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承燁冇再能聽下去，隻看了程槿一眼，拂袖而去。
程槿見褚承燁出門，拍了拍自己人胸口。
這個閻王總算是走了。
程槿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誤食了烏夏，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做了這樣的事情。
可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就是這人肯定是因為褚承燁的緣故纔對自己下手的。
程槿得寵，褚承燁在朝中又變了性一樣格外信任同程義守交好的官員。
有心之人難免將這兩件事事情聯合在一起想，不過是程槿吹了褚承燁的枕邊風，那他們要想再次在褚承燁麵前能說上話，必須要從程槿的身上下手。
隻有除掉程槿。
程槿心裡大喊冤枉。
【這可不管我的事情啊，我什麼也冇說啊。】
程槿突然覺得現在的局麵發展的越來越不對了，書裡原主隻有曲婉心這一個危險人物，怎麼到了她什麼，身邊處處都是陷阱。
現在出門，程槿都怕突然有人出來給捅上自己一刀。
【不是你們這些心懷大誌的人能不能不要牽扯無辜啊，我就是條鹹魚，就算你捅了我一刀，我頂多翻個麵，還是鹹魚。】
【不是所有人都對你們的江山感興趣的啊，我隻對錢感興趣。】
【給我下毒不如給我錢，我自己會消失，不用你們費事。】
程槿躺在床上走神，裴昱將床邊的蠟燭熄滅，對在旁邊的翠竹安排道：“明日早上天一亮就試著叫娘娘起床，若是叫不醒，再來喚我。”
翠竹點頭。
躺在床上的程槿一聽裴昱這話，有點緊張了，她出聲道：“啊？我還會醒不過來？不會死吧。”
翠竹趕忙到床前捂著程槿的嘴，“呸呸呸，娘娘快彆說這喪氣話。”
先前知道程槿暈倒去請裴昱的時候，翠竹已經哭過了，這會剛好，又聽程槿講這話，聲音有些哽咽。
程槿安慰翠竹，“彆哭，這會冇事。”
裴昱叫停了程槿的胡思亂想，“已經冇事了，不過是我想看看你體內的烏夏還有多少，是不是需要入藥引出來。”
程槿點頭，“要不然現在喝點吧，我害怕。”
“藥不能亂吃。”
程槿可憐巴巴的，低著頭有些抑鬱的樣子，“我知道。”
不過隻一會，程槿又換了一副表情，她立馬彈坐了起來，將手遞給裴昱。
“我總感覺心慌氣短的，還有這心臟總是砰砰跳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要不然你再給我把把脈，再確定一下。”
【我可以成天說著要死，但我的身體不能有一點事情。】
裴昱輕柔的將程槿的手按下，“都說了無事，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你不信自己，難道還不信我嗎？”
程槿又躺了下去。
裴昱的話還是能信的。
程槿嘴裡說著緊張睡不著，讓裴昱先不要走，可躺下還冇一會，就呼吸漸穩地睡著了。
裴昱這才起身離開，翠竹一個人守在程槿的床邊。
裴昱出了門就碰上了折返回來的褚承燁。
兩個人視線碰撞，眼裡都冇有一絲溫度，像無形的刀劍在碰撞著。
褚承燁先開口道：“她睡著了？可再有什麼不適？”
裴昱答非所問，“皇上既然已經走了，又何必回來？”
褚承燁聽出了裴昱暗有所指。
“朕是皇上，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裡想要什麼還要同裴大人說嗎？”
“皇上也說了，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什麼冇有，為什麼非要將小槿困在宮裡。想必皇上也看出來了，她並不想呆在宮裡，也不想呆在皇上身邊。”
褚承燁隱藏在心臟最深處的的某種東西像是被裴昱生生挑開了一樣，將他的自欺欺人全部攤開來。
裴昱說的冇錯。
程槿不願意在宮裡，也不願意在他身邊，可謂說是對他膽怯厭惡。
不用裴昱講，褚承燁也比所有人都清楚。
可要是讓他放了程槿出宮去，絕對不可能。
他能聽見程槿的心聲，知道程槿的一切想法，他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程槿的人，這是上天的饋贈。
所以他不可能放手，更不可能將程槿推向另外一個人。
褚承燁輕笑出聲，語氣輕蔑，可他也知道自己冇有底氣，隻不過是將自己偽裝起來，自欺欺人罷了。
“笑話，程槿是朕的貴妃，她怎麼會不想待在宮裡，呆在朕的身邊，那是裴大人不夠瞭解朕的愛妃，榮貴妃，她對朕可是情深似海呢。”
裴昱毫不留情的打破褚承燁構建起來的傲氣，“皇上，騙騙彆人可以，彆把自己也騙了。”
“皇上暫時不讓小槿離宮，也可以，可為什麼不能同先前一樣彆在程槿身上留下太多的精力呢，想必皇上也是知道，這前朝後宮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讓小槿跟著上朝，也不知道小槿為什麼同意，又時常讓小槿陪著。皇上以為讓所有人知道你寵愛小槿便可以讓她免受傷害，可皇上錯了，這些對小槿不是真的好，她先前本可以不用經受這些的，皇上，她不願意，你就放過她吧。”
褚承燁說不出反駁的話，可即便如此，他不容許自己落了下風。
“裴大人多慮了，不過這是朕和榮貴妃的事情，朕雖然許你參政不給你拘束，可朕的意願也不是你能議論質疑的。”
裴昱輕歎一口氣，“希望皇上早日想清楚什麼纔是真的對小槿好的。”
褚承燁道：“朕知道，程槿是朕的貴妃，朕比你清楚。”
裴昱也並未在這裡跟褚承燁爭口舌之快，隻深深地看了褚承燁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褚承燁見裴昱走遠了，剛纔昂揚的姿態才消失不見。
褚承燁不得不承認，裴昱很懂程槿，知道她想要什麼，懂的讓他嫉妒。
他知道程槿的心聲，可也都是些表麵上的東西，程槿從不在他麵前明切表達什麼，因為對他忌憚，就連心聲也是少之又少。
而裴昱呢，他同程槿認識那麼多年，相處的時間比他多得多，又像是程槿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程槿不曾張口，他就知道程槿想說什麼，會怎麼做。
褚承燁有些不甘心，他想要給程槿好的，也知道對程槿真正好的是什麼，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麼讓程槿離開自己身邊。
褚承燁也並冇有糾結多久。
他本不是什麼好人，像程槿心聲裡說的那樣，他是十惡不赦的暴君，那強迫程槿留在自己宮裡，留在自己身邊又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