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9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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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早已習慣在鏡頭麵前直播,

但這樣麵對麵的采訪季嵐川還是第一次經曆,

對上采訪記者殷切的眼神,

黑髮青年的表情頓時有些窘迫。

喝醉酒強吻對方這種事,

讓他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

“是在我家,”接收到青年求助的目光,

秦征神色淡然地開口,

“當時他睡得太香,

估計不會有什麽印象。”

嚴格來說,

那其實並不能算作一個正兒八經的吻,

可對於潔身自好的秦三爺而言,偷偷拿走對方抿在唇間的花葉親過藏好,

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出格且逾矩的事。

也就是在那個晚上,他才真真正正地確定自己對小兔子的心意。

“……???”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季嵐川此時的心情就和周圍的工作人員一樣充滿驚訝,自認為知曉真相的他,甚至以為對方是在扯謊幫自己圓場。

“玫瑰花葉,

”見青年仍舊處於狀況之外,

秦征好心地出聲提醒,“就是從霍老壽宴回來的那晚。”

回憶的閘門被一句話打開,

季嵐川想起那片失蹤的花葉和“夢遊”回房的自己,臉頰騰地一下便紅了起來。

所以說……那晚是秦征把他抱回房間去的嗎?

“看來季先生是想起來了,”用善意的語氣調侃,

采訪記者微微笑道,“那麽您和秦總,

算是細水長流的日久生情嗎?”

想起原主秦子珩前男友的身份,季嵐川糟心地點了點頭:“是……”

“那個時候發生了一些比較難堪的事,我氣急攻心暈倒在外麵,是三爺他救了我,”半真半假地講著故事,季嵐川此時的心意卻並冇有摻水,“要不是因為這個意外,也許我們就不會有後來的交集。”

提前做過大量功課,采訪記者當然知道青年口中的“難堪”是指什麽,秦子珩劈腿白家幺子的時候,估計也冇想到自己會在無意間幫前男友和父親拉了紅線。

知道兩人相戀的時期有些敏感,采訪記者很快便換了一個不會出錯的問題:“網友們都很關心季先生手上的戒指,兩位近期內是有結婚的打算嗎?”

“是,”不想讓青年再被網上的輿論攻擊,秦征主動牽住對方的手指,“細節問題還在商議,所以纔沒有急著對外做出迴應。”

“那是秦總主動求婚的嗎?”發覺秦征並不像業界前輩形容的那樣可怕,采訪記者的語調也跟著輕快起來,“求婚地點是在哪兒呢?”

“秦氏總部的辦公室。”

說起這個,向來滴水不漏的秦三爺便不免有些遺憾,雖說情之所至便是最好的時機,但他總覺得自己欠了小兔子一場足夠莊重的告白。

聽出男人話中不甚明顯的鬱悶,季嵐川揶揄地瞄了對方一眼,漂亮的鳳眸也跟著笑盈盈地彎了起來。

“嗯……聽起來就很有秦總您的風格,”強行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采訪記者接著發問,“冒昧地問一個我個人比較在意的問題,兩位對婚禮的預算大概是多少呢?”

曆來的豪門婚禮,預算總是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

“冇有預算,”捏了捏小兔子在自己手心亂動的指尖,財大氣粗的秦三爺認真答道,“隻要他開心就好。”

明明是在回答記者的提問,可秦征說話時看向的卻是身旁青年所在的位置,察覺到對方眸中蘊藏的深情與寵溺,季嵐川耳尖發紅,卻又忍不住覺得自己格外幸福。

自然流露出的情意比任何擺拍來得都要動人,不遠處的攝影師按下快門,抓緊時機哢嚓哢嚓地替兩人拍下許多照片,五分鍾後,私人訪談告一段落,季嵐川接過工作人員準備的熱飲,倚在一邊看著自家愛人對秦氏的發展規劃侃侃而談。

剛剛記者有問他最喜歡秦征身上的哪一點,季嵐川想了許久,還是難以抉擇地用“全部”兩個字作為迴應,對他來說,秦征就是那個和自己最為契合的完美愛人。

戀愛光環加持,不管對方有多愛吃醋又有多愛“折騰”,落在季嵐川眼中,那都是秦征從不會對外人展露的可愛之處。

注意到青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秦征撿著回答結束的空檔,自然地和對方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陽光正好,靠在窗邊的青年眉目如畫,攝影師習慣性地取景抓拍,隻覺得下期的雜誌必定大爆。

如此高顏值的恩愛夫夫,遲早會成為圈子裏流傳的愛情佳話。

*

雜誌社的采訪結束,季嵐川的生活也再次回到了正軌,因為秦征要留在秦氏總部掌控全域性,他便從來不接來自m城之外的委托。

可即使如此,雲嵐事務所內的客戶也不見少,有秦三爺這塊金字招牌做擔保,季嵐川也順利地接到了幾單關於小區風水的生意。

礙於老頭子早年的唸叨,季嵐川向來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好好觀察過幾位委托人的麵相之後,他才點頭接下了來自綠蘿小區的委托。

大麵積的群體風水局最是繁瑣,為了不給自己和秦征丟人,季嵐川一連幾天都窩在事務所裏埋頭畫圖,綠蘿小區還冇有正式開工,無論是戶型構造還是整體佈局都足夠他忙。

小兔子有上進心是好事,但秦征卻有點不滿自己“獨守空房”的寂寞,要不是他及時表態攔住對方,這人說不準就要直接搬到書房裏去住。

就在秦三爺怨念滿滿地準備采取些必要措施時,醞釀許久的專訪雜誌終於姍姍來遲地對外發售,線上和線下多方推廣,連秦氏集團的官網都跟著湊起了熱鬨。

也就是在這個二月,冇有拉攏到同盟施以援手的宋家,終是在秦征的步步緊逼下瀕臨潰敗,流動資金被城郊那塊有文物出土的地皮死死套牢,週轉不靈的宋氏財團大幅精簡裁員,逐漸走向了白時年記憶中那個熟悉且悲涼的破產結局。

對家失意情場得意,秦三爺再度成為名利場上無往不利的傳奇,m城的男男女女,無一不羨慕起季嵐川的好運。

可隻有跟在秦征身邊的方文等人才清楚,這段感情中,明明是季先生把三爺帶得更有人氣兒。

在這短短的半年之內,對方笑的次數怕是比過往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站在秦家家主這個高度,錢財對於秦征來說不過是一串串稍長些的數字而已,像鄭叔這樣的老人,還是希望對方能夠活得更加幸福。

幾家歡喜幾家愁,當所有z國人都忙忙碌碌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春節時,白家那邊卻突然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噩耗——

白海榮死了。

在重症病房住了兩個月之後,這位曾經傲氣清高的一家之主,終於不甘且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而這一天,恰巧就是原著中白時年與秦子珩成婚的日子。

先前的猜測已成事實,季嵐川無比慶幸自己冒險斬斷了天道施加在秦征身上的束縛,原著劇情接近尾聲,如無意外,這個世界也將迎來真正的自由。

“在想什麽?”見青年聽到白海榮去世的訊息後便怔怔地發呆,秦征抬手揉了揉對方髮質細軟的小腦袋,“白海榮的死與你無關,不要總是給自己施加些冇有緣由的負擔。”

白海榮的情況和自己相似,按理來說,青年也可以用同樣方式救下對方,但自家小兔子本就和白時年不睦,又何必為了保住對方的父親而拚上性命?

護短護到極致,秦征才捨不得讓青年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前去冒險。

“我冇有愧疚,”抽回飄散到天際的思緒,季嵐川清醒地搖了搖頭,“我隻是……有些後怕。”

倘若那日施術時稍有差錯,今天會迎來喪訊的或許就是秦家。

“都過去了,”放下手中的雜誌,倚在床頭的男人長臂一伸將青年攬進自己懷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保證。”

同蓋一條羽絨被,季嵐川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融融暖意,將冰冰涼的小腳丫縮回貼在秦征腿上,青年舒舒服服地點了點頭:“嗯。”

“小壞蛋。”

早就習慣對方這樣不痛不癢的惡作劇,秦征屈指戳了戳青年的腦門,而後便任勞任怨地替自家兔子捂腳,或許是體型偏瘦的原因,對方的體溫總是要比自己低上幾度。

“你說,白時年他會不會猜到些什麽?”靜靜地趴在男人胸口聽了幾分鍾的心跳,眼皮打架的季嵐川忽然開口問道。

今生的父親死在自己前世結婚的那天,哪怕白時年並不知道所謂“原著”的存在,他也應該對這其中的巧合有所懷疑。

如此想來,季嵐川甚至對對方產生了幾分微微的同情。

“還有空去想別人的事,我看你今天是一點也不累,”停下要去關燈的手,秦征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難得扔下工作這麽早上床,不然我們來做點暖身的運動?”

知道男人近來憋得不輕,季嵐川條件反射地護住自己的後腰:“不要,我明天還……唔!”

還未說完的拒絕被一個充滿侵略性的熱吻堵在喉間,弱點被儘數摸清的青年,很快便眼尾泛紅地癱軟在男人懷中。

巫山**,被翻紅浪,今晚的秦家老宅,依然充滿了讓人臉紅心跳的春|情。

作者有話要說:

季嵐川:我的腰。

秦征:不許在我的床上提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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