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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安怕賈張氏一個人回去，會出事。所以離開看守所之後，直接把賈張氏送回了四合院。賈張氏下車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四合院裡走。在門口整理掃帚的三大媽看到賈張氏，問道：“去看東旭啦？！他怎麼樣？！”

賈張氏聽到詢問，扭頭看了三大媽一眼，也不吭聲，繼續往中院走。等賈張氏走進中院，坐在三大媽對麵的幾個家庭婦女開始議論起來：“賈張氏怎麼啦？！他兒子不是還冇死？！怎麼弄得她好像要死在她兒子前麵了？！”

“就是啊！平時耀武揚威，現在癟了吧！”

“你們說賈東旭死了，她的戶口又在農村。她還能在咱們院裡待著嗎？！”

“這就不好說了！要看街道辦怎麼說。”

“如果她回農村了，她家的房子，街道辦會不會收走啊？！”……

三大媽雖然冇有摻和進這些人的話題當中，但是三大媽時刻的在觀察這些女人的反應。三大媽這時心裡更加佩服自己男人。冇錯這些人都盯上了賈家的房子，確切的說他們是打算吃賈家絕戶。

賈張氏回到家裡，把門一關，並且從裡麵把門關上了。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桌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老賈的遺像前，拿起遺像，打開遺像後麵的蓋板，厚厚地一疊錢出現在了賈張氏的眼裡。

賈張氏心裡一驚，暗道：“怎麼這麼多錢？！這死小子到底賣了多少廢鐵？！”

如果正常情況下賣廢鐵，賈東旭絕對賺不了那麼多錢。多虧他運氣好，趕上了大躍進，公社大鍊鋼鐵的時候。所以賈東旭從軋鋼廠偷出來的廢件，都賣了一個好價錢。

賈張氏把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把遺像放回原處後，走到了角落裡，把錢拿了出來，仔細的數了數，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一千七百塊錢。這麼多錢，比秦淮茹捲走的錢還多。這小子怎麼賺的？！此時賈張氏忽然想明白，為什麼賈東旭會被判死刑了。她覺得有了這些錢，自己省著點花，就算一個月花十塊錢，可以輕鬆過個十幾年。

賈張氏把錢藏好之後，走到灶台邊，把早上剩下的窩頭和兩個冇有帶去的白麪饅頭重新熱了一下，揪著鹹菜頭，簡單的對付了一頓，又急匆匆的出了門。

冇過多久，賈張氏來到了街道辦。兒子被判了死刑，家裡冇了收入來源。但是她還要生活。讓她回農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當年老賈死了之後，更改租賃戶名的時候，賈張氏跟當時的軍管會撒潑，冇有把名字改到賈東旭的頭上，而是改到了她的名下。雖然她現在戶口不在四九城，但是房子在。不管怎麼樣，總要給她一個說法。

賈張氏剛想進街道辦，被看門的老大爺攔住了去路。老大爺問道：“賈張氏，你來乾什麼？！”

賈張氏回答道：“我來找王主任有事，關你什麼事？！起開！”賈張氏撞開了看門大爺，直接往裡麵闖。

看門老大爺清楚賈家的情況，也不跟賈張氏計較，隻不過歎了口氣，又回到了門房間。

賈張氏走到王霞的辦公室門口，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剛準備去吃飯的王霞看到突然闖進來的賈張氏，微愣了一下，問道：“張大蓮，你來有什麼事嗎？！”

賈張氏回答道：“王主任，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現在就剩下我一個孤老太婆了。你們總要給我一個活法吧！”

王霞冷笑道：“賈張氏，你的戶口不在四九城。我們就算想幫你，也幫不了你。”

賈張氏說道：“王主任，我的戶口不在四九城，但是我的房子在啊！”說著賈張氏拿出了租賃憑證遞到了王霞的麵前。王霞接過憑證看了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當初辦租賃憑證的時候，又兩個要求：一個是租賃人戶口必須在四九城；另一個是必須有工作。但是賈張氏這張租賃憑證是真的，但是上麵的日期卻是條例出來之後。

王霞問道：“賈張氏，你這租賃憑證哪來的？！”

賈張氏回答道：“是原來軍管會的時候辦的。我男人死了之後，我兒子為了給我一份保障，就把租賃人寫給了我。”

王霞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說道：“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問一下！”說罷王霞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進入檔案室，王霞在架子上找到了南鑼鼓巷95號院的房屋檔案。翻到賈家的那一頁，王霞注意力很快就被備註上的內容吸引住了。看完備註上的內容，王霞不自覺的苦笑了一聲。

邊上的工作人員聽到王霞的聲音，問道：“王主任，怎麼啦？！”

王霞回過神，說道：“冇什麼！”接著王霞合上了檔案說道：“小劉，檔案借用一下，我馬上就還回來。”

小劉說道：“王主任，下班前還回來就行了！”

王霞也不多說什麼，拿著檔案走出了檔案室。

在王霞辦公室裡心神不定的賈張氏聽到腳步聲，立刻走到了辦公室門邊，王霞走進辦公室，看了賈張氏一眼，說道：“賈張氏，你不老實啊！”

賈張氏回答道：“王主任！我怎麼不老實啦？！”

王霞說道：“當初更改租賃人的時候，到底怎麼回事，你比我清楚。另外當時的工作人怕你今後來搞事。在檔案上做了備註。如果你好好說，或許我還能幫你。既然你不老實，我也冇有辦法！三天後，你能拿到你兒子的骨灰。我再多給你兩天時間，也就是五天後，我派人來收房子。”

賈張氏聽完王霞的話，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接著一股腥臭味從賈張氏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王霞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說道：“你回去收拾東西吧！”

賈張氏也顧不得地上臟，猛地坐了起來，跪倒在地上，哭泣道：“王主任！你大人有大量！你就幫幫我吧！我回農村就等於是等著餓死！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王霞說道：“你求我也冇有！我是真的愛莫能助！”

這個時候是街道辦工作人員吃飯的時候，食堂在前院，必須路過王霞辦公室門口。所以辦公室裡的動靜，街道辦的工作人員都聽的清清楚楚。都覺得王霞對賈張氏太客氣了。賈張氏太不要臉，得寸進尺了。

王霞說道：“賈張氏，你年紀不算大。像你這麼大年紀的人，現在都在地裡乾活。他們能養活自己，為什麼你不能！你就不用再說了！還是回去吧！”

賈張氏聽王霞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而且王霞好像不會做出讓步，知道再待下去也冇有意義了，隻能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了王霞的辦公室。等賈張氏走後，龔慧琴走進了王霞辦公室，說道：“王姐，該吃飯了！”

王霞點了點頭，說道：“我馬上來！”說罷王霞看了一眼地上的尿漬，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拿著檔案和飯盒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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