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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澄聽張嶽鬆這麼一說，心中忍不住一陣後怕。
倘若她在那時候被關進了鎮魂塔，那可真是耽誤大事了。
等她被放出來後，再回去羅刹森林，說不定雷降都魔化透了。
根據蘇澄多年看劇的經驗，凡是和‘魔’字沾邊的，造型肯定是黑化大反派的模樣。
到時候她回去一看，完犢子了，老頭一身黑衣服，披頭散髮，畫個粗眼線，還有黑眼影，黑色美甲，凶神惡煞地瞪著她，一張嘴，滿口尖牙。
嘖嘖，那畫麵，想想就辣眼睛。
張嶽鬆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道：“若非為師留了個心眼，給藏書閣換了新的結界，你的令牌一旦出現，為師即刻便能夠感應到，這次恐怕又要讓你來了又跑了。”
蘇澄趕緊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師父您真是足智多謀。”
張嶽鬆輕喝：“少拍我馬屁！”
他口氣不悅，臉上卻是笑著的。
蘇澄嘿嘿一笑，又問：“那您可知，哪裡能搞到春雨泉？”
張嶽鬆悠悠道：“此物，在咱們長白宗就有。”
蘇澄驚喜道：“真的嗎？！”
張嶽鬆挑眉，“你想要？”
蘇澄點頭如小雞啄米，“想啊！！！”
張嶽鬆起身，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隨為師來。”
蘇澄趕緊跟了上去，心中有些激動。
她跟著張嶽鬆，來到了玉樹林峰的一個無人居住的洞府。
洞府看上去有些老舊，門口都結了蜘蛛網，應該很久都冇人來過了。
“師父，這是？”
張嶽鬆道：“這是長白宗一位師祖的洞府。”
蘇澄有點嫌棄這環境：“這也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啊。”
張嶽鬆道：“確實無人居住，因為那位師祖已經離開宗門數百年。”
蘇澄驚訝道：“人都死了數百年，宗門竟還一直留著他的洞府？”
張嶽鬆白了她一眼，道：“你哪隻耳朵聽到為師說他死了？”
蘇澄：“啊？還活著？”
張嶽鬆冇有給出明確的回答，而是說：“在宗主眼裡，他隻是離開了宗門，生死未知而已。”
蘇澄對他口中的這位師祖很是好奇，“那位師祖人都不在了，宗主卻一直留著他的洞府，想必是個很有身份的人物吧？”
張嶽鬆點點頭，道：“你認識此人。”
蘇澄疑惑道：“我認識？”
長白宗師祖輩的人物，她就隻認識四個，那便是杜衡、滄瀾、輕音，以及長白宗現任宗主謝道。
這老舊洞府不可能是謝道的，而滄瀾和輕音是死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的，那剩下的就隻有……
張嶽鬆道：“便是杜衡師祖。”
蘇澄驚訝道：“還真是他。真冇想到，杜衡師祖在長白宗有如此高的地位。”
“他都走了這麼多年了，宗主都還惦記著他，留著他的洞府。”
張嶽鬆道：“當年若非是杜衡師祖和輕音師祖力挽狂瀾，長白宗或許早在五百年前就覆滅了，宗主也很難存活下來。”
“在你宗主眼裡，杜衡師祖不僅是他的大師兄，更是他的救命恩人，長白宗的恩人。”
“輕音師祖已然仙去，但杜衡師祖在眾人眼裡隻是隱居避世了，宗主一直都相信，或許有一天，他老人家會回來的。”
蘇澄麵露遺憾，“可惜，他不會回來了。”
“師父，您冇有將杜衡師祖和小白的事情告訴宗主嗎？”
張嶽鬆搖搖頭，道：“給宗主留點念想吧。更何況，宗主若是知道杜衡師祖是死在孤飛雁的手中，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冤冤相報何時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活著的人能安好。”
蘇澄點點頭，道：“師父說的是。”
張嶽鬆又道：“再說了，師父答應過你，此事不會告訴任何人，便絕不會食言。即便那人是宗主，為師的尊師。”
蘇澄挽住他的手臂，嘿嘿一笑：“師父最好了。”
張嶽鬆乾咳了兩聲，推開她的手，逆徒突然撒嬌，他還怪不習慣的。
蘇澄疑惑道：“不過這和春雨泉有什麼關係啊？難不成這裡麵有春雨泉？”
張嶽鬆點點頭，“隨我來。”
蘇澄趕緊跟了上去，心中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張嶽鬆領著她進了杜衡的洞府，一直往裡走，走到一口井前。
蘇澄往裡一看，好傢夥，井中水散發著綠色的熒光，還帶有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井水。
她震驚道：“師父，這該不會就是春雨泉吧？這麼多？？”
張嶽鬆用力戳了她眉心一下，“想什麼呢？這隻是煉製春雨泉的重要材料——春井水。春井水是上好的灌溉材料，能夠為植物提供充足的養分。”
他指向院子裡的一角。道：“那位杜衡師祖酷愛種植靈花靈草，這洞府是他親自挑選的位置，為的便是那些靈花靈草。”
蘇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出角落盛放著一片觀賞靈植。
時光流轉，洞府頹敗，而那些靈花仍是朵朵開得嬌豔，靈草亦是蒼翠欲滴。
蘇澄想起杜衡老頭，看著荒涼的院落，和那些生機勃勃的靈花靈草，似乎能夠想象到杜衡在這裡居住時的畫麵。
她感歎道：“開得真漂亮，杜衡師祖定是為它們花了心思的。”
張嶽鬆點點頭，道：“傳聞春雨泉乃是杜衡師祖於夢中偶得仙人指點，以春井水煉製而成，不知其真假。”
蘇澄冇想到杜衡還有這麼一段傳說，再次重新整理對杜衡老頭的認知，她問道：“那杜衡師祖可有留下春雨泉的煉製方法？”
張嶽鬆搖搖頭，道：“不清楚，為師覺得藏書閣中或許有吧。自他之後，長白宗就隻出了你這麼一個同樣對種植這般感興趣的人，冇有人去研究這東西。若非你今日問起，為師都忘了長白宗還有這口春井。”
蘇澄震驚道：“放著這麼好的東西不用，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難怪長白宗落敗了這麼多年！”
張嶽鬆咳嗽兩聲，掩飾自己尷尬。他板著臉道：“你怎麼跟為師說話的呢！”
蘇澄忙道：“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春井水這麼好的東西，我們早就該利用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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