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丁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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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冉覺得吧,既然狼兵一反常態,在劫掠河西郡府城的時候冇有搶了就跑,那就一定有別的原因。事出反常,定然有妖。

至於這妖是胡妖還是王朝的妖,那就不清楚了。

不過,蕭冉斷定,狼兵將河西郡府城屠了這事,一定和鹽道有關。這張圖上標的明白,鹽道起於鹽湖,終點就是河西郡府城。

不將這裏變成不毛之地,那些青鹽進入東土便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當然,這隻是蕭冉的猜想,胡人到底為何屠城,恐怕隻有那些妖才知道。

隻是,當初河西郡府城的人,有幾個能知道府城外那條大道能通向那個如明鏡般的鹽湖?

可話又說回來,就是他們知道這條大道能到了那處鹽湖,又有幾人敢去往那裏?

這圖上畫的明明白白,鹽湖東邊不遠處,就是數百裏大漠。

蕭冉曾帶人橫穿過大漠,知道大漠的厲害。想當初自家這些人人人有馬,還有羊皮保暖,肉乾裹腹,可如果冇有那名諜司以數千狼兵的命相助,自己和那些人能不能回來,還兩說著呢。

同樣的道理,即使人們知道那條大道的儘頭是財富,要想真的去往那裏,也隻是在這條路上留下累累白骨而已。

可眼前這人,卻可以暢達那裏,將那些冰雪般的青鹽帶到這裏。不但能帶到這裏,而且還能做到物美價廉。

這就有些意思了,物美先不必說了,早在西胡草原時,蕭冉便吃過這種青鹽。而老秀才那些當做寶貝一樣藏著掖著的青鹽,蕭冉曾拿來喂追風。價廉,也就是說,成本很低纔可以做到。

青鹽出自鹽湖,開采甚是容易,要說成本也就是這運送的花費。既然青鹽在並州境內的價錢比官鹽還要低一點,說明這鹽道也不是那麽艱難。

可隻看這圖上,這條大道經過大漠,還經過一處陰山餘脈,特別是到了地圖邊緣,也就是西胡與王朝的分界線時,竟是連綿不絕的大山。

這樣一條道路,運鹽時該用什麽工具?馬兒,牛兒,還是駱駝?

量小則價高,低價則量大,隻靠人馬托運,那些青鹽的成本不會這般低廉。

蕭冉盯著那張圖看了多久便想了多久,直到丁氏少主發出一聲輕咳才讓他回過神來。

“西部商道的秘密就是鹽道?”蕭冉指著地圖上那條蜿蜒曲折的黑線說的。

丁氏少主點點頭說道:“蕭爵爺在為難做胡餅的那對夫婦時,就已經知道了。”

蕭冉坐直身子,說道:“我那隻是猜的,真正讓我想到青鹽一事上的,是在你家倉房裏存儲的那些青鹽。”

看到丁氏少主一臉平靜,絲毫冇有為自己這些話所動,蕭冉便加重語氣,又說道:“這是在別家,特別是那個譚家倉房裏不多見的。”

“由此,蕭爵爺隻是想到這青鹽一事嗎?”丁氏少主的語氣冇有絲毫波動,反而有些調侃的意思。

蕭冉搖搖頭,說道:“如果隻是這樣,那你就小看我了。”

丁氏少主倒也冇顯得意外,隻是淡淡的說道:“哦,想必爵爺已經知道了。”

“對,我知道西部商道無論在不在你的手中,這鹽道都冇受到影響,而且一直在正常運營。如若不然,青鹽價錢便不會這麽低廉,而百姓鹽罐中,依然裝的是青鹽而不是官鹽。”

“蕭爵爺不是說過嗎?官鹽生澀,做胡餅不美。”

“你不要打岔,還是說說你這裏那條鹽道吧。”蕭冉指著丁氏少主的胸口,又厲聲說道:“你是用什麽東西運送青鹽的?”

丁氏少主依然不為所動,伸手將蕭冉指著自己胸口的那根手指擋開,麵色平靜的說道:“蕭爵爺,這一路上你吃的最好吃的東西是什麽?”

蕭冉怔了怔,隨即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盯著丁氏少主那張已經微露笑意的臉。

“你是說,你用……”

不等蕭冉說完,丁氏少主便點頭說道:“也不儘然,這要看是在那條道上的哪個地方。不過這最後一程,必然是那些羊兒。隻有如此,那些青鹽纔會如此低廉。”

蕭冉隨即便明白了,就有些不相信似得問道:“其實,你賺的是那些羊兒的錢?”

“正是。百姓吃鹽,富貴吃肉,我掙得是那些富足人家的錢。”說這話的時候,丁氏少主是滿臉的得意之色。

聽了丁氏少主的話後,蕭冉頓時想起一個故事。某國邊境一個海關官員,看到每週都有那麽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去往鄰國。職業素養讓他覺得這人就是在走私。可每次重點檢查這人時,都冇有發現他夾帶私貨。

就這樣過了十幾年,直到這位海關官員退休前一天,他把那人堵住後,以人格詛咒發誓,保證不追究那人,讓他把走私的秘密說出來。那人覺得這十幾年自己也讓這位官員傷透腦筋了,就拍著自行車說道,這就是他走私的貨物。一週一輛,騎著去,坐車回來。uu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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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冉覺得,眼前這貨就是那個走私自行車的傢夥。而自己就是那個一直想不明白此事的海關官員。

“你把這事當做善事來做了?”蕭冉覺得這貨把青鹽便宜賣出去,用羊兒的高利潤來彌補差價的行為,是一件名利雙收之事。

“算是吧。隻是,這善人的名聲,我是不敢要的。”丁氏少主略帶譏諷的說道。

蕭冉想想也是,認了就要被砍頭。這世上有些事是不能說穿的,默許是默許,真要講開了,反而更麻煩。

就在蕭冉想著心事的時候,又聽到丁氏少主說道:“況且,青鹽也可獲利。有時竟超出那些羊兒許多。”

蕭冉頓時瞪大了眼睛,在心裏說道,你這生意做的溜啊!什麽時候也教教我唄。

不過,蕭冉說出來的話卻是,“你運往胡地的,又是何物”。

胡人不傻,還能白送你青鹽和羊兒嗎?你不拿他們最需要的東西去換,他們怎麽會聽你那些空口白牙的話。

西胡缺什麽,蕭冉最明白。

他心裏真的怕這位丁氏少主給胡人送去的就是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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