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簡直豈有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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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呼將軍,使不得。”葉治大驚失色,連忙扶起了呼延通,叫道:“我可受不起呼延家好漢的大禮。”

一聽到“呼延家好漢”,呼延通再也抑製不住,兩行熱淚從虎目中滾落下來。

“呼將軍,坐下慢慢說。”

葉治一看呼延通這架勢,心中明白,他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求告無門纔會來找自己,而且事情肯定和韓世忠有關。

呼延通歎了一口氣,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治。

這還得從半年前說起,三月時韓世忠帶兵入覲,趙構按內教之例,在禁中閱兵。

呼延通脾氣有點火爆,又大大咧咧,他在內教閱兵時看朝中那些相公頤指氣使目中無人的鳥樣,不禁來氣,說了幾句不遜語,結果被抓個正著。

禦史中丞王次翁乞請斬呼延通以肅軍列,趙構看在韓世忠的麵子上冇有追究,但從那之後韓世忠就不待見呼延通。

韓世忠這個人也是個大老粗,做事大大咧咧,還有一個不良嗜好,就是喜歡喝花酒,梁紅玉就是他喝花酒的時候認識的。

他每次去部將家宴會,必須要部將的妻女出來奉觴為壽,陪酒作樂。

呼延通想緩和一下和韓世忠的關係,就請韓世忠和水軍統製郭宗儀到家中飲宴,韓世忠要呼延通妻女出來陪酒,呼延通知道韓世忠的脾性,也就忍了。

結果呼延通和郭宗儀喝多了去撒尿,等呼延通回來時一看,酒多的韓世忠已經摟著他的妻女睡著了,而且一雙鹹豬手不知道往哪裡放。

喝了酒的呼延通怎麼能忍受這樣的侮辱,當即火冒三丈要暴走,當下就去拔韓世忠放在桌上的寶刀。

呼延通拔刀時剛好後腳回來的郭宗儀看到,他急忙製止了呼延通,結果吵醒了韓世忠。

韓世忠一看這架勢,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急忙從呼延家逃回大營,令人擒拿呼延通。

韓世忠抓了呼延通後,羅列罪名將其貶為小兵,還故意把他派到和仇家淮陰統製官崔德明麾下效命,傻子都知道韓世忠這麼做是想乾嘛。

“葉大人,韓相公是要借崔德明這廝的手除掉我啊。我呼延通不是怕死,隻是不想這麼憋屈的死。”呼延通紅著眼懇求道:“韓相公這個人蠻橫不講理,現在隻有您能救我。”

“砰。”葉治氣得拍案而起,反倒把呼延通嚇了一跳,他狠狠地罵道:“這個老流氓,真是豈有此理。”

他知道呼延通這樣的人不怕死,要讓他們上陣殺敵拋頭灑血,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就是受不了不明不白憋屈的死去。

葉治知道韓世忠好酒,可冇想到他還好這一口。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他卻是“手下妻好調戲”,這個老不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BT,難怪呼延通忍不了要殺他,太侮辱人了。

“呼將軍,你有什麼打算?”

“唉,我隻求葉大人能出麵向韓相公求個情,讓我解了軍職回鄉種地。”

“怎麼,軍中你不想待了?”

“葉大人有所不知,韓相公這個人記仇,得罪了他,他可不顧什麼軍中同袍,也不管你立下多大的功勞,我在軍中是待不下去了。”

呼延通說的冇錯,韓世忠就是這個性子,對人好起來比對親爹還好,恨起來巴不得人家死。

當年在大儀鎮,要不是呼延通及時趕到,韓世忠就被金兵抓了,可以說呼延通對韓世忠有救命之恩,可有什麼用,韓世忠現在不照樣想弄死呼延通嗎。

哀莫大於心死啊。

“你來我這兒,韓大哥知道嗎?”

“我哪敢讓他知道。”呼延通苦笑道:“我是偷偷跑出來找您的,到了臨安東打聽西打聽,才得知您住在這裡,結果說您回鄉去了,我隻好每日到您門外等。”

“那你的家眷呢?”

“還在淮東,我一個人跑出來的。”

“那你先找家客棧住下吧,我馬上寫信給韓大哥,讓他把你家眷送到臨安來如何?”

“呼延通叩謝葉大人全家活命之恩!”呼延通見葉治這麼爽快地答應幫忙,激動地拜倒在地,“大恩不言謝,呼延通當結草銜環以報。”

……

葉治感覺今晚時間過得特彆慢,整整喝了三壺白開水後,才熬到安寢的正常時間。

自從起了這個心思,葉治的心裡真就像有一百隻貓爪在撓,丹田處燃起了一團火,壓也壓不下去,旺的都可以用來煉丹了。

每次回鄉都會被阿姥追著質問為什麼成親那麼久了還不圓房,葉治每次都以年紀太小來推脫,親家那邊還以為他對雪兒有什麼意見和不滿,搞得大家壓力都很大。

無論阿爺阿姥還是丈人丈母,各個都是抱娃親切,看來不把生米煮成熟飯還真是不行了。

不管誰聽了都會強烈譴責葉治的無恥和過分,把人家一個妙人兒娶進門,整整三年都還冇行周公之禮。

中華乃禮儀之邦,堂堂一個狀元竟如此無禮,簡直豈有此理。

成年的雪兒眉宇間已經徹底褪去了稚氣,體態更加地豐潤韻致。

嘿,還彆說,剛娶進門的時候,雪兒雖然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子,但和炘兒相比還略有差距的。

可冇想到兩、三年時光,雪兒不單是身體長開了,連顏值也盛開了,再和炘兒一比,竟然絲毫不落下風,正應了那句話: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我滴個乖乖,葉某桃花運旺啊。

“官人。”雪兒的聲音如同蚊蚋幾不可聞,臉上的羞紅都要滿到脖子根了。

看著眼前如畫般的可人兒,聞著那清如幽蘭的體香,葉治癡了醉了,

“高髻盤雲壓翠翹,春風並立海棠嬌。銀箏象板花前醉,勝似東吳大小喬。”葉治又暗暗地嚥了咽口水,“淫詞豔語”蓬勃而出,“美,真的太美了。”

被葉治這麼一誇,雪兒粉若桃紅的臉羞赧地更加明豔動人,兩隻玉手交在羅袖中,緊緊地攥著一方繡花白絲巾(放了三年的白絲巾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看著緊張不安的雪兒,葉治走到跟前衝她笑了笑,柔聲問道:“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說著拉起雪兒,坐到了床邊。

雪兒在新婚夜也冇這麼緊張過,臉羞得通紅,身子微微發顫,整個人都僵直著,這是羊入虎口的感覺?

看到雪兒這樣,葉治一時間也覺得不知如何下手。

兩人尷尬地坐在床邊看著搖曳的紅燭,房間裡靜的都能聽到心跳聲。

“喵喵……”

突然窗外不知哪裡傳來了貓兒的叫聲,葉治心裡的那一百隻爪子像是得到了號令一般,撓的更厲害了。

葉治嚥了咽喉嚨,他孃的,不管了,先下手為強。

“官人,歇息吧。”

葉治剛下伸出爪子,反而是雪兒主動搶先,“我替官人寬衣。”

“嗯嗯嗯。”葉治頭點得如小雞啄米,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男人啊男人,說你啥好,幾年前還為炘兒要死要活的,轉眼之間就樂不思蜀了。

雪兒移步到葉治跟前,葉治站起身張開了手臂,說實在他也覺得自己好緊張呢。

一對璧人從未如此靠近,看著眼前如春芍初綻般嬌羞的雪兒,葉治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

“啊。”雪兒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驚呼一聲,聞著葉治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味,她僵直的身子瞬間就酥軟了下來。

“這幾年讓你受苦了。”葉治在雪兒耳邊輕聲呢喃道:“都是我不好。”

聽到葉治說出這麼體己的話,雪兒抬起了頭看著情郎,感動的淚光在眼中閃爍,“雪兒不苦,我知道官人是做大事的人,我隻怕官人不喜歡我不要我了。”

說著,兩行情淚如秋泓般滾落下來。

葉治心中的柔軟被刺中了,他緊緊地擁著雪兒,安慰道:“傻瓜,我怎麼會不喜歡你,不要你呢。”

“那官人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雪兒好嗎?”

“嗯,我答應你。”

聽到葉治許下的承諾,雪兒也抱緊了情郎,曾經的酸楚和委屈完全被拋之腦後,幸福的眼淚流了下來。

葉治騰出一隻手,輕撫著雪兒的臉龐,幫她拭去淚痕,朗若晨星的雙目溫柔地注視著眼前的佳人。

雪兒被葉治溫柔而又深情的目光融化了,她覺得即便是這一眼,就值得千年的等待。

“嚶嚀。”葉治的大嘴突然吻上了雪兒的櫻桃小口。

“轟”的一聲,雪兒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此處省略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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