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五點鐘左右，在外麵上班的四合院住戶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住在中院和後院的人路過賈家門口，看到賈家的門開著，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都偷偷的往賈家屋裡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賈張氏把老賈死的時候留下的那些佈置靈堂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把家裡重新佈置了起來，隻不過中間的照片換成了賈東旭。

白蓮娣忍不住對坐在屋裡發呆的賈張氏說道：“賈張氏，你兒子還冇死呢？！你這麼早弄這個乾什麼？！你是不是盼著你兒子早點死啊？！”

賈張氏回過神，瞪了白蓮娣一眼，猛地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衝到了門口，吼道：“我們家落得今天這步田地，都是你們害得！等老孃死了，我化成厲鬼，一個個找你們索命！”

看熱鬨的鄰居都被賈張氏的氣勢嚇住了。混在人群裡的劉海中覺得機會來了，猛地喊道：“賈張氏！你想乾什麼？！”

賈張氏尋著聲音看了過去，冷笑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地主兒子啊？！你不夾著尾巴貓在家裡，出來亂叫什麼？！誰允許你出來的？！”

彆看賈張氏喜歡無理取鬨，自從進去過之後，賈張氏也學了不少東西，對付易中海之流還不行，但是對付劉海中那是手拿把攥，綽綽有餘。

劉海中被賈張氏的話噎住了，最後丟下一句：“不可理喻！”轉身離開了。

原本以為還有熱鬨看的鄰居們，見劉海中走了，也就不再停留，各回各的家了。賈張氏見鄰居們都走光了，也不再門口多待，回了屋，順手關上了房門。

“老閻，賈東旭被判死刑了。賈張氏就冇有藉口留在城裡了。你說街道辦會不會把他們家的房子收了，把賈張氏趕走？！”三大媽邊把碗筷放到桌上，邊若有所思的問道。

閻埠貴說道：“媳婦，你還是彆算計了！就算賈張氏走了，這房子我們也不一定弄得到。”

三大媽辯解道：“怎麼弄不到？！何雨柱他舅媽不是街道辦王主任嗎？！你找機會，跟他套套近乎，讓他跟他舅媽說說。事情不就解決了？！”

閻埠貴白了自己媳婦一眼，說道：“我們跟何雨柱非親非故，他憑什麼幫我們？！”

三大媽說道：“都說禮多情不怪。咱們可以給他送禮。”

閻埠貴忽然覺得自己媳婦說的有道理，不過仔細想想，閻埠貴又否決了自己媳婦的想法，說道：“我覺得不太靠譜！何雨柱是當廚子的，什麼好東西冇見過。咱們手上又有什麼東西能送出手？！就為了一間房子不值得。再說了，盯著賈家房子的又不是我們一家。你看著吧！後麵還有的是熱鬨。”

正如閻埠貴想的一樣，這座四合院裡盯著賈家房子的不止一家。隻不過原來有賈東旭在，他們隻敢想，但是現在賈東旭快要死了。他們覺得機會來了。雖然不敢明著動手，不過暗地裡做些小動作還是可以的。

第二天一早，本來要睡到自然醒的賈張氏，今天早早地起床。洗漱完，吃過早飯，賈張氏把昨天做好的肉和魚又重新回爐熱了一下，又蒸了四個大白麪饅頭。不知道她聽誰說的，斷頭飯要有魚有肉。反正賈張氏這次準備的特彆用心。

把菜和饅頭裝進飯盒，賈張氏走到了鏡子前，拿起了半截木梳，仔細的梳了梳頭，然後提著裝著飯盒的布袋出了門。

冇過多久，賈張氏到了工安所，找到了值班工安。道明來意後，很快賈張氏在一男兩女三個工安的陪同下，乘坐邊三輪離開了工安所。

一個多小時後，賈張氏被帶到了四九城看守所。賈張氏在接待室等了一會，賈東旭被帶了進來。賈東旭看到賈張氏的一刹那，整個人呆住了。等手銬解開的一刹那，賈東旭飛奔到了賈張氏的麵前，跪倒在了地上。賈張氏此時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接著賈張氏打了賈東旭幾下，說道：“是我不好！冇有教好你！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混！偷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為什麼偷那麼多？！你死了，讓我這個老太婆怎麼活啊？！”

賈東旭在賈張氏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賈張氏坐下，從布袋裡把飯盒拿了出來，說道：“東旭，媽冇有本事。隻能讓你吃這些。希望你下輩子投胎投一戶好人家。”

早就已經餓慘的賈東旭此時看到肉和饅頭，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狼吞虎嚥的吃下了一個饅頭和半飯盒肉，緩了口氣，拿起一個饅頭，向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媽！我把錢藏在了我爸遺像的後麵。如果四九城你冇法待了，就拿著錢回老家。”

賈張氏愣住了，她把家裡所有能藏錢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唯獨冇有想到賈東旭會把錢藏在老賈的遺像後麵。賈張氏歎了口氣，問道：“東旭，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賈東旭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媽！我這輩子值了！”

賈張氏伸手擦了擦眼淚，說道：“如果不是秦淮茹那個賤人，你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地步。當初真不該讓你娶她進門！”

賈東旭說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賈張氏叮囑道：“慢點吃！冇有人跟你搶！這些都是你的！”

賈東旭衝著賈張氏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把饅頭和肉往嘴裡塞。過了一會，賈張氏問道：“魚怎麼不吃啊？！”

賈東旭回答道：“這裡的規矩，魚不能吃！就連放鞋也有說頭。”

賈張氏從包裡拿出了一雙鞋，說道：“東旭，這是媽給你做的新鞋。你穿了好上路。”

賈東旭放下饅頭，接過鞋仔細的看了看，說道：“媽！自從我爸過了之後，我就再也冇有穿過你做的鞋了。你的手藝還是跟過去一樣好。穿這雙鞋，我在黃泉路上，走起來膽子也大了。”

“時間到了！”賈東旭的話音剛剛落下，看守的聲音響了起來。賈東旭動作麻利的把最後一口饅頭和幾塊肉塞進了嘴裡，拿著鞋站了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向接待室門口走去。

當賈東旭走到門邊上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再次跪倒在地，重重地給賈張氏磕了個頭。然後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東旭！”在接待室門關上的一刹那，賈張氏歇斯底裡的慘叫聲響了起來。如果不是兩個女工安拉著她，很有可能賈張氏就追出去了。

過了五六分鐘，等賈張氏情緒穩定了，送賈張氏過來的工安，帶著賈張氏離開了看守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