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其實鐘山神冇你們想的那麼可怕

-

蘇澄被叫去了議事廳。

那裡是長白鬆內門為數不多的倖存宮殿。

四個負傷的長老坐在上首,下麵是完好無損,身姿站得筆挺的蘇澄。

殿門外豎了兩雙眼睛。

上麵的那雙稍大,是顧盛,眼中儘是幸災樂禍。

下麵的那雙稍小,是李真淨,眼裡佈滿擔憂。

“七師弟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招來鐘山神,害師父和三位師叔受傷不說,還害得師父的洞府被毀。”

顧盛補充道:“還有長白宗內門大大小小數十座宮殿。”

“如今的長白宗,外門弟子所居住的房屋,成了整個宗門最體麵的地方。”

李真淨長長地歎了口氣,“八師弟,你快彆說了。”

溪柔冰冷中帶著怒火的聲音,從蘇澄的頭頂飄了下來。

“蘇澄,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蘇澄麵不改色,把遇到鐘山神的前因後果講了一次。

“事情就是這樣。”

溪柔一拍座椅扶手,怒道:“胡說!”

“鐘山神常年居住在後山森林深處,你在森林外圍怎麼可能遇到鐘山神?”

“定是你深入森林,將它招了出來!”

蘇澄無奈道:“我遇到的那隻是個小的,應該是一時貪玩跑出來了。”

“正好就被我撞見了。”

溪柔又道:“好,我就當你是誤打誤撞。”

“那鐘山神性情難以捉摸,你又是用什麼手段,將它帶出森林?”

蘇澄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覺得挺好笑的,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嶽鬆怒道:“逆徒!你還有臉笑?”

蘇澄趕緊收起了嬉皮笑臉,解釋道:“其實鐘山神冇你們想的那麼可怕。”

“它們隻是長得凶,其實性格很單純。”

“我初見它時,也以為它是凶獸。”

“但接觸下來就發現,其實它就是個稚童。”

“我就跟帶孩子玩兒一樣,跟它玩了兩圈,它就對我放鬆警惕了。”

幾位長老麵麵相覷,都在思考他們對鐘山神的認識是否片麵了。

又聽蘇澄道:“師父,諸位長老,恕我直言。”

“方纔你們若能冷靜些,不要對它抱有敵意,它是不會那麼暴躁的。”

溪柔騰的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照你的意思說,倒是我們幾個長老的錯了!”

蘇澄戴上痛苦麵具,這位姐姐實在是太急躁了……

“你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溪柔瞪眼:“你!”

“但是!”

蘇澄強調道:“我也知道你們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危,情急之下纔會如此。”

“所以我並不是要責怪你們的意思。”

“我隻是想把事情說清楚,免得你們記恨鐘山神。”

“你看啊,你們傷了人家的孩子,人家過來砸場子,很合邏輯啊。”

“我救了他們的孩子,他們也給了謝禮。”

“大家都很有禮貌,很講道理,對不對?”

“現在誤會解開了,大家人都冇事,這就行了嘛,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溪柔說不過她,隻好哼了一聲,瞪向張嶽鬆:“大師兄,看你收的好徒弟!”

張嶽鬆無辜被遷怒,頭疼地閉上了眼睛,按揉太陽穴。

許久不開口的月影,突然道:“那你將它引至宗門,究竟是意欲何為?”

蘇澄看向張嶽鬆,深呼吸一口氣,道:“這就得問我師父了。”

張嶽鬆突然睜開眼,眉毛一跳,“又與為師何乾?”

蘇澄解釋道:“師父罰我去將竹傍湖的水各挑十桶,送到玉樹峰林的各個峰主那裡。”

“期間還不許用靈器,法器,不許用靈力。”

她一副愁容:“我這個小身板,如何做得了這麼苦的活計?”

“更何況,讓我把時間用在挑水上,豈不是浪費了我的天資?”

“我有這功夫還不如拿去修煉呢。”

“各位長老,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門外的顧盛內心狠狠啐了一口,他最恨的就是蘇澄的天資。

更恨她把這事拿出來炫耀。

展風流、溪柔和月影都同時看向張嶽鬆,眼神在問:“確有此事?”

張嶽鬆蹙眉道:“所以你就讓鐘山神幫你挑水?”

蘇澄點點頭:“不錯。”

“三位長老的水我都已經送去了,不信你們可以各自回家去看看。”

“師父您老人家的這份我也送來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隻不過師父您的那份被你自己用法器毀了,這責任可不在我啊。”

張嶽鬆想起鐘山神身上掛的那兩隻大水缸,終於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蘇澄說得不錯,水缸是被他親手用法器打碎的,責任不在她。

這時,顧盛突然衝了進來,拱手道:“師父!”

“七師兄他不擇手段,讓鐘山神幫他完成任務,乃是作弊行為!”

“徒兒以為,這作不得數!”

蘇澄蹙眉:“這怎麼就是作弊了?”

“師父隻是說不能用靈力,以及靈器法器之類的法寶。”

“靈獸可算是法寶?”

顧盛:“這……”

展風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靠在椅子上,用扇子輕點著座椅扶手,看上去心情好了許多。

顧盛急紅了眼,梗直脖子大聲道:“可是你還是偷懶了!”

蘇澄歎息道:“是你太愚蠢,不知道如何省時省力。”

顧盛咬牙道:“好一個伶牙俐齒!你分明就是把師父的話當耳旁風!”

“隻顧著自己省心,卻忘了師父罰我們的初衷!”

他劈裡啪啦,情緒激昂地說了一大堆,指控蘇澄就是個不孝狂徒。

蘇澄抱臂,一副看腦殘的表情聽他說完。

然後輕飄飄地問了一句:“小師弟,你的水挑完了嗎?”

顧盛啞口無言,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後退了半步。

張嶽鬆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夠了!”

顧盛立即回過神來,站得規規矩矩的,埋頭恭敬聽師父說話。

張嶽鬆板著臉道:“現在不是討論你們受罰一事的時候!”

展風流躲在扇子後麵憋笑憋了半天,被張嶽鬆發現後,努力平靜了下來。

“好了大師兄,三師妹,四師妹,你們都彆激動。”

“依我看,今天的事就是個意外。”

“如今事情已經平息,咱們宗門雖然遭受重創,但也意外收穫了許多難得的天材地寶。”

“再去追究之前的前因後果已經冇有意義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宗門的修繕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