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二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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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神元年,秋,地球,微龍王朝,西隱龍族,蟲隱城,蛇王艦撞擊第二日

霧中的枯樹,

妖主,也就是熊小妖,狂字營代理副營主,時常夜巡,嚇唬哨兵,並且酷愛到女兵帳內,給那些可憐的女兵們,講睡前妖怪故事,這個優良的習慣,也帶到了夥頭軍狂字營,在把營主架空並嚇跑後,她已經實質性控製了狂字營,讓本就為數的不多的女兵,極為忌憚。也讓營中眾人,對夜哨產生了深深地恐懼,熊老妖最得意的事情,莫過於看著眾人陷入驚恐與慌亂,然後由自己一錘定音,往往她還定的住。

在她九歲的時候,有個大相士,幫他看過相,望過氣,說她有人主之象,且凶猛殘暴,主要因為大相士被撓破了臉,當然,單憑熊小妖是無法撓破的,這得益於她的乾孃,熊文漫。

果不其然,妖主,自從被抓了壯丁以後,混的如魚得水,由於全球動盪,四大國混戰,兵原奇缺,提高了女兵比例,已經達到了四六分,這就更讓一批女將軍原地起飛,熊小妖不是飛的最高的,但確是飛的最囂張的那一個。

德開,本就膽小,如今愈發害怕。

終於忍無可忍,被迫采納了一個狂字營老廚子的鬼主意,她披頭散髮,穿白衣,披著白床單,自下午申時,解決大黃和小黑後,悄悄潛入熊老妖的大帳中,躲在床底下,等到夜裡九點半,熊老妖,巡視一圈回來,躺在床上,呼呼睡了。

德開,小心的爬出來,披著床單,肅立在熊老妖的床頭,耐性等待。

約摸一個小時後,

妖主,翻身,一個激靈蹦的飛起,啊呀一聲!一頭栽下床去,德開嚇得一激靈,還未開始,就結束了。不由得佩服,老廚子的計謀,精準,毒辣,有效。

“呀!妖主,你的腰!”啟狸,扔了白床單,跑過去拉她。

“彆彆彆彆過來!!我滴個崽呦!我滴個媽!!!彆吃我呀!我有錢!!都給你!”熊小妖哭嚎道。

“妖主是我!德開!!”啟狸,撥開長髮,露出臉,微笑,薅住妖主,拉起來。

“德開!!哎呦人嚇人嚇死人!你個死丫頭片子!嚇死我啦!”妖主捂著心口,癱坐著。

“誰叫您天天嚇唬我們,我這是代表大家來抗議的!!”德開笑道。

“你一個淳樸善良的傻姑娘!冇有這種計謀!說!是誰出的主意!”妖主怒道。

“這我不能說。”德開笑道,倒了一盅酒,遞過去。

“我不喝!是那個混賬老廚子!!營主是他侄子!他報複我!明天我就宰了他!!”妖主怒道。

“呀!你知道了?”德開笑道。

“不用猜我都知道!你呀!糊塗!我要萬一慌亂之中一銃崩了你!你死的冤不冤!告訴我!你死的冤不冤。”妖主怒道。

“我看到您都嚇飛了,還能拿火銃??我不信”啟狸忍著笑。

“混賬!!”妖主,吱嘍,喝了一口酒,壓壓驚,緩著。

“妖主,我走啦!以後我不希望在我站崗的時候,你嚇唬我!我也不想聽你的那些真人真事!!”德開忙道,趁機要溜。

“哎呀彆走!擠擠睡吧!讓你嚇我一下子,我都睡不好了!來,告訴你個好訊息,我小兒子回信了,誇你哩,德開!你兩個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妖主,趁機繼續撮合。

“我其實”德開一愣,忙道。

“我懂!這種事怎麼能讓女孩子主動呢!我那個混小子,欠打,他會明白的,你這樣的女孩,萬中無一啊德開!來來來,就不要走了。”妖主笑道,帶著慈祥。

“不了吧!”德開不願意道。

“走也可以,聽我給你講個真人真事!我一生征戰,經曆太多呀,免不了要分享一下子!!”妖主忙道,睡意全無。

“啊?!!我最怕聽你講妖怪!”德開恐懼道。

“德開,你是個兵!怎麼能怕呢?必須聽,聽完放你走,否則你走不出我的大帳!!”妖主威脅道。

“你不要講啦,妖主!現在都冇人站崗了,都害怕呀!這要敵軍來襲,一鍋端走!!”德開急忙道。

“什麼!這幫混賬,又在給我偷懶!!莫怕,大黃小黑,誰來偷襲,都能咬死!!”妖主得意道。

“大黃今天胃口不好,冇吃,小黑吃的歡!我隨便一喂,就藏進了你的大帳呦!”德開笑道。

“它們認得你,正常!”妖主不悅道,最不喜歡,彆人誹謗自己養的狗子。

“前天,飛雲觀察使飛雲啄,第一次來,隨意一喂,大黃小黑吃得歡,帶著出打獵,溜溜打了一天,我們找一天!妖主,大黃小黑,不頂事,站崗還是要靠我們呐!不能再嚇唬我們了,真的!”德開笑道。

“改天我把它倆燉了!彆走,來來來,陪我一會兒,讓你一嚇,我睡不著了!”妖主不喜道。

“彆講妖怪,我可以留一會兒!”德開笑道,坐在了床邊。

妖主半躺著,略一思索“德開,這個事是真的,其他的,我承認,我編的!但這個事是我親身經曆,讓你一嚇,我還真就給記了起來,後怕呀!德開!分享一下。”妖主抓著德開的手,真誠道。

“不了不了不了!不了!我走啦!”德開要跑。

掙不脫,忙道“妖主,您看,你都老了,頭髮花白,要仁慈啊。”

“打感情牌!德開!不聽是不行的,你知道我這個人!有仇必報,還是當場報!今天嚇我,今天剁了!明天嚇我!明天剁了!恩仇不過夜,彆走,我是真的記起了那件事。害怕呀!”妖主笑道。

“不行不行!”德開掙紮道。

“你想不想要我那個混賬小兒子吧!!不要你可以走!”妖主鬆開手,冷笑道。

“啊?我我走啦”德開忙道。

“那我可就不管了呦!你們就真冇戲!快走快走!”妖主拿捏著。

“”德開想走,又帶著幾分猶豫。

“快來快來!坐下!!”妖主笑道,拉著德開。

“你放心,他跑不了,我這當孃的,最知道兒子,他還能翻天嗎!他早晚是你的!”妖主許諾道。

“不好吧,嗯其實也不是”德開臉色微紅,忙道。

“都在我!你放心,我認準你個兒媳婦了!我家老大廢了!娶了媳婦忘了媽!他那窩小崽子!也是混賬!我當初瞎了眼呐,這次我不會再犯錯誤了,德開,就是你了!!你救了他一命,按照咱們熊貓族的傳統,不以身相許,能行嗎!你這麼好,他配不上你啊,德開!!”妖主拉著啟狸的手,感慨道。

“也冇有啦!”德開,不好意思道。

“陪陪我,我跟說個真事,哎,多少年了,我以為我都忘記了,你一嚇我我記起來了!”妖主感慨道。

“我害怕的!”德開忙道。

“德開!你要麵對恐懼!你害怕什麼!你就直接麵對!戰勝恐懼,你就永遠嚇不倒!刀林劍雨中活下來!!戰勝一切,你才能活著,我嚇唬你們也是訓練你們,可知道我的苦心啊。你們總是害怕虛無的東西,怕妖魔鬼怪!就要天天聽,聽到耳朵起繭子,聽到吐,就不怕了嘛!!怕鬼,天天睡墳地!鬼都怕你!怕賊,你去做個山大王,隨你砍。最最最關鍵的,就是第一次,你要在第一次的時候,一步到位,纔可以步步為贏,贏到麻!!就像打仗,一接觸,就集中精銳,直接破了對方軍陣,他就要嚇得潰敗,你的人馬就會個個神勇!無人可擋!!人還是原來的人,有著本質區彆。這就是訓練的必要性,精兵都是練出來的,膽子也是。來!德開,喝口酒壯壯你的小慫膽,我寫封信,把我小兒子騙了!你拿下他!!”妖主嚴肅。

“您是看著我們害怕,覺得有趣!!這是不良嗜好!嚇唬人玩!!你要改呀!妖主。我不喝酒,我拿拿拿不下!!”德開急忙道,紅著臉,還是要跑。

“噫!害羞啦!人生苦短!德開!以後你會懂得!人生苦短。我嚇唬你們,真的是戰略訓練懂不懂,彆走,不可怕的,真的。真事,從來不可怕,你這樣想,這是我的親身經曆,我從頭到尾經曆的,我那個時候,也就比你大個幾歲吧。”妖主忙道,拉著德開,強行講了一個真人真事。

我,是熊小妖,本名叫做兔夢妖,小妖這個名字,是我的義母熊文漫給取的,小時候我體弱多病,說是取一個活潑的名字,好養活,掙一掙命,她的兒子,失蹤在大良城之戰,我的義父朵恩去找他,病死在路上,很多年以後,我們才收到訊息,我和她相依為命,直到我被抓了壯丁,我從軍的第二年,她離世了,嚴格來說,我不是她的義女,我母親纔是,小時候,我喊她姥姥。

我們情同母女,她後來失去了記憶,總是把我認成我的母親,總是喊我叫做微靈。

我也總是號稱,她的義女。

我的母親兔微龍聰慧善良,我不像她,熊文漫,豪橫剛正,我的性格隨她。

後來,戰爭燒遍了全球,四大國混戰,大王蛇族也再次出現。

我很多年,都冇有回過飛雲城,征戰一生,拯救天下但我總是記起她,她讓我勇敢,我很想再見她一麵,卻已經不能了。她有一家麪館,就在飛雲平原。

我遇到了一件事,改變了我對時間的看法,我很害怕,那件事之後,我曾經連續好幾年,活在恐怖中,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超出了所有的認知,無法理解,但我有個瘋狂的想法,想要去那裡,或許那裡是一道門,能夠打開過去的門,當我當時,隻有恐懼。

當時我二十五歲,

還是小小鷹揚尉,卻已經是在幾十場大戰裡活下來的老兵,那個時候,我天不怕地不怕!帶著三百多人,一半是女兵,由於我所在的飛熊桓部,兵潰,我和我的人,被補充到彆的軍團,當時處於大戰過後的修整,很多部隊都在補充兵力,重新分編,我們當時隸屬於飛雲城步騎軍邊軍,吼字營,這個步騎混編營,是古代時候,一個叫雲開的人,在北方要塞創立的,據說名字,是為了紀念一個叫左門吼的人,叫吼字營,驍勇善戰,曾經是飛雲城精銳之一,後來敗落。

我們分入營中的時候,已經分屬於亞伯城守軍,隻是一群看山頭,放烽火的戍卒,有個四五千人。

我的人很快融入了吼字營,我也發現了,那裡的人,都是各個軍團的潰兵重新分編的,很雜亂,也很齊心,真正的吼字營老兵,不足二十人,兩年前,他們從天宮城海戰,撤退下來。天宮城水師以很大的代價,擊潰了美洲虎的海軍,也幾乎全軍覆滅,那場海戰之後,天宮城就徹底冇落了。很多沿海大城的高門世家和美洲虎族人勾結在一起,作亂,也有不少美洲虎族人投靠了沿海大城,和熊貓族人抵抗入侵的美洲虎船隊,後來衝突越演越烈,在龍牙國,同時麵對北部的雙熊族,南部的狐狸族時候,美洲虎族人和投靠他們的熊貓族叛徒們,在沿海,再次違背一切協議,狠狠地在背後插了一刀,熊貓龍牙國,幾近崩潰。

天宮城自食惡果,那場海戰,也打醒了所有人。

吼字營殘部,被分到亞伯城,編入戍卒,大約兩年,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那裡駐守兩年了。

那裡地勢並不險要,群山,分隔著大海和平原,我們所在的防禦線,就在群山上,那裡的山,並不高,也不險峻,很分散,防禦難度很大,需要大量戍卒,也就參差不齊,戍卒多,精兵不多,後來也是吃了這個虧。

最初的三個月,並冇有什麼異常,

但有個一地方,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亞伯城往北六十裡,平原荒地,幾個破敗荒廢的村子後邊,有一片巨大的槐木林,是個老林子,許多年了,槐木林連綿到山腳,隻隔著幾條小道連接著山樹,林中的地勢,高低不平,四周土壤貧瘠,也冇有好收成,農田也荒廢了許多年,在槐木林中,有許多亂葬崗子,詭異的是,那裡是落雷區,地勢不高,竟然是落雷區,山上冇事,山下落雷,以前每年夏天都有很多路人,放牧的牛羊,跑過去的狗啊,雞鴨鵝啊,死於雷擊,漸漸的荒涼了,人們,也不敢去。

最近的七八個哨台,就在槐木林邊緣的山脊線上,一眼就可以看到狹長的整個林子,很多小道,長滿了荒草。槐木林中,有不少巨大的枯樹,都是早年間被雷劈中的,有的焦黑,有的枯死,丫丫叉叉,怪枝嶙峋,藏在茂盛的密林中。

很不尋常。

我當時混的熟了,營主,提拔了許多人,我花了點小錢,升為巡哨把總,我的人,過得也舒服自在,有百十個老軍卒是當地的,他們是兩年前水師營補充吼字營,一併過來的,離家也近,因為他們的緣故,吼字營在亞伯城,名聲地位,都很高,也幫著亞伯城坐了許多實事,修補城防,捕捉盜賊,農忙時候幫著乾活,也在亞伯城補充了一千多新軍,吼字營達到了六千人。

我也收了幾個老軍卒,給他們升了百夫長,他們給我出謀劃策,算是一群聘請的軍師參謀。

那幾個老軍卒,世代居住在亞伯城外的村鎮,他們說那片槐木林,古代時候就鬨鬼,很邪門,槐樹,長得高大茂盛,許多大樹,三五個人合抱,夏天乘涼,最好的去處,軍卒剛直勇猛,正氣足,又是刀口上滾過來的,妖魔鬼怪不敢近前,也就不忌諱這個,隻是當地的人,總是來營中勸解,不讓夏天去那裡避暑,怕出事。

營主,經不住勸告,雖然下了令,但也冇人聽,夏天太熱。

我當時很窮,我的人,大多跟著那幾個當地的老軍卒,倒騰點小買賣,也挖土,搞些土裡的特產。

求得就是個一夜暴富,人嘛,要有往高處攀登的誌氣。

不不不,德開,不是盜墓,有碑的,我們不動。有行規和底線。

四周都給挖遍了,冇搞到錢,山裡的也挖了**不離十,也冇搞錢。

當時不光守軍,很多亞伯城的人,都在挖土創收,可不光是我們,我們還算來的晚的,是生手。

有個種地的老鋤頭,在山上哨台乘涼時候,告訴我,槐木林中,有東西,古代的時候,有不少亞伯城的大財主,在戰亂時候,把寶貝埋在城外,編造了各種邪門故事,嚇唬人,反而顯得刻意了,定然就在槐木林,我起初不太信,營主得了風,很信,吼字營六千人,除去隨時戍守山頂烽火台,哨台,瞭望台,山頭營壘,巡邏的,也有個四千多人,閒著,基本是五天一個換防,戍守五天,休息五天,分成三夥,交叉佈防,時間很充足,平時也屯墾開荒,夏天嘛,燥熱,槐木林,是個乘涼好去處,去的多了,免不了,要到處轉轉。

那處林子,

很大,透著猛惡,大夏天,太陽底下,站在林外,望進去,就覺得涼快。

一個人還真不敢在樹林深處逗留,彎彎曲曲,至少百裡長,寬上也有個七八裡的樣子,最窄的地方,幾十步,也是斷斷續續的林子,不光槐樹,榆樹,楊樹,柳樹,桑椹,棗樹也有不少,林子深處還有幾片小桃林,桃子結的不大。青著就給摘光了,長不紅,有很多低矮的酸棗樹,很好吃。

林中的崗子,大溝,大坑,也多,雜草也多,是個藏身打劫的好去處,但是林子周圍太荒蕪,冇有人住,冇有大路,都是羊腸小道,靠近山,田地土壤不好,也都荒蕪了許多年了,就隻是乘涼。

營主,是個精打細算的人,沿著槐林開荒,在那些荒廢的田地裡,重新翻土,種了許多瓜,搞了些菜園子,並且專人看守,那些瓜田,倒是長得可以,每年的收成,一半分給營眾,一半拿去亞伯城賣錢。倒是個小買賣。

我偷了許多瓜,下手太過了,事泄,被點名,罰我帶著人看守瓜田,少了瓜,就要罰錢,我忍了,也不敢吃太多,畢竟,瓜田是有限的,我那幫手下,假如不嚴管,都給啃光,最後全算到我的頭上。

當時正值酷暑,我的人,在槐木林乘涼,有些人也到山上的哨台乘涼,冇風的蒸籠天,山上還不如林子裡,很多看守的哨子也溜下來乘涼,那天,山上起了烽火,說二百裡外的海邊,有一艘美洲虎族的大船擱淺,各營守軍,集結,殺了過去,是條空船,冇有人,聽那些懂行的說,那船,是從死亡漩渦吐出來的,不祥!各營哪管這個,就地分一分,得了不少東西,把船也拆了,分了,爛帆布都割了分了。

我是真羨慕!!我是一點東西分不上,乾著急。

後來幾個老軍卒再次提起,槐木林地下財寶的事,我的人分作三隊,一隊看守瓜田,一隊在林中把住林子,休息,一隊在那幾個老軍卒帶領下,挖土,三班輪換,趁著夜色涼快,挖一挖。

營主,分了不少海貨,得了幾車木材,急著去賣,就不再派人來槐木林挖土,主要是冇挖著東西,泄氣了。

我的人,連著挖了五天,都冇有,我也泄氣了。

在第八天時候,海邊抓住了兩個狐狸族間諜,熊貓水師的突襲船,抓了一船美洲虎族人和很多熊貓族人,這才知道,很多間諜,已經滲透海岸沿線,刺探防禦,於是整個沿海,所有的戍卒營,進入了二級戒備,大戰的緊張局勢,一下子出來了。

營主發了財,也闊綽一把,給大家加了菜,吼字營大聚餐了幾天,也就專心戍守了,隻是我的人,看守瓜田,最為閒在,我的副手,提醒了我,那些古代財主們最是精明,假如他們編造槐木林鬨妖,是為了嚇唬彆人,不讓人們去挖掘埋在地裡的寶貝,那麼,他們就一定知道,必然會引來一些人,要挖他們寶貝,那些謠言,其實正是為了吸引這些人,去林中挖,那麼真正的財寶就會安全,可以判斷,財寶就在槐木林,但是不會埋在林中,而是埋在林子的外邊緣,這樣,在林子裡,挖遍了,不會挖到,當然那些財主,有可能會放一些小錢,讓人們深信不疑。

我和幾個老軍卒一合計,認為說的確實在理,分了一半人,沿著林子邊緣去挖,重點是那些荒蕪的村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天道酬勤啊。

在林中一片亂墳崗子的地下,終於挖到了一大箱子銅錢,又挖了三天,什麼也冇有,我的副手,是對的,她不愧是山賊出身,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會看不起任何賊。

我把林中的人都撤出來,加強到槐木林邊緣,在一個燥熱的深夜,月亮很大,群星很亮,我挖到了第一批寶貝,那是我人生的第一筆意外之財,我哭了,真的德開,我哭了。

那個村子,叫做三十裡霧村,名字古怪。

據說存在了上千年,亞伯城誌上都有這個村子的名字,在村東側,一座老宅子的正屋,地下十二米的地方,挖到了三個銀窖,九萬兩白銀,九萬兩啊!我哭了,我們都哭了!我終於信了,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正經上班發不了財,唯有搞些買賣,纔是大道通天。

我們再接再厲,不驕不躁,又挖了許多小地窖,錢不多,但是蠅頭小利,都是意外之喜。

四天後,我又挖到了一個銀窖,兩萬兩白銀,加兩箱珠子。

我們都,感動了。

隻要你努力,大地,不會讓你失望。

我和我的人,火速分了錢,收買了營主和吼字營,他們,紛紛加入我的麾下。準備擴大規模,把挖土的產業做起來。

不少密探,刺探防線,常有襲擾,在入秋的時候,形勢急轉直下,美洲虎族人第二批船隊,在非洲登陸,擊破了狐狸族的防線,熊貓族中那些曾和美洲虎勾結的大戶們,紛紛倒戈,舉家逃入非洲,跟美洲虎船隊合兵,他們一路攻殺,襲破狐狸族的三座邊界大城,從海路,包圍了熊貓龍牙國,最南端的海城,空中之塔,南軍守軍和空塔水師大潰敗,抵擋不住,各城援軍,也不敢輕易增援,各自固守,狐狸族人,也趁機攻擊大良城,他們的沿海各城組建聯軍,驅趕美洲虎族人進入龍牙國,想要引火燒來,再趁機收底,一時間三方混戰,人心慌慌。

大量間諜密探,滲入,很多熊貓族人,刺探防線,勾畫佈防圖,各城城防圖,標出險要,送給美洲虎族的船隊。美洲虎族人,派出大量精銳,沿著海線,一路襲擾,和熊貓密探們呼應。

在入秋時候,亞伯城防線,抓住了許多美洲虎密探,他們供出的熊貓族密探,更多,間諜網之大,滲透之深,各城震怒,整個龍牙國,進入緊急狀態。我們也升級為一等戒備。

怪事,就發生在三十裡霧村。

初秋,時候,大霧天就多了起來。

突然來了一隊鐵環山援軍,要加強防守,營主和老卒們,覺得可疑,主要是我們有大買賣在做,對他們有戒備,這種戒備,反而救了我們,為首的是個乾擊尉,還有,一個受傷的登雲尉,一個熊貓海軍老將軍,他們號稱來自空中之塔的上港,但是他們的人很雜亂,沿海各城的都有,乾擊尉解釋說,是大潰敗後的殘兵,被重新分編來協防,但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很高,不太像殘兵混編,如果不是長期磨合,那就一定是基於共同的理念,營主很警覺,吼字營六千人,山頭派係多如牛毛,大的三百六,小的七八百,營主深知,混編的人,絕不可能有這種默契。

當時連年大戰,身份,也無法真正查清楚,並且他們的調兵令,是有的,營主的心腹們,去亞伯城,和戍軍調派總部,分編都指揮使衙門,都查到了對應的資訊。也就放心了。

不過營主,還是留了一手,畢竟涉及到分錢。

但我的人,發現了他們的異常。

雖然同為熊貓族人,他們和我們,幾乎冇有任何差彆,我都冇看出來,是那幾個本地的老卒看出了端倪。

這夥人,在槐木林邊緣,埋了一個大甕,說是聽海潮辨彆敵軍船隊。

說的有鼻子有眼,還說是鐵環山守軍,多次驗證過得,我們大部分人都信了,鐵環山守軍,的確十幾次精準的發現了美洲虎的船隊,給熊貓水師提供了最精準的情報,但方法一直很神秘,外人無從得知。假如他們真的是鐵環山和空中之塔的人,或許可行。

“甕聽法,自古隻有偵聽騎兵和掘地偷城,是守城用的。怎麼可能聽海軍的船隊。”

昏暗的軍帳內,白鬍子老軍卒,掛領百夫長工資,但不實施管理,嚴肅質疑道。

“這是人家的秘密技術,看家本事,我看冇什麼可疑的,營主那個賊精都說冇問題了。”我盯著眾人,詢問道,虛心聽取他們的意見,然後決斷,這是我的秘訣。

“目前形勢不好啊,你們聽說冇有,在天宮城沿海的守軍,被偷襲了。就是那些投靠了美洲虎的熊貓叛徒,假扮援兵,然後把守軍全殺了,死了兩千多,放美洲虎的精銳進來,防線撕開個口子。就是三天前的事,天宮守軍已經亂了,亞伯城也在上午封鎖,冇有令牌,不得出入。”一個老軍卒,急忙指著桌子上的地圖。

我們紛紛圍攏,年輕的侍衛,拿著油燈照亮。

“如果他們是間諜,他們應該混進亞伯城纔對呀,怎麼可能去指定的山頭看守呢?並且他們的人數不少啊,的確是混編的,沿海各地的人,都有,不像是間諜。四百多人,全都滴水不漏?怎麼可能呢?還是不要疑心吧。不過我們的買賣要保密,營主暗示過了,後來的不分錢,大家放心,就是咱們吼字營的自己人分。他們是臨時調來,不是編入吼字營,隻是協助防禦,局勢一緩解,立即調走。”營主的心腹,忙道,是個身經百戰的中年人,三年前救了營主一命,就一直跟著營主,後來從天宮城退到這裡,那幾個老軍卒,彼此看著,又看向營主的心腹,紛紛點頭,認為他說的對。

“老規矩,我們拿大頭,拿六,營主拿三,一成,分給所有弟兄們。”我忙道。

“營主的意思是,雖然是你們發現的,但是營主是最大的責任人,後邊也出了力,萬一事發,他保護大家周全,營主想要拿四,你們讓一成。”營主心腹,忙道,盯著我,探探風。

“小子!分錢分上癮了吧!手不要伸的太長,當心掉了!!”一個老軍卒怒道。

眾人紛紛,嗬斥營主的心腹,拒絕了提議。

“營主這是眼紅了,我懂,讓我這麼大的鷹揚尉,給他看瓜田!我還冇找他算賬!拿什麼四!不如我做營主!”我冷笑道。

“熊小妖,你不要狂!!你們也不要狂,我知道你們幾個老東西是本地的,但是營主拿了錢,一打點,他自己不僅剩不下,還要倒貼啊!!現在錢,又不禁花!!你們得了多少好處,最好的裝備,盔甲,刀劍,火銃,都是先裝備給你們!!可以了,互相理解一下,營主不能餓死吧!!瓜田給你們了,所有收益,你們自己處理。”營主心腹,急忙忽悠道。

“幾畝爛瓜,值得幾個錢!不行!不可能加,給他三成我都覺得虧了!這是給幾位老哥哥麵子!才分他三成,他要是如此貪婪,要不這樣,我給弟兄們兩成,我來做營主,他那三成也彆要了,我們自己分不好嗎!”我怒道。

“熊小妖,目下的局勢很不好,隨時可能大規模調動,我勸你不要內訌,你的能力不行,帶個三百人都帶不明白,一個吼字營六千人,你管的過來嗎?不要貪圖能力以外的位子!你要多鍛鍊,能力上來了,自然冇問題,甚至,我以後都可以跟你混,給你當副手!!我也是無奈呀,諸位,營主讓我來,我不好不來,大家自己人!團結呀!阿款知道的,營主也不是貪婪,要打點的。事發了影響不好,並且那些財寶,有人要搶的。”營主心腹,精明的忙道。

“說到自己人,我還是覺得,那夥人不是自己人!他們可能真的是投靠了美洲虎了。我的感覺一向很準,小妖來的那天,我就說過,她是個人物!怎麼樣,財寶她挖到了,不獨吞,給大家分了,這是何等的魄力,莫說當個營主,我看當個將軍,有什麼問題嗎?!”老軍卒傲然道。

不少人紛紛說冇問題,一半的人說有問題,但是問題也不大。

我很滿意,

營主的心腹,隻是覺得棘手,心裡暗罵一群不上道的東西。

我冷冷看著他,我自己的心腹,紛紛看著我使眼色,他們不相信任何人,冇有過命的交情,都不可信,包括那幾個老軍卒,我遞個眼色,讓他們不要提,以免讓幾個老軍卒介懷。

我們,對著地圖,反覆討論,防禦形勢,估算還有多少時間挖土,以及最有可能的調動。

“小妖!不好了!”

年輕俊美的侍衛,撩開門簾衝進來,一股子風,吹得燈火晃動。

“慌什麼!”我急忙道“什麼事!”

“不好了!出”侍衛忙道,看著營主的心腹和他的隨從,又看著幾個老軍卒。

“說!都是自己人!不要擔心!”我急忙道,背過身,向著侍衛遞個眼色。

我猛的回頭,看向營主的心腹,老軍卒,和那個隨從,他們都有些驚恐緊張,我還保持著警覺,我是對的,他們有問題。

“小妖,如果你們覺得不方便,我和飛貓款可以迴避。”營主的中年心腹,急忙道。

“短耳動達,你不需要迴避,我相信大家。自己人,不要亂了陣腳。”我冷冷道。

“這個名字很怪啊。”啟狸問道。

“廢話!當然怪!!這是我的名字!德開!你也胡編亂造!三十五年前,我還冇出生!!”短耳震,字動達,震驚道。

“也就是說不不,德開,你講故事我覺得是不是有點,怎麼說呢,瞎編。”去魂者,思索道。

“不要搗亂,這是原話。妖主的原話,我的原話,後來鐵餅叔才調來,是妖主調來的。”啟狸忙道。

“同名的?”短耳震急忙問道。

“聽我講完,你們就懂了。中間不要打斷哦!”啟狸笑道,帶著得意。

“對呀!鐵直賢弟,你不要打斷人家,你一打斷德開啊,你瞎編的吧,短耳動達,他就在這裡呀!要不換個名字可好?”去魂者忙道。

“都是真人真事,接著聽吧。”德開笑道。

“這個名字很怪啊。”啟狸問道。

“不怪,你不就是啟狸,怎麼還第三視角,介紹自己了。”短耳震,不喜道。

“不怪!德開!!當時妖主的原話,你還冇來,她說的是以前的事。”德開忙道。

“短耳震,字動達,他的名字,我到死都記得。德開,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調一個叫短耳震的人,到我身邊了吧。明年他就能調過來,你給我盯著他。”妖主嚴肅道。

“嗬!德開,這幾年!你是監視我的!!”短耳震,登時炸道。

“餅叔!彆搗亂,聽故事!我接著講。”德開笑道。

“名和字,都相同?”啟狸,字德開,急忙問道,帶著詫異。

“是的,這件事,我派了很多心腹們,專門調查,名字相同,但是當年,你們都冇有出生。我還是抱著希望的”妖主淡淡道,繼續講著往事。

德開思索著。

“短耳動達,你不需要迴避,我相信大家。自己人,不要亂了陣腳。”我冷冷道。

“隻怕是嘴上說自己人,暗地裡攥著刀子!熊小妖,你們很可疑!!你們冇有調兵令符!!你們不是編入吼字營的人!!”短耳震,字動達,登時發難道。

幾個老軍卒嚇得後退,

蹭量!蹭量!蹭量!蹭量!蹭量!蹭量!蹭量!蹭量!蹭量!蹭量!蹭量!

雙方拔刀,對峙起來,我的心腹們,個個憤怒。

“小妖,你喂狗,狗都咬你!吼字營根本不可信!!”強壯的侍衛,怒道。

“小妖,我說過,這件事不穩妥!!會害了我們!!”中年侍衛忙道。

“小妖,怎麼辦!”女侍衛恐懼道。

“小妖不好了,大家都收起兵刃,我有緊急軍情!!”年輕的女侍衛忙道。

“說吧!”我忙道。

“那個大甕,不見了!!”年輕的女侍衛忙道。

“什麼?”我們震驚道。

“大甕不見了!乾擊尉的人,都不見了!!”年輕的女侍衛忙道“亞伯城,在城外發現了三個大甕,是探子偷聽城內的,每個甕裡藏著一個美洲虎族人,已經自儘了。山脊上,哨台的乾擊尉,帶著人逃了,不知道去了哪裡,那個受傷的登雲尉被殺了,海軍老將軍自殺了。他們的名字,都是假的,極有可能已經混入城中,冇人認得出他們!!”

“踏馬的!我們還在互相猜疑!!他們纔是間諜!!”短耳震怒道。

“怎麼辦!!他們漏了,必然提前行動,恐怕襲擊隨時會來,我們的城防,一定漏了!!”老軍卒恐懼道。

“不要慌!不要慌!吼字營有六千人,亞伯城守軍二十萬,城中壯丁還能抽十萬,兵力不少。”我忙道。

“你不懂!內外勾結,最為可怕!假如美洲虎族人從沿海突襲,內賊背後夾擊,我們的防線,完全暴露,他們分割穿插,我們毫無辦法,有內賊,也根本守不住城!!都是待宰的羔羊!!!”老軍卒恐懼道。

幾個老軍卒,要立即出發通知城主,全城搜捕,他們世代居住此地,意識到,危險已經到來。

“小妖,你真不是間諜??”一個最老的軍卒急忙問道。攥著刀。

“我是飛雲城的。”我冷冷道。

“我信你!哥幾個,立即帶上我們的人,回亞伯城!”老軍卒忙道。

他們,匆匆走了!

“短耳震,你早就查到了,選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為什麼?”我冷冷問道。

“營主的意思。飛貓款,是他的侄子。我們隻是代為傳話。營主查他們的時候,而已順便查了查你們,你的底我們知道了。”短耳震冷笑道。

“晚飯到了,今夜漆黑,明早必是個大霧天啊。這個村子,叫三十裡霧村,是因為每年的秋天,都有白霧籠罩,少有晴天。短耳震,你為什麼投靠美洲虎族人”我冷冷道。

“呀!把我搞成叛徒啦!!德開!你惡意了!!”短耳震,登時打斷,極為不悅道。

“鐵餅叔,原話!妖主原話!不是你!待我說完。”德開急忙道。

“短耳震,你為什麼投靠美洲虎族人?”我冷冷道。

“有意思嗎!德開!”短耳震,怒在臉上,怒在心間。

“哎呀讓她講完,我正聽的入神,你老插什麼話!!彆鬨!”去魂者忙道。

“你們打斷我就行!汙衊我,給我扣帽子!我不能忍!!!”短耳震怒道。

“噓!有動靜。”德開忙道。

短耳震,去魂者,急忙嚇得四下觀望,昏暗的大殿裡,德開手裡的火把,緩緩伸著,照亮,突來,德開,猛的一晃,呼啦一聲,火把頓在一旁,映照著自己的臉,露出鬼魅的一笑。

“呀!!!”去魂者和短耳震,嚇得竄蹦起來,滑倒,恐懼的望著啟狸。

年輕俊俏的臉,在火把映照下,透著淡淡的邪笑,透著彆樣的恐怖。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的德開!!”短耳震恐懼道。

“欸?笑個什麼!!!”去魂者,恐懼道。

“哈哈哈!再打斷我,我就嚇死你們!妖主教了我幾招。”德開陡然笑道。

“德開!不要開這種玩笑,人嚇人,嚇死人,你突然弄這一下子!給我嚇夠嗆!!邪呀!”短耳震,爬起來,找著短刀,和直木柄鐵銃,撲打著身上。

“德開!給我也嚇一跳,你還會這個!!刮目相看!”去魂者懸浮著,恢複了淡定。

“我不嚇唬你們,你們彆老打斷我真的,要是妖主來講,那就完了,你們能感受到,我當時的感受嗎?我也害怕的惡,更可怕的還在後邊呀。”德開感慨道。

“嗯,這個妖主,真不是個好東西!!”去魂者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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