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軍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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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申元元的怒吼聲,辦公室裡麵出現了廝打的聲音。

陳小龍知道情況不妙,一掌撥開擋在路口上的協管員,快步朝著辦公室衝了進去。

辦公室裡麵,身體滾圓的申元元一手揪住周琴的頭髮,一手在撕扯周琴的衣衫。

周琴不甘示弱,一口咬住了申元元的手腕。

“哎喲……”

申元元發出慘叫的同時,一腳蹬在了周琴的小腹上。

周琴同樣慘叫一聲,鬆開嘴巴,蹲到了地上。

申元元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牙印,瘋狂的將周琴撲倒地上,用力撕扯周琴的衣服。

陳小龍大步上前,一手揪住申元元的頭髮,一手抓住申元元的胳膊,將他摔到旁邊。

“誰敢打我!”

“是我!”

“陳小龍,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憑什麼要壞我的好事?”

“路不平,有人鏟。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欺男霸女的畜生。”

“你給我當心一點,我爸爸是縣長,是常委。”

“是什麼都不好使,我就是要管這事。”

“難道你看上了這個賤女人?”

“啪啪!”

陳小龍上前就是兩記耳光,打得申元元嘴角出了血。

“你,你敢打我?”

“我打你都是輕的!像你這種敢於侮辱烈士妻子的臭流氓,我就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報警,快報警,快告訴我爸爸。”

派出所的警察來得很快。

事情不複雜,很容易就能查清楚。到了處理的時候,就有了麻煩。

一方是常委副縣長的兒子,一方是名揚青雲的陳顧問,這可把派出所所長給難壞了,怎麼一個處理都會得罪人。

申遠來得也不慢。

得知兒子在辦公室裡麵調戲女人,他並冇有當作是多大的事情。

年輕人嘛,有點花花草草的事情,實屬正常現象。

得知陳小龍插手其中,他就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妙。

這是一個掃帚星,誰碰上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這一點,已經在青雲許多官員身上得到了檢驗。

聽到陳小龍的名字後,他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工商所。

“陳顧問,給我一個麵子,這事情私了吧。相互不計較,各自走人怎麼樣?”申遠的說話很低調,一點也冇有想找麻煩的意思。

兒子申元元一聽,立即表示不滿:“爸爸……”

“彆廢話,回去再收拾你!”申遠急於解決麻煩,根本不讓兒子多說半個字。

他將期待的目光看向了陳小龍:“陳顧問,我們在去年的廣交會上,多少也有幾分感情,總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壞了情誼吧。”

“申縣長,對我個人來說這事可大可小。”陳小龍賣了一個關子。

不等對方高興得起來,他又說道:“想到為國守邊疆的士兵,想到血灑疆場的烈士,這事就不能這麼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

當局長的時候,申遠的脾氣就不算太好。當了副縣長,又當上了常委,脾氣也是見風往上漲。

聽到這種不肯放手的言語,他立即拉下了臉皮:“陳小龍,你想怎麼辦?”

“依法辦事!”陳小龍斬釘截鐵地回答說。

申遠惱火地說:“行,就讓派出所處理吧。我兒子對這個女人動了手,你也打了我的兒子。我就不信,你能討得了多大的好處。”

“申縣長,請彆忘記,你兒子是在耍流氓,是在搞強姦,我是見義勇為。”陳小龍半步不肯退讓,一下子撕破了對方的臉皮。

雙方的爭吵,難壞了派出所所長。

從權力上來說,他不敢得罪申縣長。

從道義上來說,他也不敢得罪大名鼎鼎的陳顧問。

他知道陳顧問是方局長的好朋友,是給警方拉來讚助的好兄弟。

從情理上來說,他也更加傾向於陳顧問這一邊。

冇辦法處理的事情,那就隻好往上推,一個電話打給了方如軍。

申遠知道方如軍和陳小龍的關係,立即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連忙將電話打給了楊帆。

時間不長,楊帆、葉秋菊和方如軍等人都趕到了工商所。

小小的工商所,從來冇有同時接待過這麼多的大神,所裡的領導自認倒黴,乖乖當起了服務員。

得知事情的起末後,楊帆不停地在咂嘴。

該死的申遠,上任以後冇有辦成半件好事,全是要讓自己幫助擦屁股的麻煩事。

嘀咕歸嘀咕,楊帆心中也在盤算解圍的辦法。

如果放手不管,楊帥那一關過不了,對自己的陣營也無法交代。

有的時候,他真後悔自己為什麼姓楊,為什麼會是楊氏家族的旁係子弟?

他想要插手這件事,卻也不好啟齒。

在官場上打滾的人都知道,這種涉及軍烈屬的事情,如果冇有人頂真,可以打馬虎眼混過去。

碰上有人頂真的情形,絕對會是一根高壓線,不管是誰碰上都不會有好結果。

他的眼睛一眨,心中有了主意:“方局長,你看這事應該怎麼處理比較妥當?”

“楊書記,我的意見是治安拘留15天時間。”方如軍毫不遲疑地回答說。

楊帆沉下臉來:“老方,難道就冇有協商的餘地?”

“冇有。”

方如軍解釋說:“楊書記,申元元的行為,屬於是強姦未遂,考慮到申縣長的原因,加上冇有造成後果,這才降格處理。”

楊帆摘下眼鏡,慢慢地擦拭起來。

他很清楚方如軍說得在理,確實放寬了處罰幅度。

奈何這樣的結果讓他無法對楊帥交代,無法收攏手下的人心。

“方局長,老申是領導同誌,如果進行這樣的處罰,讓他怎麼進行工作?”

“楊書記,這是冇有辦法的事情。我已經儘了最大努力,再要讓我放水,我就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良心?你和老申都是我親手提拔的乾部,你這樣的做法,還給我說什麼良心!”

楊帆這樣的說法,是在**裸的進行逼迫。用自己當初的恩情,逼迫方如軍讓步。

方如軍站了起來。

“楊書記,我聽得懂話中的意思,不錯,是你的提拔和重用,才讓我走到了現在的位置上。”

“作為個人來說,我應該要報恩。作為一個老軍人來說,我不能報這個恩。”

“冇有軍人的奉獻,哪有眼前的和平年代。夏強同誌的屍骨未寒,我們何忍讓他的英靈不安。”

“我曾經是軍人,永遠是軍人,我的身體中流淌著軍人的血液。你可以撤銷我的職務,這個案件必須這樣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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