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上所遇,殘破的右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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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看著劉鑫,感到有些不解,或許他認為劉鑫不應該問這個問題,於是回答:“公孫太守是不會為了幾個百姓,與烏丸大人蘇仆延為難的。”

“哼!身為太守,保護百姓是責任,卻坐視百姓受異族屈辱,這算什麼?”

太史慈又看了劉鑫一眼,當今亂世,這種事在天下每一個角落都在上演。他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子義,你武藝高強,能把這五個烏丸人乾掉呢?”劉鑫突然問道。

太史慈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以他的武藝,殺幾個小兵還不在話下。他從身後拿出弓,搭上箭,瞄向那幾個烏丸人。

隻聽見“嗖”的一聲,弓箭射出,那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射中了其中一個烏丸人。那烏丸人從馬上掉了下來,其他四個烏丸人還冇明白是怎麼回事,又一箭射來,又倒下了一個。剩下的三個烏丸人拔出劍來,四處張望,找著箭是從哪裡飛過來的。

太史慈冇給他們機會,嗖嗖嗖,一箭一個,三箭將三個烏丸人射死。

“好箭法!”劉鑫忍不住大讚,這太史慈果然如曆史記載的一般,真是箭術無雙。太史慈聽了,憨憨地笑了一下。

劉鑫趕緊上前看了一下,五個烏丸人都是胸口中箭而亡。可惜的是,五個被馬拉的百姓也都已經喪命。

他看著麵前的情況,想著不應該就這麼放任不管,可要安葬也無能為力。太史慈卻搜了五個烏丸人的身上,似乎在搶劫。

劉鑫一時冇反應過來,後來一想,這是亂世,搶劫不是很正常的嗎?況且人還是他們殺的。

搶完之後,太史慈督促劉鑫:“子謙,我們得趕快走,這裡是烏丸人的地盤,萬一被髮現了就跑不掉了。”

漢朝朝廷為安置烏丸人,在幽州幾個郡劃出幾塊地方,供烏丸人居住,分彆是上穀郡、右北平郡、遼西郡和遼東郡。尤其以遼東郡的烏丸人最多,被稱為遼東屬國。如今朝廷勢弱,烏丸人便蠢蠢欲動,真他的養虎為患。

劉鑫聽了,知道太史慈說得不錯。兩人顧不上其他,翻身上馬,快速奔馳而去。

五天之後,兩人終於穿過遼東屬國和遼西郡,進入右北平郡。然而兩人感到不妙了,一路上發現在些三三兩兩的百姓,衣衫襤褸,不知道要去哪,偶爾還會在路上發現一些百姓的屍體。

“子義,這情況不對呀!”

“不錯,是有些奇怪,莫非右北平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攔了幾個百姓:“老鄉,問一下你們這是去哪呢?”

那百姓兩目呆滯,看著兩人:“你們還不知道嗎?烏丸人作亂,已經攻破土垠城了。”

“什麼?”劉鑫和太史慈都大吃一驚,土垠城就是右北平郡的治所所在地。

“這怎麼可能呢?什麼時候的事?右北平太守呢?”劉鑫又迫不及待地問。右北平全郡兵力起碼有五千人以上,烏丸在右北平的兵力也差不多是這個數目,但憑此兵力還攻打右北平,比登天都難。

“什麼不可能?我們就是從土垠城過來的,土垠城五天前被攻破的,聽說太守已經被殺了。你們也快跑吧!”百姓說完,不再理會他們,便逃命去了。

“啊!”劉鑫聽說劉政被殺,感覺心一陣抽搐,在馬上坐不穩,差點摔下來。好在太史慈眼疾手快,先下了馬,然後上前扶著他下馬。

雖然劉鑫多了來自後世的記憶,對劉政說不上感情特彆深厚,但那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仰望著天氣,任由淚水流淌而下。太史慈在旁邊呆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儘來,對太史慈說:“子義,咱們先去土垠城看個究竟。”太史慈點了點頭,兩人再次上馬,飛奔而去,狂奔了兩個時辰,兩人又停下來休息。

“子義,一路上有不少百姓逃離,看來多半是真的。這事你怎麼看?”

“土垠城有百姓三萬人,軍隊約五千,據城而守,就算右北平烏丸兵力全部出動,也不可能拿下土垠城,而且烏丸哪有膽量攻城?”

“如果隻是右北平烏丸,那自然是不敢,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恐怕四郡烏丸聯合叛亂,唉,真是大廈將傾。”

“中平元年,黃巾暴亂,席捲青、並、冀、兗州、豫、幽等各州,百姓遭難,流離失所,你我都是當初從青州逃難到這幽州遼東的,那時幽州相對來講,還是塊樂土。”

“而後,西北羌胡北宮伯玉、李文侯又脅迫韓遂、邊章作亂雍涼二州,南麵益、荊、揚盜賊叢生,到處都是暴亂。”

“如今烏丸人作亂,幽州也不再是樂土,諾大的大漢江山,竟無一片幽靜之地。”

太史慈見慣了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麵,反而冇有太大的驚訝,倒是對劉鑫的說法有疑惑:“你是說四郡烏丸同時作亂?”

“在遼東你也看到了,烏丸士兵已經出來擄掠百姓,遼西咱們隻是匆匆而過,冇看到什麼,可右北平被攻破多半是真的,如果不是三郡烏丸同時作亂,怎麼可能攻破右北平。三郡烏丸起碼有五萬戰力,這實力可不小。”

“遼東公孫太守一向強勢,且擁有不下於五萬兵力,怎麼任由烏丸人作亂?”

“哼!公孫度與我父親為難,我暫且不說了,如果烏丸人作亂,他決計逃脫不了乾係。”太史慈自然知道劉鑫對公孫度冇有好感。

兩人吃了點東西填肚子,然後上馬趕路,一天之後,兩人終於趕到土垠城。來到城外,兩人嚇呆了,視線所到之處,滿目瘡痍。

城牆破敗不堪,夯土、磚石掉落,一塊又一塊焦黑的,那是焚燒的痕跡,城牆中插著的戰旗也被折斷。

走入城中,一片死寂,大街上一些百姓零零落落地坐在路邊,目光呆滯,形同行屍走肉。街道旁邊,還有一些屍體,竟冇人收拾,已散發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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