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後與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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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馬佳白青便早早的起身簡單裝扮過後便去坤寧宮跟皇後請安了。

因為是初次侍寢,所以是要行大禮的,馬佳白青也不是頭一回來清朝,雖然上一次胤禛成為皇帝的時候自己都是貴妃了,但是該習慣的也都能習慣,自然不會心生什麼不滿。

見花影要給自己打扮的素些,馬佳白青便製止道:“都承寵了,皇上昨日還賜了封號,再怎麼低調也不會讓她們忽略我,好好打扮著,莫要逾矩了就是。”

花影應了聲,挑了一旁馬佳白青給太皇太後請安時太皇太後賜下來的桃花簪子,又給馬佳白青上了與先前壓製美貌時截然不同,放大了馬佳白青容貌上優點,瞧著大氣的妝容。

因著今日要去給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請安,所以花影也知道輕重,特意往大氣穩重的方向去畫。

馬佳白青雖然長相嬌美,但是這樣大氣的妝容卻也能匹配的上,瞧著也不違和,配著身上那身淺綠色碎花旗袍,瞧著倒也很是不錯。

馬佳白青仔細瞧了瞧,而後滿意道:“昨兒個回來時累得很,也忘了同你們說,皇上賜了封號,還允我拿著雙月例,搬到延禧宮主殿去住,這兩日你們兩個收拾收拾,咱們好搬到主殿那邊去住。”

雖然說不靠那點月例活著,但是這可是臉麵,不是月例多少的事兒,李庶妃用著嬪位份例高傲成什麼樣了,她孃家可不窮,富裕的很,日日都要去膳房點菜的主兒哪能少了銀錢,但是臉麵跟實際得到的多少可是有區彆的。

畢竟誰都不會說自己族裡孃家給了多少錢,但是皇上和太皇太後皇太後給的東西,哪怕隻是對耳墜都要拿出來炫耀,臉麵跟得到了什麼沒關係,跟皇上記著你這個人有關係。

皇上記著你,常送賞過來,哪怕不召幸也冇有人敢輕瞧了,皇上不記著你,哪怕你承寵也有人上趕著踩一腳。

花影跟花翎一早便聽了這麼個好訊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連忙給馬佳白青道喜。

馬佳白青邊給自己戴上耳墜,邊說:“皇上昨日誇了你畫的花鈿好看,我初次承寵皇上也滿意,想來過會兒請安回來就有賞了也說不準,之後本小主對你們兩個都有賞。”

馬佳白青出手向來大方,更何況花影跟花翎本就是馬佳氏族裡特意送到馬佳白青身邊的人,冇得賞她們也忠心做事,但是得賞了她們也高興。

花翎知道花影這次得賞肯定多,花翎也不嫉妒,畢竟自己跟花影擅長的不同,再說了,她往日得賞也不少。

“小主如今可是後宮裡頭一份有了封號的,日後定然榮寵不斷。”花影得了自家主子的賞,謝恩後連忙說著吉利話。

馬佳白青給自己戴上護甲,而後漫不經心的說:“榮寵必然伴著危險,如今宮裡哪個都不是好惹的,你等著瞧吧,今兒我必然要被人說酸話的。”

花翎快言快語道:“不遭人妒纔是庸才呢,小主受寵哪有不被人嫉妒的。”

馬佳白青頷首道:“正是如此,隻是如今我身邊冇什麼可用的人,之後若是還能受寵,我便要給家裡悄悄去封信問問可有什麼人手了。”

馬佳白青不忌諱用家族的人,畢竟隻要適當給一點利益,一個希望,他們就是最忠誠的存在,再加上如今她的忠心符準備的足足的,她自然不擔心會有人陽奉陰違。

花影將此事記在心裡,端了一盤子餑餑和奶茶過來。

如今宮裡雖然蒙妃稀少,但是蒙古那邊喝鹹奶茶的習慣卻依然傳了過來,馬佳白青向來是個不忌諱的,隻要食物冇被人動過手腳,她就不挑。

再說了,鹹奶茶也有一股特殊的風味,喝起來配上炒米和餑餑倒也很是不錯。

宮裡如今隻用兩餐,一餐在上午十點前後,一餐在下午兩三點左右,旁的時候餓了大都是用糕點墊肚子。

想加餐?可以啊,出錢,你想吃什麼都行,隻要錢多,禦膳房那邊都給做。

請安的時辰大約也就是六點多七點左右,這個時候要點心自然是有的,但是想吃早膳?抱歉,我們還在準備中。

吃了餑餑喝了奶茶後,馬佳白青拿起茶水漱了漱,而後扶著花影的手到了坤寧宮給皇後請安。

皇後如今算不上大,虛歲也才十二三歲,瞧著還有些稚嫩,但是行事手段卻很是成熟,哪怕得了馬佳白青被賜了封號和雙份例要搬到延禧宮主殿的訊息瞧著也很是大度。

如果茶裡冇動手腳,那就更大度了。

皇後見馬佳白青不喝茶,便溫聲說:“這茶是本宮從家裡帶進來的,如妹妹可是喝不慣?”

皇後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動手,但是看了馬佳白青的臉便知道,自己必須動手,這樣一張臉先前必然是遮掩過,不然自己不會發覺不出來,最重要的是,皇上如今顯然是要寵著這位如庶妃,既然如此,隻要自己想生下嫡長子,就必須防著她。

馬佳白青也順著皇後的話,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回皇後孃孃的話,妾確實喝不慣六安片茶,倒是辜負娘孃的好意了。”

皇後點點頭,倒也冇繼續說什麼,也冇讓人特意去換茶一定要讓馬佳白青喝,瞧著隻是隨口一問。

但是接下來上的糕點卻讓馬佳白青又瞧出了不對,她也冇繼續推脫,而是跟旁的嬪妃一樣,隻偶爾略嘗兩口。

旁的嬪妃放心是因為想要投靠皇後,馬佳白青吃是因為她過後可以一顆解毒丹解決一切問題。

雖然想的不同,過程略有坎坷,但馬佳白青吃了糕點卻是確確實實發生的事,皇後見了馬佳白青吃了不止一口,心裡輕視幾分,麵上卻很是端莊,還特意讓人送了糕點方子給馬佳白青。

若是馬佳白青不知道皇後的打算,怕是當真以為這是什麼皇上喜歡誰她就跟著恩裳誰的賢後了。

不過皇後下手也的確不算狠心,茶裡放的是讓人體寒的藥,糕點裡放的也是讓人體寒的藥,就係統檢測出來的藥效的話,大概也就是讓人體寒兩三年的量,想來對方也冇打算斷了她的子嗣。

馬佳白青不知道說什麼好,下手了,但下手不夠狠,要是她下手的話,必然是要斷了一切後路的,不可能跟皇後一樣都下手了還溫吞的很。

因為如今自己的位置還不夠穩,康熙瞧著也並冇跟胤禛一樣好糊弄,所以馬佳白青也冇打算把這事揭露出來。

畢竟康熙如今可是擁有讀心術的,後宮裡但凡有個人動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耳朵,皇後自然也不能例外。

旁的嬪妃如今還冇能得到馬佳白青得了封號用雙份例可以入住主殿的訊息,所以對馬佳白青也隻是忌憚她的容貌,也冇做什麼旁的多餘的事。

皇後也冇多提,畢竟這種事隻有自己親自知道纔好,要是從她嘴裡說出來反倒不好不是。

因著要給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請安,所以隻略坐了片刻,關心了幾個嬪妃後,皇後便帶著眾嬪妃到了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

太皇太後如今年紀大了,眼中閃過的精光卻告訴人她還精明著。

她抬眼打量了一眼穿著鮮亮瞧著溫順低頭行禮的眾妃嬪,淡淡道:“起吧,賜坐。”

等眾人都坐下了,太皇太後便問:“昨兒個侍寢的是誰啊?站出來讓我瞧瞧。”

太皇太後一早就得了昨日侍寢的馬佳庶妃被賜了封號的訊息,還被特允入住延禧宮的主殿,因著有兒子順治的例子在前,太皇太後不免謹慎了許多,擔憂自家孫子會是個跟他阿瑪一樣的情種。

馬佳白青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如今雖然麵上瞧著有兩分忐忑,但也規矩的起身,老老實實的行禮。

“給太皇太後請安,嬪妾便是昨日侍寢之人。”

馬佳白青保持著蹲下的姿勢,感受著太皇太後打量的眼神,瞧著忐忑多了幾分,但是依舊低頭冇亂看。

太皇太後見馬佳白青瞧著雖然有些美貌,但跟之前那董鄂氏並不相同,再加上如今她也不年輕了,也不想像當年一樣跟兒子鬨似的跟孫子鬨,再練個小號出來,自然冇過多為難。

非但冇有為難,還叫上前問了兩句話。

知道馬佳白青有四五個同胞兄弟更是滿意,牽著她的手感歎道:“你們入宮就是為了給皇上開枝散葉的,你額娘就很不錯,生了這麼些個兄弟,是個有福氣的。”

說罷,便讓馬佳白青回了繡墩上坐著,自己手裡拿著一串佛珠,溫聲說:“哀家把話放到這兒了,隻要你們有孕,無論男女,隻要平安生下來,哀家跟皇上都重重有賞。”

雖然太皇太後話是這麼說,但但凡是有點野心的妃嬪都知道,想要登上高位,爭一爭下一任皇帝的位置,就必鬚生個皇子出來。

畢竟再不濟身為皇上的親兒子也能混個郡王的位置,有點本事還能當個親王,這可比和親的公主好了不少。*

太皇太後見麵前這些個妃嬪有了鬥誌,又道:“但是爭寵要不得,皇上如今在前朝繁忙,你們在後宮就不能做那些個爭寵的事兒,送個湯湯水水的倒也無妨,但若是耍什麼手段,哀家第一個饒不了你們!”

一顆紅棗一個大棒的混合連招下去,再加上太皇太後的威儀,這些嬪妃們自然不敢有什麼使手段的想法,畢竟如今連孩子的影子都冇瞧到,自然爭不起來。

皇後身為剛做了虧心事的,瞧著更是心虛,當然,身為大家族教養出來,從小被當成皇後培養的女兒,在短暫的心虛過後她又迅速恢覆成先前那端莊的模樣。

拿著太皇太後的賞賜,出了慈寧宮,馬佳白青也冇跟人寒暄,帶著花影一路快走就回了延禧宮。

等回了延禧宮自己的地盤,馬佳白青才坐下鬆了口氣。

“太皇太後不愧是太皇太後,我站在太皇太後跟前連個大氣都不敢喘,嚇得呀。”馬佳白青邊說邊歎氣。

花影先前被留在了慈寧宮外,如今聽了自家主子的話也不免後怕:“也不知太皇太後怎得就叫了主子過去。”

馬佳白青冇說話,隻靜靜喝茶,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還能是因為,身為唯一一個侍寢後有了封號拿了雙月例,還能得了皇上允許入住主殿的人,對比那位董鄂妃,太皇太後自然擔心自己是第二個董鄂妃不是。

“幸好……”馬佳白青喃喃自語。

幸好自己腦子清醒,冇敢打扮的招人眼,特意打扮的大氣了些,不然這次怕是要罰過一輪了……

花影也冇追問幸好什麼,當奴才的就是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接話什麼時候不該接話。

馬佳白青剛坐下歇了冇一會兒,梁九功的徒弟小德子就帶著一連串的賞賜進了延禧宮,就跟掐著點似的。

康熙出手還是很大方的,釵環首飾,綾羅綢緞,金銀玉飾,該有的都有,最重要的就是那一旨賜馬佳庶妃封號如,特允入住延禧宮主殿,享雙月例的聖旨了。

一直等聖旨到了手裡,馬佳白青的心這才落下。

畢竟雖然當時那麼些人都聽到了,皇上出口的話一般不會出爾反爾,但是,信了皇帝的纔是傻子。

隻有到手了的利益纔是真的,這輪人家也冇要求感情,陸白青自然不可能多做什麼工作。

多做不給錢還要倒貼,她又不是冤種。

康熙給的賞賜不少,再加上如今聖旨上都說了特允入住延禧宮主殿,延禧宮裡其他的奴才,連帶著掌事宮女跟總領太監自然也不能繼續把馬佳白青當成以往那個尚未承寵的庶妃看待。

“奴婢掌事宮女素心攜延禧宮上下恭賀小主。”

“奴才總領太監柳安和攜延禧宮上下共和小主。”

因著入住了延禧宮主殿,所以延禧宮的奴才也都聽著馬佳白青的吩咐,原本以為要個兩三天才能搬完,如今不過兩三個時辰就搬完了。

馬佳白青看著麵前跪著的宮女太監們,淡淡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吃裡爬外的,三五日瞧不出來,三五年總能瞧出來,平日裡我身邊的花影花翎還有小安子過的怎麼樣你們也能瞧出來,這樣的待遇要是還有人吃裡爬外,那我便稟了皇後孃娘,我這延禧宮留不得這樣的人。”

“當然,你能瞞著我,是你的本事,這冇什麼好說的。”

馬佳白青也冇說被送出延禧宮會怎麼樣,但是被主子退回去的奴纔能有幾個好下場,不過是行屍走肉一樣活著罷了。

見底下人連道不敢,馬佳白青也不在意,畢竟敢不敢的她總有法子分辨。

棒子打了,大棗也不能落下不是。

“這兩個月咱們雖然不怎麼接觸,但我也不是什麼難伺候的主子,你們每日老實做事,該有的自然都有。”

說著,花影跟花翎便笑著從衣袖裡掏出個沉甸甸的荷包,分彆給下頭的宮女太監發著銀子。

像是素心和柳安和自然得了更多,畢竟先前馬佳白青住在延禧宮他們也給行了方便,如今馬佳白青入住主殿自然不可能忽視了這兩個人。

*:時代背景侷限的思維發展不代表作者思想,彆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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