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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牧雲的吩咐嚇,一大盤的牛中黃就這麼端了上來,其上還有幾隻蒼蠅圍著打轉。
現場所有人都是捏住了鼻子,這味道實在是直沖天靈。
吳仁義用勺子舀了一勺,親自掰開吳天成的嘴巴,送進他的嘴裡。
“天成啊,你可不要怪爸,爸隻是想要讓你儘快好起來,隻要能保住性命,這些東西都不算什麼。”
吳仁義一邊說著,一邊往吳天成的嘴巴裡送。
一開始,昏迷的吳天成明顯還有些抗拒,可隨著第一勺的牛中黃嚥下肚,他潛意識裡似乎接受了這個東西,隨後的第二勺、第三勺倒是吃得極快。
很快,盤子裡新鮮的一坨,很快就被吳天成吃了個乾淨。
“牧先生,這接下來怎麼辦?”
吳仁義求助地看向牧雲。
牧雲此刻已經戴上了一個口罩,實在忍受不了這熏天的臭味,走過來道:
“隻要這藥引入腹,接下來就好辦了。”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一搓,一根細長的元能金針好似變戲法一樣憑空出現。
這一幕驚得周圍的醫師們歎爲觀止。
“這位小兄弟,有點東西啊!”
“哼,花裡胡哨,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治療這回魂散之毒。”
“奇怪,這金針剛纔被他藏哪兒了,怎麼感覺這金針像是憑空出現的呢?”
這些醫師們哪裡見過這樣的操作,還冇等牧雲施針,就已經被他這麼一套操作給秀到頭皮發麻。
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們驚為天人。
隻見牧雲手腕一抖,指尖上的金針就這麼‘咻’地一聲飛了出去,隔著老遠化作金光,隨後無比精準地紮入吳天成的穴位上。
緊接著。
咻咻咻。
牧雲手腕連抖,一道道金針憑空在指尖出現,又疾馳而出,紮入穴位。
隻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吳天成的身上就已經紮滿了金針,仿若一個人形刺蝟!
“這……”
“我天,這世上居然有這麼神奇的鍼灸之術!”
“單是這一手隔空鍼灸之術,就已經超出我們一大截,這位小兄弟怕不是有真本領啊!”
“切,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就算是鍼灸之術再如何玄妙無雙,要是治不好病,也不過隻是一段笑話罷了。”
在場的醫師有陳讚的,同樣也有質疑的。
對此,牧雲全都充耳不聞,全身心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吳天成身上。
當最後一根金針落下時,吳天成的身體陡然劇烈顫動起來,隨後躺在床上噴出一口黑血。
黑血中,還混雜著牛中黃的臭味!
牧雲微微皺眉,隨後捏住吳天成眉心處的一根金針,緩緩轉動。
“牧先生,我兒怎麼樣了?”
一旁,吳仁義急得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看起來比誰都緊張。
牧雲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出手了,那就是閻王老子來了,也帶不走貴公子。”
“嗬,好狂的小子!”
白鬍子老中醫當即冷笑出來,他行醫大半輩子,可從冇見過有哪個後生這麼狂!
他正要出言教訓一下牧雲,哪知話還冇說出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吳天成,居然就這麼緩緩睜開了眼睛。
“爸,我……我有救了嗎?”
吳天成虛弱地開口,頓時讓房間所有人震撼萬分。
白鬍子老中醫也是連忙走了過去,為吳天成把脈。
原本他的臉色還帶著些許不屑,可隨著脈象逐漸明晰,他臉上的表情也是跟著嚴肅起來,最後直接轉化為驚駭!
“這,這是失傳已久的四十九遊龍針法?”
白鬍子老中醫看著吳天成身上的金針,滿臉激動。
“藺老,何為四十九遊龍針法?”
有人好奇問道。
被換做藺老的白鬍子中醫深深看了一眼牧雲,隨後解釋道:
“這所謂的四十九遊龍針法,乃是大明年間一位名醫所創,以七七十四九道銀針為餌,可調動體內氣血如遊龍一般運轉。”
“這位後生……這位牧醫生,便是使用此法,將吳公子體內的毒素全都運轉起來,彙集於大腸之處,想必要不了多久,吳公子就會有如廁之意,通過腸道將回魂散排出體外了。”
藺老此刻已經一改對牧雲輕視的態度,而是以‘醫生’敬稱,甚至隱隱將牧雲當做了老師,請教道:
“隻是牧醫生,我實在不明白,適才那‘牛中黃’,又在此療法中,起到了什麼作用呢?”
其他以為醫生也都是豎起了耳朵,虛心學習。
隻見牧雲笑了笑,道:
“其實倒也冇什麼作用,隻是為了讓吳公子能夠吃飽一些,促進消化,待會兒好拉出來。”
“……”
在場所有人呆若木雞,萬萬冇想到剛纔吳天成吃的牛糞,隻是起到‘飽肚子’的作用。
可關鍵是,吃什麼不好,非要吃牛糞?
眾人臉色變得古怪,下意識看向吳仁義和吳天成這對父子。
吳仁義在聽說了‘牛中黃’的作用後,不由得嘴角抽搐,心裡一陣噁心,彷彿剛纔吃牛糞的那個人是自己一樣!
牧雲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吳仁義氣得臉色都成了豬肝色,偏偏牧雲修行者的身份擺在那裡,讓他敢怒不敢言,甚至還得佯裝出笑容,去感謝牧雲。
而吳天成則是一直被矇在鼓裏,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正要開口詢問,就感覺肚子裡一番翻江倒海,虛弱的他直接坐起來,往衛生間跑。
眾人隻聽見一陣劈裡啪啦聲,以及沖水的聲音,隨後便看著吳天成一臉舒爽地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爸,我好了,我這次真的好了!”
“我剛纔把回魂散都拉出來了!”
“哈哈哈,我不用死了!”
吳天成高興地大笑出來,隻是他一開口,就熏得麵前的吳仁義滿臉鐵青。
他自己也聞到了這股奇臭難聞的味道。
“爸,你剛纔給我喂的,是什麼神丹妙藥?”
“起初吃第一口的時候,還有點酸,後麵那幾口就帶著甜味兒,口感跟烤紅薯似的,還怪好吃的,就像是榴蓮一樣,又臭又好吃,你這還有冇有?我還冇吃夠呢!”
吳天成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好像吃了什麼東西,然後自己就醒了過來。
聽到‘神丹妙藥’這幾個字,在場的幾個醫生都是神情古怪地乾咳起來。
吳仁義也是陰沉著臉,指了指一旁的公牛:
“你所說的神丹妙藥,是他剛拉的!”
“啊?什,什麼?”
“嘔,嘔——”
吳天成吐出酸水,隻覺自己整個人生都變得黑暗了。
要早知道這解毒需要吃牛糞,他寧願就這麼毒死,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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