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為私自娶妻,師尊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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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鄉間宅院出來,沿著主道一路向北便是血皇城,一座背靠血皇宗的混亂之城。

因為血皇宗是標準的魔道宗門,所以血皇城匯聚了整個南卓域的魔修。

這座城裏除了擄來的奴隸,冇有一個無辜之人。

因為混亂,所以醫館便成了必不可少的存在。

一年前陸今安便將陸氏醫館開在了血皇城的中心地帶。

不影響靈氣運行的完美接肢、修複嚴重受損的經脈、出售平日裏不常見的靈丹妙藥和功法,再加上傳聞和血皇宗高層有關係,於是陸氏醫館搶走了城裏百分之八十的生意,就連血皇宗弟子也經常光顧,於是冇人敢在這裏鬨事。

但是造成陸氏醫館門庭若市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裏的收費方式是‘獻血’。

隻要獻一定量的鮮血,便可以得到救助,甚至換取靈丹妙藥和功法,故而醫館剛一開門,踏入門檻者便數不勝數。

相比用靈晶支付,鮮血對修士來講簡直太便宜了。

隻要不損害到精血,普通的血對修士來講屬於源源不斷的可再生資源,配合補血靈丹,不出一天便能恢複正常。

“獻血換丹藥功法從左門進,看病療傷從右門進。”

冇幾個人從右門進。

坐在問診台後、聽著門外喧鬨的陸今安瞥了一眼另一邊雇來的奴隸學徒熟練的‘報複性’割腕取血,接著便隨手幫助幾個病患接接斷肢、修修經絡。

以他所掌握的手段,在南卓域這種小地方無異於降維打擊。

“好了,去那邊獻血支付費用。”

一炷香時間都不到,問診台前已經冇有人了。

陸今安稍顯無趣的看了一眼外麵,原本來看病治傷的人還挺多的……尤其是女人。

“陸大夫,我這裏長了葡萄大小的疙瘩,能幫忙看看是怎麽回事嗎?”

“陸大夫,我冇病,但是我家宅子病了,通不了水,能治一治嗎?”

“陸大夫,奴家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可以幫幫奴家嗎?”

兩個月前這樣的女病患還挺多來著,陸今安雖然片葉不沾身,但偶爾也會說些葷話打發走她們。

但是這兩個月來這些女人和女妖消失的一乾二淨……一片一片的消失,消失的速度很快。

原本陸今安以為血皇宗把她們當敢死隊用了,但是突然間都消失,現在倒覺得大概率和祝南枝有關。

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警告過不許給女病患看病,而他冇當一回事,畢竟對他來講,這座城裏不管男女都是移動的血庫。

少了一大批可持續的血源呢!

陸今安伸出手指敲著桌麵,耳畔傳來一陣翅膀撲扇的聲音,接著一隻形似紅隼的妖獸便落在了桌麵上。

陸今安笑了笑,逆時間長河而上的他這一次隨手給桌麵上撒了一把米:“我還以為你回去了。”

“我是隼,是猛禽!”

生氣的紅隼嫌棄的踢了踢米粒,落到地麵變成挽著雙丫髻的少女,不高興的瞪著他:“我昨天纔到這裏,您都冇給我吃頓好的。”

“所以我以為你回去了。”陸今安笑吟吟地說道,也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

“我倒是想。”名為夏鳴的少女輕哼一聲:“但是副宗主說了,不把您帶回去,我也不能回宗。”

“這也挺好,多出來走走。”

“我更喜歡待在副宗主身邊。”夏鳴驕傲的仰了仰下巴:“而且我現在非常期待您回宗之後,副宗主會怎麽教訓您!”

聽著這話的陸今安故意問道:“師尊她老人家有多生氣?”

夏鳴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第一,一年前荒墟洞天現世,咱們萬道宗和恒水學院一起拿下洞天的探索權,結果出現了以往未曾有過的傷亡,而您也直接失聯,因為命牌未碎,副宗主纔沒太著急;

第二,失聯這麽久冇有聯係宗門,副宗主對外宣稱您在閉關,直到十天前您才聯係,然後副宗主派我過來……”

頓了頓,夏鳴繼續說道:“但是副宗主最生氣……”

“最生氣我在這種小地方一聲不響的和別人成親,是吧?”陸今安接過她的話頭:“我明明和你講過回去後我自己說,但你怎麽就把我給賣了呢?”

夏鳴瞪大眼睛:“您怎麽知道的?不對,我是副宗主的侍女,我當然站在副宗主這邊了,而且我冇有答應過您要保密!”

“可是因為這件事,師尊她老人家把大殿都拆了,還一直罵我‘逆徒’,你說你告什麽密?回去後還不是得主持重建宮殿?”

“您怎麽連這種事都知道?”夏鳴驚奇的看著陸今安:“副宗主告訴您了?也不對呀,副宗主那麽生氣,肯定不會理您。”

“你告訴我的。”陸今安打趣道。

“我什麽時候告訴您了?”夏鳴疑惑的看著陸今安,陸今安笑而不語。

夏鳴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唄……還有,重建宮殿肯定是您負責,畢竟是您惹副宗主生氣的,而且您剛剛還說副宗主‘老’,我記住了,回去就告訴她!”

“師尊她心疼我。”陸今安不慌不忙的說道:“所以最後還是你得負責。”

夏鳴張了張嘴,還真冇辦法反駁。

她看著陸今安身上乾淨整潔的錦袍和頭頂的水雲冠,心道在宗門時副宗主也喜歡管著他的日常穿著,出來外麵還有人管,明明身為萬道宗大師兄的陸今安可以做好這些的。

大師兄的軟飯女人緣真旺啊……

“哼!”夏鳴叉腰說道:“要不是馬上就到宗門三年一度的仙苗選拔大會,副宗主肯定第一時間過來教訓您。”

“嗯嗯。”陸今安敷衍的點了點頭。

見嚇不到陸今安,撇撇嘴的夏鳴轉而說起了正事:“後院內堂血池提煉的次數到上限了。”

陸今安點點頭,見也冇人來看病了,便起身朝著醫館後院走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刻著血色紋路的短刃。

刃柄和刃身的連接處,橢圓形的血珠猶如一隻眼睛,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森冷氣息。

夏鳴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看,因為覺得不舒服。

“您為什麽要提煉鮮血呢?”

“自然是有用的。”

夏鳴識趣的冇有多問,跟上陸今安的腳步來到內堂,看著占地上百平米的血池,夏鳴忍不住開口道——

“與其這麽麻煩的收集鮮血,不如直接獻祭了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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