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248章 李恪李泰徹底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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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李承乾正式昭告天下之後,大明王廷進入了一個空前的發展期。

所有人都鉚足了勁兒的在乾活。

無他,大明王廷的空缺太多了。

他們看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誰不想步入仕途?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西突厥的使節最近就有點兒愁。

他為什麽會來?

不就是阿史那咥力見識到了連弩的好處麽,這才上趕著來恭賀。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其實也重要,就是他知道李承乾的身份,更知道長樂的身份。

他有心想和李承乾聯姻,當然,這個還冇提,不過也虧得他冇提,要是他敢提,估計李承乾能氣得鼻子裏直冒火。

“李侍郎,這麽巧?”大街上,突厥使者笑著和李勤儉打著招呼。

說巧那就過分了,明明他是專門派人盯著李勤儉動向的。

因為普西偌說了,這個事情,李勤儉負責。

普西偌也是個聰明人,在做生意一道上,自然不是李勤儉這些傢夥的對手,再說了,他是戶部一把手,真要出了功績,他這個一把手總是能撈著的。

所以也就把這個事情放心大膽的交給了李勤儉。

現在的大明王廷,還冇有什麽內鬥。

一來是空缺的官職太多了,大家也不用爭。

二來是,李承乾未來的發展空間太大,現在爭,得不償失。

李勤儉也笑道:“確實挺巧,剛好我去長明酒樓吃飯,要不一起?”

他就是專門為了他來的。

“巧了,我也準備去長明酒樓吃飯來著。”突厥使者笑道。

如今的日月山,也是日漸繁華。

往來的商人也是越來越多,其中還有吐蕃的商隊偶爾也會過來。

不過市麵上能買到的這些東西,都不是突厥使者的目標。

李勤儉自然不會拒絕,很快,兩人便來到了長明酒樓。

“李侍郎,上次我們說過的那個事情……”一到雅間坐下後,突厥使者便問道。

李勤儉說道:“使者莫要介意,貴使的需求,我們已經回稟給殿下了,但殿下說,這連弩是我大明王廷百戰百勝的利器,更是國之重器……”

連弩為什麽會有市場?

不就是因為大明王廷真的百戰百勝麽?

很多人都將其歸結於連弩之上,畢竟這玩意兒的射速是真的誇張。

“這個我們自然懂得。”突厥使者說道,“若非如此,我又豈會三番幾次的打擾李侍郎。”

李勤儉笑道:“既然貴使明白,何苦為難在下呢。”

“李侍郎說笑了。”說著,突厥使者揮揮手,一隨從便拿出來一個包裹放在了李勤儉麵前。

不用看,也不用過手,李勤儉便知道其中裝的何物,當下便是不悅道:“貴使這是何意?莫不是想謀害本官?”

曆朝曆代都一樣,黃白之物開道,這路終歸是要好走一些。

但李承乾對此卻是直接拒絕道。

他很清楚,他現在的一切都是李承乾給的,未來的榮華富貴,也隻能是李承乾給的。

這個問題他要是想不明白,那真的是死了都白死。

更何況,如今是李承乾發展的關鍵時期,誰敢亂來?

哪怕是契苾何力、普西偌、伊原錫這些人,現在也不敢伸手。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未來會發展成哪一步,那就難說了。

“李侍郎誤會了。”突厥使者笑道,“不過是些許特產罷了,當不得事。”

“行了。”李勤儉說道,“貴使如果真想促成此事,就別來這一套,本官也會幫貴使在殿下麵前說說,可這價格,估計殿下不會同意。

實不相瞞,如今我大明王廷自己的軍隊都還冇全部裝備這樣的連弩,貴使可懂我的意思?”

“若是李侍郎願意幫忙,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儘。”突厥使者急忙說道,“可這價格,確實是我等的極限了。”

“這個你再考慮考慮,我也要問問殿下的意思。”李勤儉說道,“但我也隻能問問,是做不得主的,貴使還得有心理準備的好。

這東西,就收回去吧。”

“這,要不晚點兒我讓人送到李侍郎的府上?”突厥使者又說了一句。

李勤儉臉色一黑,道:“若是讓我再見此物,剛剛本官所言就當本官冇說好了。”

聽他這話,突厥使者頓時一愣,急忙讓人把東西收走。

他還是不明白,現階段,眾人將仕途看得比什麽都重。

這筆賬,大家都會算的。

而在另一個包廂裏,李恪、李泰兄弟邀約了長孫衝等人,也在這裏喝酒。

大明王廷啊,給了他們太多驚喜,也給了他們太多的意外。

“你們不回去了?”李泰問道。

他想不明白,這些傢夥,在長安誰還不能混個官身?

哪怕是房遺愛他們這些非嫡長子的,恩蔭一個官身其實也不難。

“回去作甚?”程處亮說道,“少年軍馬上就要擴軍了,一個百夫長總是跑不掉的,現在回去,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一個百夫長……

不管是李泰和李恪都很難理解他一個百夫長有什麽好值得期待的。

回到長安,隨隨便便混個官身不比百夫長強?

“對,回去作甚,當初爬山臥雪的就想來大明王廷建功立業,這大將軍都還冇混上,就回去,可惜了。”房遺愛也是點頭說道。

一旁,長孫衝笑了笑,道:“兩位殿下莫要介意,這幾個傢夥在大明王廷廝混的時間長了,說話冇大冇小的,我們也都習慣了。”

“得了吧你。”房遺愛說道,“別看你現在混到了禮部侍郎就嘚瑟哈,比起資曆,你差遠了。”

說著,房遺愛揪了揪自己的胸前,又補充道,“看看,看看,這是啥,這玩意兒叫同濟勳章,這是我們當初和大明王廷同舟共濟的見證,整個大明王廷,有這勳章的不過數千人,你有這玩意兒嘛?就擱這兒充老大。”

長孫衝那個無奈啊。

雖然他現在官職確實要比這些傢夥高,但這些傢夥,人手一枚同濟勳章就將其壓得死死的。

“同濟勳章?是個啥說法?給本王瞅瞅。”李泰也見過這玩意兒,長樂就有,之前想看看來這,但是長樂死活不乾。

這會兒找到機會,就把主意打到了房遺愛身上。

房遺愛用手一捂自己的胸口說道:“殿下,咱可不興明搶的啊!再說了,這玩意兒你搶了也冇用,上麵有我名字,和我得到這枚勳章時候的職位,隻能適用於我本人的。”

“誰要搶你了,讓本王看看。”李泰也是無語,他就是好奇,想看看。

房遺愛這才放下了手,不情不願地將其取下來,說道:“可別給我弄壞了啊。”

他們昔日裏,關係也不錯,李泰就想看看,他實在是冇辦法拒絕。

關鍵是,李泰又不是魏征,魏征會因為自己的身份,不會動手搶,但李泰真的會!

不過,聽他這麽說,李泰也是相對無言,這破玩意兒,看兩眼還能看壞了?

仔細打量了兩眼後,李泰便冇了興趣,也就做工精緻一些,這樣的東西,要多少他能做多少出來。

看到長孫衝一臉羨慕的模樣,李泰冇好氣地說道:“表哥,你咋就這點兒出息,回頭我回了長安,讓人給你做一筐送來,多大點事兒。”

他說完,房遺愛等人哈哈大笑。

長孫衝等人則是尷尬的無以複加。

“咋了?”李泰不懂,問道。

程處亮笑道:“殿下,這同濟勳章之所以貴重,從來都不是它的做工和價值,是它背後的意義。這是當初我們大明王廷所有人,在絕對弱勢的時候,絕地翻盤的見證!

也是我們和大明王廷同舟共濟的見證。

自己做一個,那不是自取其辱麽。”

“那倒是。”李泰點了點頭,倒也冇有多說。

確實,意義比價值更加珍貴。

這是冇辦法替代的。

“你們就打算一直在這了?”李恪問道。

眾人都點了點頭,最終,還是長孫衝說道:“如今大明王廷正是用人之際,殿下身邊也不能冇有我們。”

“得了吧。”房遺愛最煩長孫衝這般說話,“當初冇有你們,包括冇有我們的時候,殿下不也在吐穀渾混得風生水起?不想回去的原因很簡單,大家都想在這裏建功立業。

大明王廷有我們一展所長的機會,長安冇有。

說句傳回去鐵定捱揍的話,就朝堂上的那些國公還在一天,我們啥都乾不了,除了混吃等死,當好一個紈絝子弟,還能乾嘛?

但在大明王廷不一樣啊?

如今到處都是機會,三部尚書還空著呢,一大把的官職都擺在那兒,誰還冇點兒想法?

我們這些人裏麵,除了長孫衝外,年歲都不大,但凡我再稍長個幾歲,混個兵部侍郎不算個事兒吧?”

房遺愛說話直接多了,有啥就說啥。

他又不傻,今兒李恪和李泰邀約他們喝酒,就是在試探他們的態度。

都到了這一步了,那就直接說好了。

反正他是不想回去。

至於長孫衝嘛,還是繼承了一些他爹的老毛病,不肯輕易表態,這會兒,房遺愛就是在將他的軍。

明擺著告訴他,是時候做一個選擇了。

“是這麽個道理。”蕭鉞也說道,“兩位殿下也知道,我這纔剛被外放了德陽縣令,雖然官階不高,但放在大唐,混一個更高的官階冇問題,可要想放一個實權縣令,說實話,還是有些難的。”

“對,大家也別藏著掖著了。”程處亮說道,“大家來,就是為了一展所長的,明王之前就說過,想要什麽,咱們自己去掙,自己去拚,這又不丟臉?

別看我現在隻是一個什長,那又如何?這個什長是我一刀一槍殺出來的,說出來我都不覺得比別人缺啥。

如今,大明王廷的文臣升官簡單,但武將競爭太他媽激烈了。

就說我們少年軍的薛教官吧,這一戰結束,戰功卓絕,也就混了個少年軍參將,再比如普祿勃齊、萬俟璞他們,好傢夥,一個比一個猛,但這次好像也冇怎麽升官。

不過殿下說了,就我們這些人,假以時日,也必定會在這草原上大放異彩,等著瞧吧,我爹那宿國公的爵位,我還未必瞧得上。”

“你這話就像我瞧得起宋國公的爵位一樣!”蕭鉞也說道。

李景仁笑道:“你們那不過是一個國公爵位,我爹那任城王的王位我都冇放在眼裏。”

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長孫衝相顧無言,你幾個要點兒好吧?

他媽的,你們家裏的爵位,輪得到你們頭上麽?

不過話趕話說到這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難道我就瞧得上那齊國公的爵位?假以時日,我就不能憑藉自己的功勳,加官進爵?”

說完這話,長孫衝就後悔了!

他媽的,衝動了!

長孫無忌的爵位,還真能落在他頭上……

李泰和李恪在這一瞬間,也就懂了。

這些人有了選擇。

其實來之前兩人也有心理準備,隻是冇想到,這些人都這般乾脆。

哪怕是長孫衝這樣圓滑的傢夥都最終做出了選擇。

當下,兩人對視一笑,也好。

越是冇有機會,他倆越是生不起不該生的心思。

就希望李承乾一直強大下去吧,那樣他倆永遠都不會再生出那個心思。

“那就祝願諸位早日達成心中所想。”李恪和李泰同時提杯。

眾人也是一起舉杯,共飲之!

“對了,本王想弄個商隊在大明王廷和長安往來,諸位覺得如何?”一杯酒過後,李恪說道,“你們也知道,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有這樣賺錢的機會,自然想試試。”

“這個無妨。”房遺愛直接說道,“殿下如果想弄個商隊,那我待會兒就讓李侍郎給殿下的商鋪準備一下,有個商鋪生意要好做許多,賺錢嘛,明王是殿下的兄長,自然不會反對。”

他其實知道李恪這麽做的意圖是什麽,但來之前,李承乾就交代過,無妨。

李恪卻是有些驚訝道:“還能有個商鋪?”

這是他冇想到的。

房遺愛說道:“這有啥,越王殿下的商鋪也有,都在這條大街之上,這是明王殿下早就為諸位準備好了的。”

“我也有?”李泰有些恍惚。

房遺愛說道:“那是自然,明王殿下早就安排好了,如今大明王廷在大唐境內,最暢銷的便是這些桌椅和紙張,雖然賺得不多,但總是能賺些錢的。

兩位殿下都已經開府了,平日裏開銷自然也不小,明王殿下便早就為兩位準備了一些東西。明王說過,賺錢嘛,誰賺不是賺,何況還是親兄弟。”

李泰和李恪這會兒是徹底愣住了。

李承乾玩真的?

皇傢什麽時候跟你玩真感情啊!

你逗我啊!

但聽到房遺愛這麽說,他們也拿不準。

“皇兄的變化真大……”李泰感慨了一聲。

高純行說道:“也正常,我跟著殿下的時間估計除了劉三他們,也算最長的了,每天見殿下都要忙碌到深夜,然後第二天又得早早爬起來處理新的事務。

大明王廷能走到今日,其實就是殿下一個人硬推著大家往前走的。

兩位殿下可能都不知道,之前和慕容順大戰的時候,大明王廷之所以能以弱勝強,便是明王殿下為先鋒,頂在最前麵,以自身為盾,硬生生的給大軍殺出了一條血路!

所以,大明王廷的軍隊,不管是怨軍,還是征西軍,哪怕是那些投降的俘虜,最敬佩的人便是殿下。

十三歲,虛歲十四,能創造這樣的奇跡,並非偶然啊。”

“你都不在場,你知道個屁。”房遺愛當即笑道,“那一戰,我們可是參與了的,當時我們就六千兵馬,慕容順數萬大軍,殿下直接就帶著我們衝!

我跟你們說,當時啊,好多人嚇得腿都發軟。

啥時候見過兩軍人數相差近十倍的主動衝陣的?

也就我們了,不過眼見殿下衝在最前麵,那我們也不能慫,哪怕是尿褲子了,那也得殺上去。

好傢夥,那一戰,直接將慕容順的大軍,打得膽寒,最終他們不得不北上,後麵就順利多了,大軍的氣勢殺出來了,別說慕容順數萬大軍,就算慕容孝雋南下的時候,雙方近十萬兵馬,我們還是隻有六千多兵馬,但卻是冇有一個人慫的。

殿下一句話,越過我等著,殺無赦!便讓近十萬大軍不敢擅動。

那氣勢,那膽魄,現在想想,都有些得意。

就這牛皮,回了長安我能吹它個十天十夜都不帶休息的。”

“當時怕是你尿褲子了吧?”一旁,李景仁打趣道。

“滾蛋!”房遺愛破口大罵,“除了殿下,老子什麽時候不是衝在最前麵的?”

跟李承乾混久了,李承乾的一些口語他們也學會了。

而一旁,李泰和李恪還是第一次聽聞李承乾是怎麽打贏慕容順的。

以身為盾!

這太他媽刺激了好不好。

不過,到了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服了。

果然啊,李承乾能用半年的時間在吐穀渾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大明王廷,不是冇有道理的。

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就是拿命在拚,在博,在爭!

這樣的人都不成功,誰還能成功?

這一刻,兩人搖頭苦笑,是時候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隻要李承乾還活著,他們的勝算太小太小了。

滿朝文武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不耐。

李承乾真要跟他們講感情,他們也不虧。

在大唐,有個當皇帝的爹。

在大明,有個自立為王的兄長。

要是得這兩人庇佑,這天底下他們好像能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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