取來。”

於子桓過於鎮靜的表現,讓老族長和楚狀元心裏升起一絲不安。

當年那件事兒做得天衣無縫,於子桓又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毛小子,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

“來人呐,去客院將子桓公子的包裹取來。”

此時老管家的稟報聲響起。

“稟將軍,姬大人前來邀請子桓公子前去詩會。”

“請姬大人進來”沈昭的話剛落下,緊接著響起姬淵豪邁的嗓音。

“那下官就進來了,子桓可在?”

說著人就走了進來。

姬淵看到楚氏族人時先是皺了皺眉,隨又向沈昭賠罪道:

“還望王爺恕罪,驚擾了王爺待客。”

“無礙。”姬淵來得正是時候,正好見識一下楚氏族人這些人醜惡的嘴臉。

為於子桓正名的同時,姬淵得知於子桓以往的經曆,會更加心疼和看重他這個學生的。

“子桓還未稟報王爺吧,下官本帶著子桓到了舉辦詩會的地方,家中仆人來報,說家中有事,我便將子桓先行送了回來。

剛行至半路還未到府上,我家夫人又派人知會我,府上無事讓下官好好陪陪下官的第一位學生。

所以啊,下官又來府上叨擾了,接子桓繼續赴約。”

夫人很感激楚將軍為他們所做的一切,若是冇有楚將軍,他和夫人至今還被瞞在鼓裏,親生骨肉在老二一家受苦。

此次府上仆人來報,老夫人突發惡疾,也是因為她想讓他們夫妻饒過二房。

可他若是饒過了二房,誰來饒過他和夫人還有他們的小幺女。

“子桓現在可方便,隨為師一同前去參加詩會。”

於子桓向姬大人告罪道:“學生現在有要事纏身,不便同先生前去,還請先生莫怪。”

“這是怎麽了?”姬淵察覺到房間中氣氛詭異,而且子桓臉上還露出一絲苦澀。

這是發生了事兒?

不等於子桓作答,楚探花一雙眼眸閃爍著精光,搶先開口道:

“學生楚探花拜見大人。”

姬淵眉眼間升起不喜,不過並冇有表露出來,畢竟這人自稱姓楚,應該是忠王自家人。

“嗯,有禮了。”姬淵態度疏離的應了一聲。

他在官場數十載,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這個叫楚探花的野心勃勃都將**寫在了臉上,不可交。

楚探花一門心思沉浸在連於子桓都能拜這位大人為先生,為何他楚探花不可以。

完全冇有注意到姬淵語氣中的疏離,和眉眼間的不喜。

自顧自說道:“學生見大人問於子桓發生了何事,不如就由學生來告知大人吧。

畢竟他於子桓品行不佳,口中冇有半句實話……”

聽到這時,沈昭明顯瞧見姬淵眉眼間的不喜轉變成了厭惡。

隻不過一心想要抹黑於子桓抬高自己的楚探花並冇有瞧見。

還在繼續說著“於子桓他在錦州時同學生是同窗……”

楚探花聲情並茂慷慨激昂地將抹黑於子桓的話又說了一遍。

其中還添油加醋說於子桓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如何如何混賬……

姬淵越聽眉心皺得越緊。

“子桓,你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姬淵顯然不信楚探花的話。

從他見到於子桓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個好孩子。

更何況他還是忠王的表弟,還同他年輕時候那般相像。

怎麽可能是這個什麽楚……探花來著,口中那個劣跡不堪、品行不端、醉於青樓的人渣。

“學生冇有做過那些事兒先生信我嗎?”

他經受過了太多的不信任。

無論他如何辯解無論他如何自證清白,那些人都會用看罪人一樣大眼光看他。

以至於後來,他再被冤枉時,不再開口為自己申辯一句。

因為他知道,那些人本就是對他落井下石,恨不能將他打入地獄的人。

哪怕知道所有的真相,哪怕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他們依舊會說他有罪。

現在先生和表兄會信自己嗎?

應該是會的吧。

畢竟隻有先生和表兄在他被人誣陷時,給他解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沈昭看著於子桓泛紅的眼尾。

聽著他內心的渴望和委屈,鼻子微微泛酸。

曾幾何時她也同於子桓一樣。

明明她冇有做過的事兒,那些人也會想方設法地將罪名安在她的身上。

她百口莫辯,根本無人信她。

這種感覺她都懂。

“信,我姬淵看上的學生,絕對不可能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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