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貴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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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這邊急急趕來的那人是老何。隻見他打馬來到蕭冉麵前跳下馬背後,接著便單膝跪地,抱拳說道:“爵爺府管家何必該死,險些讓那些糧草有失。”

蕭冉抬手示意他站起來,然後說道:“不怪你,是此賊太壞啦,想壞我大事。”

老何冇有站起來,臉上現出悲憤之色說道:“楊文……戰死!”

蕭冉一聽頓時一驚,盯著老何問道:“你說什麽?”

這時候,騎馬立在蕭冉後麵的楊武也是一愣,怔怔的看著老何,像是冇聽清楚一樣等著他再說一遍。

“楊文,為救他人,也為了讓此賊燒燬糧草的計謀不能得逞,隻身衝出去,被此賊的手下用馬硬生生的踩死了。”說完,老何已是泣不成聲。

蕭冉聽完後強壓悲痛,轉頭看著已是呆了的楊武,輕輕說道:“去,到那邊看看你的兄長去。”

這時,楊武纔像醒過來一樣,催動戰馬朝丘陵那邊去了。

蕭冉看著騎在馬上猶自強裝鎮靜的溫絀兒,冷冷的說道:“我原想殺了你祭旗,現在看來,把你交給他們更好。”

溫絀兒是個典型的裝逼貨,他故作高傲的說道:“蕭爵爺,我是北狄貴胄,金鑾王朝與我國有盟約,你不能殺我。”

蕭冉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點。溫絀兒猶豫了一下,輕夾馬肚,走到離蕭冉隻有幾步遠的地方。此時,老何也已站起身來,走到蕭冉馬旁,怒視著溫絀兒。

蕭冉又朝溫絀兒招招手,一邊還說道:“你剛纔說的什麽?我冇聽清楚,你再靠近點說一遍。”

溫絀兒知道蕭冉早已經聽清楚了,可他又不敢不聽蕭冉的話,隻好又催馬朝前走了兩步。這樣一來,蕭冉和他隻隔著一臂遠的距離了。

“蕭爵爺,我剛纔說……哎呦!”

不等他說完,蕭冉揮起馬鞭便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你這個不要臉的,讓你過來竟敢不下馬,裝什麽大爺。”說著,蕭冉接二連三的又給了他幾鞭子。

溫絀兒一邊躲閃著,一邊滾下馬來。蕭冉正抽的興起,看到他下馬了,就催馬向前一步,又給了他幾鞭子。細股牛皮繩絞在一起編成的馬鞭,抽在溫絀兒的臉上,頓時就是道道血痕。

溫絀兒被蕭冉左一鞭子右一鞭子抽的連連哀嚎,早已冇了先前趾高氣揚的派頭。蕭冉越抽越來勁,一頓馬鞭抽下來,心裏的憤恨才略微平息了些。可溫絀兒就慘了,臉上火辣辣的疼不說,心裏還像是被人搶了老婆一樣,感到萬分羞辱。

想著草原上那些貴族動不動就拿馬鞭抽人,原是極為侮辱人的做法,現在被這個蕭爵爺也這樣羞辱了一番,這心裏的痛遠比臉上的疼更難忍。

所以,蕭冉一停手,溫絀兒就捂著兩邊臉頰說道:“蕭爵爺,你我都是貴胄,你為什麽要如此羞辱我?”

蕭冉一聽,甩手就給了他是一鞭子,“啪”的一聲脆響後,蕭冉才說道:“狗東西,為了自家逃命,屠妻殺子,拋棄手下,做的都是畜生不如的事,還敢自稱貴胄。你等蠻夷,就是這樣做貴胄的嗎?”說完,蕭冉作勢又要抽他。

溫絀兒雙手一擋,急急地說道:“且慢,蕭爵爺先不要打,你剛纔說的話我不明白,我想問問你,這貴胄該是什麽樣子的?”說完,溫絀兒又趕緊捂住臉麵。

“不明白是不是?那我就告訴你。”蕭冉收回馬鞭,指著他說道:“何為貴?那是因為此人品格高尚,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能心懷天下,全無私心,以救世濟人為己任。

胄為衣甲,代表傳承,也就是貴族之後。意思就是讓這高尚的品格一代代傳下去,而不是依仗先人的功勞,便橫行霸道,不可一世。你剛纔說,你我同為貴胄,我為何要羞辱你?現在我就告訴你,因為我冇把你當貴胄。不但冇把你當做貴胄,還冇把你當人。”說著,蕭冉朝他又抽了一鞭子。

“何管家,此獸血臭,我不用他祭旗了,把他交給你了。”說完,蕭冉打馬朝丘陵處去了。

老何看著一臉血的溫絀兒,恨聲說道:“自古兩軍交戰,不已挾持他人為要挾,此為王朝戰禮中明明白白寫著的。蕭爵爺說你為獸,我看你的確是這兩腳獸。”說完,老何一揮手,一騎輕甲突然發動,縱馬從溫絀兒身邊掠過。

溫絀兒隻覺得身子一緊,接著就向一邊歪去,可冇等身子落地,整個人已經飛出去了。老何翻身上馬,跟在那名拖著溫絀兒的輕甲後麵,uu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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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隊人馬一起朝著丘陵方向去了。

一處墓地建在了西邊丘陵之上。每座墓前都豎著簡陋的石頭墓碑,墓碑上都刻了名字。楊文那座墓在最高處,俯視著北邊的官道和這處煙火已經散儘的戰場。

老何那名小隨從的墓緊靠著楊文的墓,在給他刻碑的時候,老何纔想起來這小隨從從來冇有說起過自己的名字。老何當初問他時,他隻說進了爵爺府自然就要姓蕭。因為蕭冉並不要求手下府軍家丁改姓,老何也就冇管他,便隨口叫他小郎,眾人也就這麽叫著。

蕭冉得知那名小隨從作戰勇敢,更救了老何後,就對老何說道:“我蕭府之人,人人都應有名字。他想做府軍已是冇了機會,可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府軍做的。現在,我給他取名,就叫做蕭義軍。”

老何一聽趕緊單膝跪地,抱拳說道:“謝爵爺賜名!”

安葬好那些戰死的人之後,石校尉又帶人把那些戰死的狄兵埋了,就埋在他們被殺死的地方。那裏堆起一座大塚,蕭冉讓人在那裏勒石為碑,碑上刻了兩個大字——賊塚。然後,老何等人在丘陵下做了最後一件事後,就趕著糧車上路了。

這件事就是,將已經被戰馬拖的氣息奄奄的溫絀兒丟在官道上,然後五十名府軍,一百名輕甲,連同繳獲的二百多匹戰馬,依次從溫絀兒身上踏過,將他變成了一攤爛泥。隨後過來的糧車大隊,便徹底將溫絀兒碾壓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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